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有小偷!」
「偷你個鬼!」
江金賢咒了一聲,撲過去搗住她的嘴巴,懸空將她抱了回來。
謝易芯死命掙扎,兩隻纖細的小腿在半空中又踹又踢,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金賢,放開她。」尹聖昊皺眉。
「聽好,我現在放開你,你不准再隨便亂叫,否則我把你丟進河裡餵魚!」江金賢先恐嚇她一番後,才放開手。
謝易芯怕極了,掙脫箝制後,立即縮到了牆角。
如果只有一個小偷,她或許還可以硬拚,但是一下子來了三個,怎麼應付?這下子死定了!
於觀盯著謝易芯看了半響,實在無法把眼前的女孩歸納為小偷或者流浪漢之類她真的不像,她看起來……太乾淨、太善良了!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隨便就住進別人的屋子?」雖然是質疑,但於觀的口氣卻不壞。
謝易芯張大嘴,吃驚地看著她。
「我……我哪有隨便住進別人的屋子,是你們闖進我的屋子才對吧?」偷兒喊抓賊,誰先開口誰先贏嗎?
「你的屋子?」於觀愣住了,回頭看向那兩個男人。
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這間房子我們昨天已經買下來了。」江金賢說。
謝易芯瞪大眼,猛搖頭。
「不可能的,房東收了我一年的租金,我們打了合約的,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什麼?!」
原來他們都被人設計了!
四個人坐在客廳,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
擺在桌上的房契、地契是真的,但是租屋合約也是真的,全都蓋了章、簽了名,相同的筆跡、相同的印章,明明白白是上一任房東的名字,完全沒錯。
也就是說,那個房東把房子租給謝易芯後,又賣給了尹聖昊。
「怎麼會有這種事?」江金賢氣憤地掛上電話,「他居然昨夜就上飛機走人了!真該死!」
他打電話找上一任的房東找不到人,結果打電話四處查證後,確定那個人已經在昨夜舉家移民了!
「那現在怎麼辦?」於觀問。
尹聖昊發現謝易芯從剛才開始,就死盯著桌上的文件,一句話都沒說。
她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像是嚇呆了,又像是煩惱著某件很嚴重的事情,總之,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
她沒幾歲吧?說不定還是個學生。由她自然而沒有吹燙過的頭髮,以及身上簡單的T恤與牛仔褲判斷,一年的租金對她來說,應該是筆不小的金額,她擔憂的應該是這個吧?尹聖昊猜著,在國外留學的那段時間,他也曾有過這樣窘迫的日子。
怎麼辦?謝易芯忍著眼眶的酸澀,不敢給人瞧見。
二萬四千塊不是二千四百塊,那是她存了好久才存下來的錢。
本來想,反正已經找到工作了,身上於是只留下這個月的生活費,其他的全付租金了。
因為房東說只要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就不另收押金,她為節省開銷,才忍痛一次付清,怎麼知道竟然遇到了騙人的房東!
她為什麼這麼倒楣?
買房子的人比較大吧?一張小小的租約算什麼?人家有房契、地契,是有理由趕她出去的!
「算了,再找其他房子吧!」尹聖昊突然站了起來。
謝易芯猛抬頭,以為是她聽錯了!
「什麼?!」江金賢夫婦也愣住。
「為什麼?這房子是你花了一千萬買下來的,你當然有權住在這裡。」於觀按照常理判斷。
江金賢點頭附和,「是啊,沒道理由買房子的人退讓啊!」
尹聖昊抿直了唇線,思考著。
謝易芯好緊張,連口水都不敢咽的盯著尹聖昊的反應。這一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的男人長得好帥!
他英氣迫人,劍眉星目,有著性格且挺直鼻樑,和厚薄適中的嘴唇,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
等一下,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由於謝易芯方才轉移了心思,所以沒聽見他們三人又說了什麼話,只見那個好看的男人走在前面,而後面二人則拉長了臉,三人都準備離去。
「等一下!」
謝易芯先聽見了聲音,然後才發現是自己喊住了人。她咬了下嘴唇,在心裡罵自己道:他們走了就好,喊他們做什麼呢?真是笨蛋!
三人回頭,不解地看著她。
「還有什麼事?」尹聖昊口氣溫和地問道。
他看起來不像個壞人……謝易芯怯怯地走了過去,停在尹聖昊的面前,這才發現他長得好高。
「如果你也急著找房子的話,那你……何不乾脆搬進來一起住?」她提出建議。
驀地,一旁傳來兩道抽氣聲。謝易芯不解自己說錯了什麼,奇怪地看了江金賢夫婦一眼,然後又回頭,用坦誠並單純的黑眸直視尹聖昊。
「我說錯了什麼嗎?」她問。
他盯視著她。
她真的好小!大約只有一五八公分,並且好瘦,但是清麗的五官很古典、很秀氣,個性也很單純……
他幹嘛這樣看著她?謝易芯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愈惹人憐。
「房子是你買的,現在它屬於你,你當然有權利住在這兒,不過……不過我也付了一年的租金,雖然……雖然說錢不是你收的,但是我租了房子卻是事實,所以……所以你也不可以趕我走!」
應該這樣說沒錯吧?他幹嘛一直不說話?害她愈說愈心虛,早知道剛剛不要喊住他就好了。
尹聖昊盯著她的眼眸放柔,笑出一邊酒窩。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同居?」
一旁再度傳來二道猛烈的抽氣聲。
她訝然地瞠大了眼,原本已經染上紅暈的臉龐,更是紅透了,說起話來也更加結巴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可以一起住……啊,不對!不對!我根本沒那個意思!」
哎呀,怎麼說都不對!
她急得又噘嘴又跺腳,一緊張起來愈說愈亂,最後索性瞪著他,沒好氣的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