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人,遲早會死在女人手中的。」嘴巴那麼壞,死有餘辜。
話一說完,她隨即後悔自己挑釁成功,因為她看到他轉過身跨出浴缸,朝她走過來。
不知道怎地,她是想要閉上眼睛的,可是怎麼努力就是閉不上,所以只能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光溜溜地朝她踱過來。
湯曉諭心想著,死了、死了,這傢伙不知道要怎麼蹂躪她?她支吾不清地威嚇著,「不……不要過來……」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掐住,他扳著她的臉強迫她面對他。
她的臉瞬間扭曲成一團。
「你幹麼?」嚴浩文好像看戲似的打量著她的臉。
打他出娘胎,還沒見過有人臉部表情變化這麼大的,真可以說是瞬息萬變,如果有這樣的女孩在身旁,日子肯定不會無聊。
突然,他興起一股把她留在身旁的念頭。
但看她發育不良的身體,他忍不住擔心她真的未成年。
「你多大?」
「不是告訴過你未成年嗎?所以你不要亂來喔,非禮未成年少女的罪會更重的,況且像你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不會找不到女人的,漂亮妹妹滿街都是,我還可以幫你介紹我的學姊,她們都是時代新女性,高材生外加身材辣。」
她幹麼?他只不過想知道她多大年紀,她咕噥一大串做什麼?
「就算你學姊是F罩杯也不干我的事,我只問你幾歲。」
「當然是還沒有十八。」這當然是謊言,重考生的她是不可能未成年的,說謊是為了讓他有罪惡感而不敢膽大妄為。
但顯然他並不是很在意她是不是未成年,瞧他說什麼來著?
「要不要留在我身邊?」
湯曉諭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話,她瞪大眼猛搖頭,「不要。」
「我不是問你,是在和你談條件。」
「你明明就是問我,否則幹麼用選擇方式?」她吹毛求疵地反問著,「你是不是不懂台灣的法律?你這樣強押著我來這裡可是犯法的,你最好在我善心大發不打算告你的時候放我走,要不然……」
「那麼我們可能得先解決一下藍圖的問題。」
「大不了重畫,多少錢我付給你嘛!」她兀自又往下接口,「不過要先欠著,因為我是重考生,還沒有能力還你錢。」
「很好。」嚴浩文笑得狂妄。
她一點都不覺得哪裡好笑,他那種笑,讓她感覺恐懼,好像鬼壓身一樣。
「重考生?那表示你已經成年嘍?」
啊!她真是該死的大嘴巴,這下子真的禍從口出了。
湯曉諭很想給自己一巴掌,打死自己算了。
總算等到嚴浩文把澡洗好,但是湯曉諭卻苦了,不論她如何閃閃躲躲,怎麼想避開養眼鏡頭,都還是會隱隱約約看到他一絲不掛的模樣,更慘的是,即使閉著眼她還是會去想像他光裸著身體的樣子。
現在她總算明白為什麼漫畫老是畫男生噴鼻血,看到裸體的確夠血脈噴張的,如果不是他適時穿上衣服,她肯定會七孔流血至死。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什麼時候放我走了吧?」
「你不洗個澡?」嚴浩文穿著浴袍,一走動就會露出光裸的雙腿,現下又說那麼曖昧不明的話,嚇得她閃得更遠了。
「不必了,我們快點把話說完,然後你讓我回家。」
「喝杯酒?」
「那更不必了!」酒會亂性,她可不想有那種一夜情,尤其是和他。
「你那麼緊張幹麼?」
「你可不可以說重點?」她瞪著他,一臉防備的模樣。
嚴浩文逗夠她了,才為她鬆綁,走到客廳後在沙發坐下,拍著身旁的位置說:「過來坐下,我不習慣有人比我高。」
不習慣有人比他高?他以為他是皇帝還是天老爺?
湯曉諭嗤著鼻息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不成你要每個高過你的人都矮你一截?」
「沒錯!」他輕描淡寫的回應著她的問題。
她卻反駁他的狂妄自大,「那是不可能的。」
「讀書的時候,沒有人成績比我好,工作的時候,長得比我高的人必然在職位上矮我一截,我就是那個人外人、天外天。」
「狂妄自大的傢伙!」
「我是。」他笑著接受她的諷刺。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絕對不是她能夠應付得了的,搶他手中的藍圖是非常不智之舉,如果能重新選擇,她會選擇不去招惹他。
但現在,她也只能夠面對現實,別無他法可尋。
不過,她選擇了離他最遠的地方就座。
「你想那樣也無所謂。」嚴浩文微聳肩,無所謂地說著。
「說說看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他笑著反問。「你想我怎樣做?」
「你不會照做的。」所以根本不需要多浪費唇舌說出自己的意見,她是這麼想的,因為他否決過她的提議,之後她就不再認為他是遵從民主主義者。「說吧,我不想這樣耗著,我家裡的人會擔心的。」
「來我身邊。」
「什麼?」
「來我身邊,只要你討我歡心,讓我喜歡你,那麼我可以不告你,也可以不蓋大樓。」嚴浩文犀利的望著她問:「你會撕掉我的藍圖,是因為不想讓我在那裡蓋大樓吧?」
「嗯,但是……」那是很誘人的條件,但如果他的要求是上床,她豈不是一輩子見不了人?
「放心,我說過我對不豐滿的女孩沒興趣,我只是覺得你可以為我的生活帶來一丁點樂趣。」
「樂趣?」她不懂這個男人,也許她大小了,所以不懂大人的世界。
「你不必想太多,只要回答我你想不想接受這個交換條件,如果你不答應那也可以,不過我會訴諸法律途徑。」
湯曉諭可以想見他是說到做到那種人,因為他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冷漠無情,也許她還得要感謝他一時興起,否則肯定會被抓進警察局。
「但是,我爸不是那麼好說服的。」
「那麼就不必說服了。」
「嗯?」她不懂地抬眼,想弄清楚他的意思,卻很難理解他的思考模式。「我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