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醫生說只要教她隱瞞自己的能力,她和別的小孩並沒有什麼兩樣,我們可以慢慢教……」「教?怎麼教?」江裕暴躁地吼道。「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再怎麼隱藏也是一樣,小翠,你看她!她才剛滿兩歲就這樣了,將來長大之後會變成什麼樣?」余翠受辱地瞪著丈夫:「你怎麼說這種話?芝蘋是我們的女兒,再怎麼不好也是我們的親骨肉!況且,芝蘋的這種能力是與生俱來的,要怪就怪我們兩個將她生成這樣,她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你怎麼還沒開始就放棄了?」江裕張口欲言,卻又硬生生地將話吞下肚,挫敗地垮下肩膀,他仍然不敢置信:「我怎麼會生了個怪物?」
「芝蘋不是怪物!」余翠真的生氣了,「江裕,我再說一遍,芝平我們的女兒,是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她不是怪物?要是你再說芝蘋是怪物,我就跟你翻臉。」
江裕別頭不敢面對妻子的怒顏,他的日子已被這才降臨風的女兒攪得雞犬不寧,他實在不敢想像往後的生活該怎麼過。
「小翠,你有沒有想過?芝蘋的特異能力已經讓左鄰右舍起疑了,要是他們發現芝蘋的不同,他們會怎麼想?屆時我們還有安寧的日子好過嗎?」
「不然你想怎樣?」俞翠平靜了下來:「把女兒丟掉嗎?」
「不是……我……」
俞翠面向玻璃窗,看著女兒小小的身軀:「芝蘋是我的女兒,不論發生什麼事,這是永遠都抹殺不掉的事實,就算與平常人不同那又如何?我們既沒犯法又沒害人,沒有人有權利指責我們,我們仰不愧天俯不作地,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看法?」當她瞧見女兒露出甜甜的酒窩時,她的眼神轉為慈愛:「你看芝蘋多可愛!」
江裕不作聲,他不曉得生了這個女兒究竟是福是禍,但是他能肯定一件事,就是妻子的脾氣,別看俞翠外表嬌嬌弱弱的,但只要她一決定某事,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會貫徹到底,夫妻這些年來,他太清楚了。
果不其然,只聽俞翠又開口說:「沒有人可以欺負芝蘋,也沒有人可以傷害芝蘋。」
她的神情溫柔,語調卻堅逾鋼石:「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傾盡所有來保護我的女兒。」
江裕依然沒有說話,卻歎了好長的一口氣,轉身,他與妻子並肩觀望房內,看著他那一生下就注定走不同人生際遇的女兒。
她,江芝蘋,兩歲。渾然不知命運的轉輪已經在她身上啟動,猶自玩著滿屋子的玩具,
對著一件件飄浮在半空中的玩具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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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告訴你哦!我今天……」
剛下課的江芝蘋衝入房間,正想投向母親懷抱時,驀然迎入一雙眸中。
「你是誰?」七歲的芝蘋端詳起這位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她的瞳眸清澈透明,異常明亮,令芝蘋凝視了好久還捨不得調開焦距。
俞翠含笑,將女兒的手牽了過來:「小蘋,這位就是我對你提過的小朋友,她今天剛出院,你雖小她一歲,但卻比她早上學,以後她就住在我們家裡,你要好好照顧她哦!」
芝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你就是丁慈寧啊!咦!媽,為什麼她要來住我們家?她沒有家嗎?」
「她的父母出車禍上了天國,她在醫院住了兩年,現在媽把她接回來跟你作伴,你不是說你已經懂事了,會照顧小朋友了嗎?那就要做給媽媽看哦!」
「嗯!」芝蘋對母親點頭允諾,隨即想起一事:「媽,今天學校上自然課的時候,自然教室裡的櫃子突然倒下來,差點壓到人,還好我及時叫櫃子站好,不然被壓到了不曉得多痛呢!」
俞翠臉色一變,急忙抓著女兒的臂問:「老師和同學們有沒有說什麼?」
芝蘋圓圓的臉上盛滿了疑惑:「有啊,他們先是安靜了好久,然後離我好遠,好像不喜歡和我站在一起,我做錯了嗎?」
「芝蘋!」俞翠無奈地撫著女兒的頭髮:「媽不是告訴過你,千萬不可以隨便叫東西物品移動嗎?」
「可是櫃子會壓到人呀!」小芝蘋仍舊一臉不解:「我這樣做不對嗎?」
俞翠歎息,她該怎麼向她的女兒解釋她的不同?
「媽,什麼叫做怪物?」
俞翠的憂傷僵在眼底。
「為什麼我和別人不一樣?」小芝蘋覺得她的世界好似充塞疑問:「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不會叫東西飛,就只有我會?是不是因為我有吃菠菜?」
俞翠只能緊緊抱住女兒,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愁苦誰能夠瞭解?因芝蘋的超能力,使得江家沒有親朋好友來往,每個人不是害怕芝蘋那身未知的力量就是想利用芝蘋的力量成名上報,俞翠為了女兒心力交瘁,唯一的朋友丁家又遭不幸,失去朋友的依持,她真的好茫然。
她的女兒只不過是擁有念動能力,並不會傷人,甚至比其他小孩還要善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排擠地?
難道人類對於未知與異常當真不能容忍接受?
「媽……」
「別問!」俞翠先一步制止女兒:「別問。」
她沒讓芝蘋開口再問,因為她知道女兒所提出的問題她不會有答案,事實上,她也找不到答案。
一旁的丁慈寧,看見了俞翠的淚珠。
「等你長大,你就會明白一切了。」無可奈何的俞翠,只能對女兒這麼說。
芝蘋縱然有再多的迷惑,也不敢再問下去,因為她也感覺到母親的哽咽。只是,她真的不瞭解,她的不同和長大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直要等到長大?
後來她才明白,她的命運注定傷痕纍纍。
第一章
傳說中 宇劍是一杷火焰
一把被封印的火焰
魔界。是非殿。
無識順著白色步道走至這座宏偉壯觀的是非殿前,再一次被大殿的殊異懾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