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無識合上書:「要是我能猜透這本書中記載之密,就能為魔界多做些事了……」
桌上只有這一本書,書面上寫著斗大的四個字「火之封印」,自無識當上法魔之後就捧著這本書研究,整個魔界的寶典中就屬這本「火之封印」最重要,因為它記載著宇劍的秘密與魔界的興衰,除了魔尊與法魔,沒有人有資格窺其字句。
無識揉著眉心暗忖:如今凝戒重現,天匠預言的紛亂必將來臨,「火之封印」也開始道出未來,我若不快解謎的話,書上所言的「災」一旦蔓延開來,不知又要連累多少生命……大天魔撒羅,求您指點無識,救救魔界吧!
「無識!無識!」
呼喚聲拉回他的思維,無識匆忙地將書收進異次元存藏,方去開門。
「無受,你回來了……」無識才說了這麼句話,就被一陣刺目的紅光照得睜不開眼。
「無識,你怎麼了?」
無識一個走神再睜目觀望,紅光竟已消失。「無受,你抱著的……」
無受照實回答:「是從谷綠音住所帶回來的人類。」
「她不是谷綠音嗎?」無識打量著他抱在懷中的女子。
「就是因為不是才麻煩。」無受何曾如此苦惱過?「那間房子裡已經沒有其他人,只剩下她,我差一點被她發現,無識,你幫我想想辦法……」
「谷綠音既已不在住所,那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她已遷住他處,另一種可能則是被他界之人搶先一步了……」無識在心中考慮過千百種情形:「這個人類既然在谷綠音屋內,那代表她跟谷綠音一定有關係,你先把她放著好了。」
無受只能依言將她安置在椅上,跟無識一塊坐著:「無識,現在我該怎麼辦?」
「你等等,我想想看……」
那紅光艷鮮如火光……她該不會就是「火之封印」裡所寫的四異之一吧?
「王要是知道我任務失敗,肯定會降罪……」無受顯得蕭索無助:「無識,有件事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無受,你不用擔心,抓不到人並非你的錯,這個人類和谷綠音既然有關係,我們一定能在她身上套出有關谷綠音的事,我會向王稟明的。」
「無鼓,你不知道……」無受心慌意亂:「我……她……唉!這叫我怎麼說?」
無識察覺了無受的慌亂,不動聲色地問:「無受,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
觸魔無受以感應之靈為最,無識知道他這麼無措必然是感覺到什麼。可是,有什麼能令向來內斂沉穩的他失去鎮定?
「無識!你想王會將她處死嗎?」
「不一定,這要看王的決定如何,要是我們在她身上套不出消息,依王的脾氣……處死不是沒有可能。」
「我帶她來魔界……是對是錯?」無受頓失方寸。
這神情,這語氣……無識突然聯想到一件事:「無受,你老實說,她是不是你的大限?」
「我也不確定……無識,你要做什麼?」無受及時攔住無識疾吼。
「如果她是你的大限,那她就非死不可。」無識心平氣和地說:「無受,放手,我是為你好,趁你還沒陷進去時,下手還來得及。」
「我……」無受見無識舉掌要拍下,潛意識已作出抉擇:「無識,不要殺她!」
無識的掌被他擋在半空中,兩人互覷,明會在心中。
「你已經陷進去了。」無識垂下雙掌眼視無受。
「不,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將她交由王來處置會比較好。」無受又恢復成觸魔:「我們若私下處理,要是王察知必對我們懷怒,我不管她是誰,是人類也好,是我的大限也罷,我既然奉命將她抓來,就要將她呈交予王。」
「無受……」無識不知道他該說什麼。
「知道嗎?有時候感覺太敏銳不是一件好事。」無受苦中作樂地取笑自己。
無識將視線固定在芝蘋身上,想找出她讓無受迷亂的魔力何在,但得到的卻只有一個接一個的不解。
究竟……命運是怎麼鋪陳他們未來的路?
無識隱約感覺到有個漩渦正在形成,而他,也有可能被捲入這團錯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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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殿中依舊是非不休。
「無受,你可真行,王叫你去把谷綠音和凝戒帶回來,你卻隨便擄了個人類交差!」
「等會兒王駕臨之後看見你的傑作,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我還以為光魔天三使的辦事能力有多強,原來只不過是這樣,要是我聲魔出馬,哼!就算是冥王看著她,我也照樣把她抓來。」
」無音,說大話前要先掂掂自己的份量,你在冥王眼裡連一根指頭都用不上就能解決,如果谷綠音真被冥王帶走,我看你連幽魂殿都還沒摸到邊,就被人給打散了。「味魔無覺看不慣無音自吹自搖地自以為是,出言相激。
「無覺你……」
無覺挖著耳朵,來個充耳不聞,任聲魔怎麼叫罵也不理。
「好了,音姊,別罵了,要是王來了,見這景況又會不高興的。」香魔無聞好言相勸。
無音這才悻悻然地一哼,轉身不與三使交談。
無受對於這屢見不鮮的爭吵已無心理會,他佇立在殿中僵硬不動,宛如石雕木塑般,眼神是一片空茫。
無識將他的恍惚看在眼裡,卻不多言;是劫是孽,全看王的裁決,他無權亦無能插手。
只是……他的雙眉微微攏緊:那人類身上圍繞著不知名的「氣」加上那道一閃即逝的火光,萬一她是預言中的光之鑰,是解除封印為我魔界帶來生機的神選祭品,若王一聲令下將她處決,豈不麻煩了?但宇劍封印必須要以純潔赤子的情……她能嗎?!
「魔尊!」
無識被諸魔下詭相迎的動作截去神思,趕忙將意識收回,他亦跪下行禮。
「都起來。」無情憑空出現在是非殿,端坐於灰椅上,好似他本來就坐著一直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