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擎歌搞不清楚這一老一少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叫你不要過來你沒聽到是不是?!」不敢相信范亞會置自己祖父的生死於度外,賓克開始亂了手腳。
范亞緩慢前進,語氣輕鬆地說:「賓克,你真的很笨,你要是殺了他,那不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可是很討厭他的,他不僅害死我父母,還對我要求那麼嚴格,老是把我當成傻子似的玩弄著,他要是死了,我不但可以馬上繼承他的事業,還替我父母報了仇,你說你殺他,我該緊張還是該高興呢!」
「你……」他沒想到她竟這麼冷血。
「要就快點,別再那裡浪費時間了。」
「你瘋了!」賓克扯著羅倫,像戰敗的野狗,夾著尾巴直躲藏著勝利者的咄咄逼人。
突然,他的下半身被人用槍抵住,「你……」
「沒想到我也會帶槍?」羅倫對著他笑說:「你不覺得這槍很眼熟嗎?」
賓克低頭一看,發現那竟是他自己的槍時,怔愣了下。
事情這麼圓滿告一段落,毫無高潮起伏,范亞無趣地直嚷,「不好玩!」
「不好玩?」衛擎歌伸手將她納入自己羽翼,「你的臉都腫起來了,還想玩什麼?」
「我本來想要好好的大展身手一下。」
「那你的臉只會更腫而已。」衛擎歌毫不客氣的給她吐槽。
「喂,你太看不起我了吧?」
「事實證明。」他指著她的臉蛋,說:「給他一拳太過便宜他了,還是把他交給警察,讓律師好好的和他算算帳,一拳換上一年,你覺得哪一個比較有價值?」
當然是一年,范亞贊同地點頭,卻又歎著氣說:「又要浪費國家糧食了。」
「你們兩個還不來幫我,我的手酸死了!」羅倫等了好久還等不到他們來把賓克綁起來,終於忍不住抗議。
賓克趁勢想逃,才轉個身,就被人迎面給了一拳,整個人就那麼地往地上倒下。
「牙虎,你也太過暴力了吧?」范亞低頭望著昏死的賓克,忍不住開起玩笑來。
「那是最快解決麻煩的方法。」牙虎外加兩句,「打了大姐頭的人就該死!那還算便宜他。」
「大姐頭……」她是曾經爭取過龍頭老大的地位,但是大姐頭……聽起來好刺耳,她揚聲大叫,「不許叫我大姐頭!」
「那不是你一直想聽的?」衛擎歌揮揮手,要牙虎把賓克那個人渣料理掉,自己則攬著范亞往屋裡走,「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那麼逞強了,碰到不對就要快點逃命。」
「逃命?」
「別叫得好像很奇怪,我要是贏不了也會逃命,這是保命原則。」
「去你的原則,太孬種了吧?!」
「別用大姐頭的語氣說話,還是你真的想要當大姐頭?」
「才不要咧!」
「那就對了,今天辛苦你了,我幫你按摩放熱水。」
「好啊!」范亞高興的點頭,「要好幾段唷!」
兩人終於隱沒在大門處,然後門板便輕應一聲關上了。
「喂……」羅倫舉起手,但是沒有人理會他,轉過頭,牙虎已經啟動引擎準備帶賓克去警察局,等著他的只有衛擎歌載他來的那輛敞篷車。
「算了,偶爾讓自己回到年輕的時候也不錯。」
但是,一坐上車子,他才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十年沒有開過車子,早已經忘記車子該怎麼開啟怎麼前進了。
在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的同時,他撥出電話給強尼,「來接我吧!」
???
賓克被捕後終於坦承,范亞養父母家慘遭祝融之禍是他所為,事情雖告一段落,但是范亞對祖父和外公兩人心中仍舊存在芥蒂,所以,怎麼都不肯讓兩人當她的主婚人。
「你已經知道害死你養父母的人其實是賓克,那你到底還在彆扭些什麼呢?」羅倫有些不悅,到底他是長輩,替晚輩主婚是常情,也是他最大的願望。
「老頭子說的對,我們可沒有派人害死你養父母,當初沒有積極去調查是因為警方宣佈是意外,可是現在真相大白,我們並沒有參與計劃,你是不是該解開心結請我們當主婚人了呢?」韓森有感而發地附和著羅倫的話。
但怨已經在范亞心底積存多年,哪那麼輕易說放就放得了,「就算我養父母的死與你們無關,但是你們無法說我父母的死與你們無關了吧?因為你們的自私固執害死了他們,難道那是假的?」
「關於這一點,我們無話可說。」
「所以,要我輕易的點頭接受你們,那是很困難的。」
「這一點我倒是可以替兩位老人家解釋一下。」衛擎歌插口道。
「你和我差多少歲?那麼久遠的事情你又瞭解多少?你要替他們解釋,我看你是想來當他們的說客。」
「你可以生氣,但是等在我說完之後,可以嗎?」
范亞閉嘴不說話,那是因為她看見衛擎歌眼神中出現微慍之意,那是鮮少在他眼神出現過的神色,所以她順從地閉了嘴。
「其實一開始,兩位老人家並不反對你父母在一起,但是有人從中作梗,當初你母親拒絕嫁給現在炎火幫死對頭的兒子,對方揚言要殺了他們,因為要保護你父母,所以兩位老人家才會從中阻攔,希望他們不要受到任何傷害,之後,你父母又因為不想連累兩位老人家,所以就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騙人……」范亞張大著嘴,錯愕異常。
「千真萬確,這件事情我爺爺可以證實。」
「我不信,明明就是他們派人來抓我爸媽,他們本來要去台灣接我的,但是卻因為車子失速而撞下山崖,要不是他們派人抓他們,他們也不會……」想起當時,她仍覺痛不欲生,興高采烈的等著父母前來接她回去團圓,但等到的卻是噩耗,她足足哭了一個月,差點就把眼睛給哭瞎了。
「那天,我們是趕過去要阻止他們出門的,因為我們得到消息,說那輛車子被動了手腳,但是,我們尾隨其後,卻只見他們連車子一起飛出去……」羅倫終於泣不成聲,惟一的兒子在眼前喪生,那種痛至今都會在他夢中不斷的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