「別想用話激我走,我管你對我是怎樣的想法,叫我放著你不顧,自己逃命,除非我死,否則我做不到。」
這兩人一來一往,吵得不可開交,反倒叫歹徒錯愕萬分,感到非常棘手,「大哥,你看到底怎麼辦?」後座的歹徒詢問著。
前座的歹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他突地大叫,「都不能放,一放他們就會去報警。」
「你們不放人,我就讓你們拿不到鑽石,你們最好想清楚。」
「你放心,只要拿到鑽石我們就會放人。」
後座的歹徒點頭附和道:「對,所以你們最好乖乖的配合。」
看來要他們放人挺困難的,而要湯曉諭自己逃命,那似乎比要歹徒放了她還不可能,但是她的堅決感動了他。
嚴浩文正色的問:「你不怕沒命?」
「你覺得我像短命相嗎?」湯曉諭笑著自我解嘲。
「不像。」
她點頭,也說:「你也不像,所以我相信我們不會有事。」
後座的歹徒哈哈大笑,自認幽默的道:「對,你們根本不會有事,有事的是鑽石,所以你們只要給我們鑽石就沒事了。」
對於這種無聊的幽默,嚴浩文和湯曉諭都冷眼以對,而且他們也沒打算讓歹徒如願拿到鑽石,早在之前湯曉諭就把這種突發狀況給計算在內,只是歹徒不知道,在他們出發之前,她便偷偷發出求救訊號,求救訊息已經傳達到警察單位去了。
抵達珠寶展示中心後,為了不打草驚蛇,嚴浩文和湯曉諭假裝什麼都不知情,湯曉諭拚命的阻止嚴浩文輸入電腦密碼,他卻義無反顧的打開每一個保護罩,他當然無所謂,因為保護罩內的珠寶都是仿照原鑽設計的假鑽,在還沒有正式展示前真鑽是不會輕易擺在裡頭的,這是為了防止百密一疏而做的安排,甚至連湯曉諭都不曉得這個秘密。
不過顯然兩名搶匪對珠寶也不在行,看著閃閃發亮的假鑽展現在眼前,兩人四目驚訝得閃閃發光。
「大哥,有這些就夠我們吃喝一輩子了。」
「對啊,不過好像還少了一組。」被稱大哥的歹徒用力把槍口抵向嚴浩文的後腦勺,粗惡的逼問著,「應該還有一組最貴的吧,在哪?」
嚴浩文佯裝不知,「都在這裡了,哪還有最貴的,那些價值好幾億。」
「不對,還有一組最貴的,你連女人都捨不得送的那一組。」
湯曉諭臉色陡地一黯,明白歹徒所說的正是嚴浩文送她的那一組贗品的原鑽,別說這裡的鑽石價值幾億,夠他們吃上一輩子,光是擁有那一組就夠吃上一輩子還有剩餘,她還記得當初盧曼琳曾經看中,卻被嚴浩文拒絕了。
可是,歹徒怎麼會知道嚴浩文捨不得把鑽石送出去呢?這其中大有蹊蹺,要是得救非弄清楚不可。
她掃了現場一眼,確實沒有發現到那一組鑽石,心裡猜想八成是嚴浩文放到別處去了。
「你知道對不對?」歹徒突然扯起湯曉諭的手臂,惡行惡狀的追問:「說,那組鑽石放在哪裡,」
「她又不是老闆,怎麼可能知道放在哪裡。」嚴浩文輕易的轉移了歹徒的注意力,朗聲笑說:「你們問錯人了,該問我才對。」
湯曉諭把視線轉向嚴浩文,蹙著眉想要猜透他心中到底做何打算?她不明白他怎麼能那麼輕鬆自在,就算警察已經埋伏在外,但是歹徒手上有槍,能不能夠渡過這一關還是未知數,況且那些鑽石價值幾億元,丟了可不是小數目,他應該想辦法保住才對。
「要我說也可以,但是我也有問題要你們回答。」
歹徒不悅地瞪眼,雷似的吼著,「你還想要和我們談條件,不要命了嗎?」
「反正槍在你們手上,會不會放過我們很難說,說不定我們不說也是死,說了也是死,既然死活是個未知數,那我豁出去了,你們可以不要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會告訴你們鑽石的下落,不過我要是死了,那就誰都找不到了。」
嚴浩文老神在在的回應著歹徒,看在湯曉諭眼中,反倒覺得被算計的是那兩個歹徒。
「你想我們會不會渡過這一劫?」她玩味的詢問。
嚴浩文氣定神閒的反問她,「你害怕了嗎?」
「怕就不會來了。」有他在,她覺得一切似乎沒什麼好怕的,不知為什麼,以前明明很討厭他的玩世不恭,也總是怨他傷她那麼深,但是,現在和他在一起,她卻有著很泰然的心情。
「那如果我們逃不過這一劫,怎麼辦?」
「反正黃泉路上我們有伴,不會太寂寞的。」
嚴浩文同意的點頭笑說:「我贊同你的話,有你相伴,的確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可惜有個心願未了。」
「什麼心願?」
「討你當老婆。」
「你在開玩笑?!」湯曉諭以為他只把她當成他那些後宮嬪妃的其中之一,卻沒想到他會在這節骨眼向她求婚,所以愣住了無法反應。
嚴浩文扳過她的臉,與她面對面,萬分真誠的詢問著,「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像,一點都不像,那雙眼盛著滿滿的深情,是她所期望的,一直夢寐以求的,但是她覺得恍如身處夢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當真?」
「一直都當真。」
「那代表你將不能夠再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我不喜歡拈花惹草的男人。」
嚴浩文漸漸向她靠近,將唇貼向她的耳際,輕柔的宣告著,「從再度和你相遇開始,我就不曾想過其他的女人。」
「騙人……」
「天地為證。」他信誓旦旦的說:「我願意用下半輩子來向你證實我對你的愛有多深。」
他愛她,恍若等了一輩子,她終於等到他說出這句話。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湯曉諭喜極而泣,「那也要等我們否極泰來。」
「我們會的。」嚴浩文把視線轉向一旁,注視著兩名歹徒。
那兩名歹徒好像在討論什麼,過了許久還討論不出答案,似乎很矛盾,看起來像是頭一回當賊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