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龍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膽小鬼,沒畢業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當我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學歷。」
呵……好好笑,瞧他說什麼來著?當他的女人不需要學歷?
她不禁挑眉問:「我啥時候說過要當你的女人來著?」
「好像沒有說過。」
「那就是了,我既然沒有說過,那就表示那張文憑對我很重要,我還要靠著它去找工作。」賴惠鳴很用力、很用力的說明,意圖讓他明白她是很認真的。
而說到這一點她才想到,他似乎像是沒事可做,整天閒晃,這倒令她好奇起來,「你到底是做什麼的?不必工作嗎?」他回以簡單的三個字,「炒股票。」
「好像是有那種工作,但是那樣有飯吃嗎?」現在股票又不穩定,上升不了幾塊錢,一跌就很慘,「雖然我知道你有好的家世,但你還是應該找個像話的工作,至少比較固定嘛!」
「你關心我?」
「是啦,好歹你救過我。」
「就那樣?」好挫敗,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的構造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想跳上他的床的女人可是一拖拉庫呢!
「你幹麼那種表情?」
大野龍夫哀怨的道:「因為你的話讓我的弟弟站不起來。」
賴惠鳴一頭霧水,「弟弟?我的話和你的弟弟有什麼關係?」
「太低調。」
「但是我又不認識你的弟弟……」當他抓住她的手,往他的褲襠摸過去時,她終於明白他的弟弟是誰了,但也讓她臉紅外加尖叫。
第六章
到了學校,來到陳教授的辦公室門外,大野龍夫就擋住賴惠鳴說:「你在外頭等我。」
「不好。」她直覺的搖頭,擔心釀成大錯,怕教授的鼻樑被他給敲垮,更怕她會被學校開除,所以她強烈的搖頭拒絕他的提議。
「你不用怕,我不會動粗的。」
「不可信。」就像他說過不碰她,要她心甘情願跳上他的床,但是他哪一回有做到,還不是照樣愛碰就碰,還抓她的手去碰他,簡直就是完全沒有節操的傢伙,所以她認定他的話不可信。
「那你找我來幹麼?」
「因為你是第一目擊者。」這回怎麼角色對調了?她這才想起來,警察可能隨時都注意著她呢!她和他走得這麼近,會不會害了他呢?「也許我該自己去解決問題,你還是走好了。」看到她把自己往外推,大野龍夫有些無法理解,「你不是說那張文憑很重要?現在你又不要我幫你,那你不是要被當了嗎?」
「我是不想被當,但是我也不想害你被抓。」
「我被抓?我為什麼會被抓?」
「那個……」
大庭廣眾之下,那些事情當然不可以說,但是,她仍堅持著,「我就是覺得你不要來趟這淌渾水比較好,我可以處理的,大不了明年重修,說不定下一個教授會更好,那就是我的福氣了。」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真是明知故問,賴惠鳴看他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索性不管地說:「好吧,既然你那麼堅持去找死,那就去吧。」
「幹麼動不動就死呀死的,你那麼希望我早早見閻羅王嗎?」大野龍夫輕敲她的頭一記,「可惜大家都叫我九命怪貓,所以你的願望大概不會很快實現。」
那跟她的願望有什麼關係咧?基本上是牽扯不上的,但是,衝著他的不領情,她決定豁出去,由著他去了。
而賴惠鳴這時才想到,身為當事人的她竟然被擋在門外。
另一方面,辦公室內本來還蹺著二郎腿的陳教授,在看到大野龍夫時,身上就像裝了彈簧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大野理事長,您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怎麼?我不能夠來學校看看嗎?」大野龍夫挑著眉,用一抹不客氣的眼神睨著他問。
這所學校是私立的,所以教授的聘用通常得經過理事會的同意,而這個大野龍夫是最近才升任為理事長的,聽說他的行事方針很與眾不同,陳教授很怕自己要是說話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恐會被解雇。
這年頭當老師也不是真正的鐵飯碗了,也得要戰戰兢兢不可。
「當然可以,您怎麼會這樣說呢?您想來看學校,當然隨時都可以來看,只是怎麼校長和教務主任沒陪您一起過來呢?」
「我不喜歡身旁跟著一串人,再說,我想和你談的事情你鐵定不會喜歡被學校知道,所以我就自己來找你了。」
找他?這種大人物親自出馬,找他做什麼呢?
陳教授一臉恐慌,怕自己哪裡出了錯,得罪了這個掌管著他的生殺大灌的理事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哪裡像是日本人?國語說得不比台灣人差,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姓氏,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日本民族的一員。
但,他國語說得太好也有壞處,陳教授馬上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有舛惡的下場,所以更加緊張,額頭也冒起冷汗。
「您是不是聽到什麼不實的傳聞?」他小心翼翼的問。
大野龍夫笑著反問他,「你又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人家可以嚼舌根的事情?」
「沒有那種事情,我一直很堅守自己的工作崗位,對學生也一視同仁,所以實在想不通理事長怎會特地來找我談話。」「那麼會不會有可能我打算要升你當主任什麼的呢?」
那不是陞官發財了?
陳教授的臉一下子又轉為明亮,因為自己有可能晉陞並且加薪,這種機會當然多多益善嘍!
他下意識的拉拉自己的衣服,生怕哪裡不得體。
「真的是那樣嗎?」
他都還沒有飄到半空中,大野龍夫就立刻潑他一頭冷水,「當然不是那樣,我今天來和陞官發財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和你的前途的確有很大的關連。」
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滋味不好受,陳教授卻不敢直截了當的問,因為他不是陶淵明,知道沒飯吃會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