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整個晚上在一起?」
「是呀,我們一起吃晚餐,那是七點鐘。一起看電視──」
「你可有發現她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嘎?哦,好像沒有耶。平常我們都習慣了早睡,昨晚看那部影集真的入迷過頭了。看完以後,我也很累,他也很累,都趕著要上床,我好像有聽見她說要再吃一顆什麼再上床睡覺,可是沒什麼地方不對啊。」
「吃什麼?」夏昱人眼神一閃!
「嘎?」吃什麼?她呆呆地。
「是吃安眠藥嗎?」小墨插話間。
安眠藥?喔。「不是。」李紅綺搖頭,強力反駁:「姊姊從來不吃那玩意見,她睡眠品質最好了。小時候我最喜歡和她一起睡,不過我常常把她給踢下床。」她說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麼,你知道她在吃些什麼嗎?」夏昱人又一次提出問題。
「吃什麼?有嗎?」她一臉茫然。
「你剛剛不是說聽見她說要再吃一顆什麼再上床睡?再,就表示她之前已經吃過,也表示她這陣子都在吃那玩意見。除非你聽錯了?」
「沒有。」她立即地再度搖頭,然後又點頭,「我沒聽錯,她是說……再,對,她在吃……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最後無措地望著夏昱人。
後者無視她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迅速轉向滴滴,咐吩道:「徹查死者房間每一寸土地,搜出所有能夠食用的藥丸或食品。」
「是!」
小墨慢慢吐氣,心底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站在他面前向他求助,他居然還能不為美色所惑,意志力非凡呵。可是,這樣美若天仙的美女他都無動於衷了,像她這種小家碧玉型,要到何年何月才打得動他的心?想著,小墨喪氣地又垂下頭。
「談談你和令姊平日的生活可以嗎?」
「當然可以!」李紅綺轉眼又眉開眼笑,笑靨如花,「姊夫留給姊姊一筆遺產,她全存在銀行,平時就靠利息過日子;我則有一棟公寓租給學生,光靠房租就可以過得很充裕。」意思說,她是個富婆,養得起自己跟別人。
夏昱人沒有反應,她暗暗氣結,只得再道:
「生活不虞匱乏,就是寂寞了點。平常我們會相約到俱樂部作運動,另外我還抽時間去學舞──對了,這個星期天,我在高雄有一場表演,我給你票,你來看好嗎?」
夏昱人的聲音同樣很輕甜:「人民的保母不能在例假日休息。」賞她一枚軟釘碰。
「喔。」
「你去學舞,那令姊做什麼?」
「她通常都一個人在家。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去加入那個古里古怪的教會。」
「你好似對神聖教會恨反感?」瞧她表情扭曲的模樣,他不由得有此一問。
「那個教會叫神聖教會?名字倒是不錯。」
「你不知道教會的名字?令姊沒提過?」這就怪了。
「沒有,她什麼也沒跟我說。」李紅綺搖著頭,有些氣忿道:「督察,你不知道,姊姊自從加入那個教會後,整個人也變得古古怪怪的。她每天下午都要出去,說什麼要和教友們聚餐,回來總顯得一副很興奮的模樣,可是問她她又什麼都不說。」
「唔。」
「老大,在謝香綺房裡,搜出這些黃色藥丸。」滴滴回覆道。
夏昱人示意李紅綺看看。
「不。」她打量那些藥,搖頭說:「我從沒看過。這些是維他命嗎?我完全不知道她有在吃這種東西。」
「送到化驗室去。」夏昱人簡單說,邊站起來,「今天就問到這裡,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先走了。」
「啊,已經快一點了,督察要不留下來用完飯再走?女傭作飯很快的。」
「不了。你看起來很累,早點休息。」夏昱人擁著小墨走向門口,李紅綺心急地追出來,見到屋外滿滿人潮,才退回去。
「那……督察,再見。」門當著她的面摔上,她不禁恨恨地跺腳,氣嚷:「可惡!那個不解風情的大笨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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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昱人他們後來是叫便當,在偵查室裡吃。
因為小墨食指不能彎曲,夏昱人叫了四個炒飯和一些配菜。他讓小墨用湯匙吃飯。
「我們跟蹤謝香綺只有短短六天的時間,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個生活相當刻板的人,每天做同樣的事,在固定時間出門,固定時間回家。」
虎仔說完,等著夏昱人提出問題,等了良久,夏昱人始終沒有說話,他疑惑地回頭,愕然發現他英明神武的老大正用一雙筷子,專注地替小墨剔除雞肉上的骨頭。
他剔掉骨頭,把雞肉放到小墨便當裡,然後又替她夾菜,邊道:「不可以偏食,芥蘭菜也要吃。」
「芥蘭菜不好吃。」
「豪油芥蘭滑滑嫩嫩的,還不錯吃,試試。」說著,夾一筷豪油芥蘭餵她。
小墨高高興興地吞下他的愛心。
虎仔看得大翻白眼。現在他知道夏昱人為什麼要在自己的筷子外再擺一雙筷子了。
「喂。」滴滴扯扯他的袖子,他轉頭,看到滴滴指著自己半空的便當盒。
虎仔瞭然地領首。明白了,不用管他們,先餵飽自己。
小墨嚥下最後一口飯,然後湯匙一拋,整個人往後仰。夏昱人看得皺眉,「你吃飽了?」滿滿的便當盒只吃掉三分之一,她的食量也太小了。
「嗯。」她攤在椅背上,擺了擺手,「我吃得很飽了。」
夏昱人眉頭擰得更深。是不是小墨一向就吃得不多?難怪她一直瘦得像排骨般。他不滿地忖道。好吧,少量就多餐,這不難的。
他也推開自己面前的便當,「刻板的生活,每日相同。那麼死亡當天,她的行蹤呢?」
「啊?」虎仔楞楞地,嘴巴半開,還看得到他嘴裡未嚥下的那口飯。老大有聽到他剛剛講的話?神!真神!
夏昱人等不到回答,轉過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