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解決的方案有二:一個是將洪若寧趕下轎、由你上去,跟我回去拜堂成親。二則是將她……」
飛馳而來的馬蹄聲打斷了。「人來了,快看。」
「啊……」她驚呼,為的正是司徒青陽光下的醜臉。這張臉簡直……
「別睜開眼,你這樣的反應還算是正常,聽說他的隨從言喜第一眼看到的反應是應聲倒地。也不知道若寧丫頭是怎麼選的,居然會看上那個醜鬼。」
「如果外貌就是一切,那你怎麼會放棄洪家妹子,選擇了貌不驚人的我?在批評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吧。你不也和她一樣?」
「那不一樣,你有內涵,有本事,而且合了我的脾胃。」心動這事哪禁得起理性分析?就連自己對她傾心,他都費了一番功夫才看透。
「所以司徒大人必定也有過人之處。」
「當然,他的過人之處就是——異於常人的粗暴。」像是印證他的論調似地,在司徒青利落且不花俏的身手下,抬花轎的腳夫,和沿途吹吹打打的樂師都被打得服服貼貼,兩三下就將洪若寧帶走。
「吶,在我身邊的男人都是這樣粗魯無禮,話好好說就是,何必動手動腳,拳打腳踢?他們就不能多跟我學學?」
「好了,他們是該跟你學學,但現在我們該將他們放在這裡還是……」
「那就得勞駕我的小娘子,替他們看看 。」嘿嘿嘿地笑得尷尬。好吧,他承認這一次是出了點差錯,所以會落得有點狼狽。幸好,他有個專治疑難雜症的小娘子,不過眼眶邊的黑青恐怕是怎麼也治不好了。
「向來有十成十把握的劉少爺沒戲唱了呀?」她走近,替眾人救治。
在司徒青的粗蠻和暴力下,「移花接木」果然沒有任何技術上的問題。但是為了不使婚禮開天窗,劉劭鏞和他的小娘子終於由黑著眼眶的隊伍狼狽地領入劉家主宅。向來神機妙算的劉劭鏞也有自食其果的一天。
而劉老太爺在知道劉劭鏞娶進門的是魏澤蘭後,也沒如魏澤蘭所預料地大發脾氣。不過卻反常地剝奪小倆口的洞房花燭夜,讓他的孫媳婦陪他對奕整晚。這樣的處罰,是兩人始料未及的。不遇,老人家高興就好。其他的,也無暇顧慮了。
轉眼間,七個寒暑過去了。
劉劭鏞還是一樣玩世不恭,但面對魏澤蘭的柔情有增無減,益發濃烈。
「小娘子,你看離家的懷宇好不好?」劉劭鏞手摟著魏澤蘭,將她定在自己腿上。
「懷宇呀?」
「對呀,離懷宇。他不過比咱的心肝寶貝大上七歲。離懷宇那小子確實聰明,配我們的心肝寶貝正好。」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我挺喜歡懷宇這小子。」劉劭鏞朝她身上嗅了嗅。他喜歡她身上帶著的香草味,不知是什麼混雜而成的淡藥味,將她天生的體香襯托得更濃郁。這樣的小娘子,只有他有。
「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你但說無妨。你可是我最愛、最愛的小娘子。我一切依你,絕無虛言。」
「但是,阿奕是男孩耶,配上離懷宇不好吧。萬一,萬一……」萬一離懷宇看她的阿奕不順眼。兩軍對戰,她的阿奕哪打得過離懷宇?不是說過他身旁的男人個個野蠻,所以離懷宇也斯文不到哪裡去。
「說的也是,那司徒郁呢?」劉劭鏞狡猾地閃著眸光。
「那丫頭……唉,現在還太小。等阿奕長大點再說。」魏澤蘭疑惑地看著劉劭鏞。雖然,劉劭鏞快速地將一肚子的詭計收好,但是他的小娘子還是發現不對勁了。
「小娘子……」劉劭鏞想岔開話題。
「等等,你一直對我鼓吹這些,是何居心?」
「因為……因為……」
「說實話。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交代。」魏澤蘭說的是七年前,司徒青意外將她的轎夫、樂師打得掛綵的事件。「因為,我不想和阿奕分享你嘛。」
「就這樣?」
「好啦,我招了。我妒忌他比我聰明,那總行了。」
「這還差不多。就饒你這一回,下不為例。」
「得令。」劉劭鏞輕吻魏澤蘭的面頰。
這樣的女子,他怎能不愛?怎能不終生呵疼?
「說真的,當初你是真瘋還是假瘋?」
「當初?你說的是浴池時嗎?當然是假的,否則一個瘋子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冒犯鬼醫。」劉劭鏞笑得奸詐。要不是裝瘋賣傻這一招,他怎麼知道他的小娘子其實是愛他的?
「油嘴滑舌。我說的是灌你黃蓮水之前。」說不定是因為落水的再次刺激,所以才會痊癒。這樣的例子也曾發生過,所以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說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給我正面回答,是或否,二選一。」
「不管我是真瘋假瘋,你只要知道我是真的愛你就行。」劉劭鏞吻住她緩緩注入自己的深情、愛戀。
她別開頭。
「喂,別給我打馬虎眼。」
「小蘭,小蘭,你快來。」劉老太爺的聲音傳來,打斷兩人的溫存。
「又來了。」劉劭鏞飄去一個白眼,給棒打鴛鴦第一名的老傢伙。
「去。」劉老太爺才不理劉劭鏞的白眼。孫媳婦是他的,他叫一下都不行?
「什麼事?」
「小蘭,你快來幫我。不然我又要輸給阿奕了。快點。」
魏澤蘭對丈夫一笑,隨劉老太爺走了。
「小娘子,你什麼時候回來?」
魏澤蘭轉過身,燦亮的陽光照在她素淨的臉上。
「你說什麼?」在劉老太爺的強拉下,魏澤蘭倒退地移出花園。
「快回來,快回來,別呆太久。」劉劭鏞扯開嗓子,但是心裡還是有股不祥的預感緩緩升起。今晚他不會又要依著空蕩蕩的半邊床獨眠吧?
「放心,阿奕很聰明的,我教爺爺幾手,阿奕也不至於會輸。放心 。」隨著魏澤蘭搖曳的步伐,頭上的花珠幻化成幸福的光彩。
「不行,除了解決阿奕那小子,我還得解決那老傢伙。」劉劭鏞在心裡暗暗發誓。他說的根本不是阿奕的事,誰管他們一老一小誰輸誰贏!棋盤上本來就有輸贏,但若打成平手,他們不分出個高下不會罷休。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