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還是一樣粗魯,為所欲為。
「即使,過得了我這一關,你也得走路去了。」外面的轎夫、樂師全都躺平了。「一個人走路去多狼狽。還是不去的好。對嗎?我的寧兒。」
「但是……」總覺得對不起劉家、對不起劉劭鏞。
「這一次,我想把你放在手心,呵護一輩子。給我這個機會。」司徒青啃咬她的耳垂、輕舔她的頸子。
「但劉劭鏞……」沒有她,他的婚禮豈不又要開天窗?
「管他的。反正劉家的人有經驗了,他們知道怎麼處理新娘的逃婚事件。想不想騎黯兒?」司徒青知道她的心性。只要好玩,天大的事她也做得出來。
「黯兒?它也來了?」不出所料,洪若寧眼裡迸出精光。
「想不想吃胡老大的漬梅?」
「想,我想。」
「跟我回去就有好吃的漬梅。想不想再逃一次婚?這一次,我們騎馬,不走路。」司徒青哄誘。看得出來她在意漬梅尤勝過他。但誰在乎?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和漬梅拚命。
「好。」洪若寧圈住他的脖子。
司徒青哨音一吹,黯兒從密林跑出。大手一抱將她抱上馬。
「司徒。」洪若寧背靠胸,貼在他懷裡。
「嗯?」
「你的面具呢?這樣的你,我不想和別人分享。」
依言,司徒青仔細地綁上繫帶。戴好面具,就要揚鞭。
「司徒。」
「嗯?什麼事?」司徒育再一次看了看懷中的人兒,溫柔的話語滿是寵溺。
「我……」未語已是滿面酡紅。
「你什麼?」
洪若寧靠著他偉岸厚實的胸膛。
「我忘了告訴你……我……我……我好愛、好愛你。」
「永遠別再忘了。」
司徒青揚鞭。黯兒便像流星般地向前馳騁。
留下風中的愛語……
草堆裡走出一對男女,女人也是身著大紅嫁衣。不同於司徒青和洪若寧的是,男人身上穿著是大紅蟒袍。這兩人正是劉劭鏞和他的老婆大人。
「唉。」劉劭鏞重重地歎息。「為什麼我周圍的男人都是這麼粗暴、蠻不講理?為什麼他們不跟我多學學?」
「自作孽,怨不得別人。」女人雖然長得不十分出色,但卻有種寧靜的氣質,值得花時間品味。
「唉。假設錯誤。只好委屈老婆大人 。」
他早料到司徒青會帶走洪若寧。但是他沒想到他會毫不留情地將一干人等全打得昏迷。早知如此,他會再另外準備一隊人馬。如今……
「快做決定。」
「好吧。老婆大人,你是想走路,還是等他們醒來?」
最後,劉劭鏞的婚禮還是舉行了。不過迎娶的隊伍可非常「精彩」,臉上、手腳都是一塊青、一塊紫的。但,他們可沒走回劉家主宅,誰要他有一個「鬼醫」娘子?
尾聲
陽光下,通體全黑的黯兒顯得更加神駿。仔細一看,身後還跟了一大一小的兩匹母馬。
「阿爹,我要騎黯兒。人家要騎黯兒啦。」
「不准。」替洪若寧馭馬的司徒青冷酷地一口回絕。
這小丫頭想騎黯兒還早得很咧。
「阿娘。」
司徒青粉嫩的小臉和彎彎的柳眉完全得自於洪若寧。但是,對這個和妻子太過相似的娃兒司徒青可不愛。誰叫她老愛和他爭女人!
「阿娘。」司徒青眉毛一皺,花瓣似的小嘴微嘟。「人家也要騎黯兒啦。阿爹醜醜,欺負小鬱鬱。」
「她要哭了。你想想辦法。」洪若寧舒舒服服地倚緊司徒青。
「哭死算了。她有言喜看著,我們到一邊去,別理她。」司徒青攬緊愛妻,就待馬腹一夾,將搗蛋鬼留給倒霉鬼言喜。
「司徒。你這樣會……」雖然,他把她擺在第一位,但是她希望他能多和孩子親近些。即使,司徒郁已經快爬到他頭頂上做亂。
「你這樣會寵壞她的。」司徒青溫柔地眸光看著更增風韻的洪若寧。「嗯,聽話。這小丫頭只會做亂、只會搞破壞。上一次,她打破了劉家送來的大花瓶。這我可沒說錯。你知道,這孩子從小就野。所以,我們還是得……」
「阿爹冤枉好人。」司徒郁握緊拳頭,插在腰上,以示氣憤。為官的爹爹說謊、顛倒是非的功力越來越高明了。
事實明明是……
「阿爹上一次冤枉了阿娘,害阿娘差點要嫁給劉叔叔。這一次,又要陷害小鬱鬱。」司徒郁說的正是部署圖失竊事件。
「司徒郁。」司徒青沉聲。雖然隔著面具,但是大伙都知道情況不對了。
海天藍一夥人的詭計終於被司徒青揭發,全部處死。但是,每當提起這檔事,司徒青還是不由得要生自己的氣。差一點,他失去惟一的摯愛。只因為他可笑的猜疑和不信任。
「我又沒說錯。」別人都怕阿爹,但有阿娘撐腰的小鬱鬱可不怕。「劉叔叔送來的花瓶是阿爹用石子將小鬱鬱絆倒,小鬱鬱才會不慎撞翻大花瓶的。阿娘要是不信,可以問問言喜。」
「司徒青?」這一次換洪若寧不悅了。
他怎麼這麼浪費?劉家送來的大花瓶能當得不少銀兩,沒想到卻給他打破了。他究竟是何居心?錢多得沒地方花?
「我……」
別看洪若寧平時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生起氣來可不是好對付的。
「你什麼?賠我的花瓶來。」
「若是賠錢,你要多少都行。」他將整個人都交給她了,哪會在乎一點身外之物?「但我就不要看見任何一件劉劭鏞的東西。任何一件都不要。」
雙臂一緊,他將她擁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下子,聰明如洪若寧哪會不明白?
這男人可真小氣。
但她就是愛他。愛他的小氣,和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