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我的女朋友,你就該為我想,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才會對我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
「我會採取這麼討人厭的方式,還不是為了你,誰讓你先欺騙了我!」
「我騙你什麼?」
「你跟她根本就不是表兄妹,她只是一個被你收容的逃家女孩。」挑明了說,宋姍姍可是有備而來。
「誰告訴你的?」藍威越氣就顯得越冷靜,他微瞇著眼,靜候著她的答案。
「翁介元說的。」她抬出了藍威的兄弟。
「我本來不想讓你心裡犯嘀咕,所以才沒告訴你真相,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經過,那更好,省得我再解釋。」
「你……難道你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宋姍姍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藍威雙手一攤,無動於衷。
孫海娟眼看兩人為了自己就要鬧僵,她走到藍威跟前。雖然她不喜歡宋姍姍,但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害人家情侶吵架。
「藍威,是我們不對、你快向她道歉啊!」她搖晃著他不動如山的手臂。
「她如果相信我,就不會站在這裡質問我。」藍威的脾氣卻是硬得沒有示軟的跡象。
孫海娟繼續勸說:「藍威,你聽我說,快向姍姍姐說些好話,不要為了我傷了你們的和氣。」她不想牽扯在其中。
宋姍姍冷哼了聲,精明女強人的架勢又出現,她對孫海娟不客氣的說:
「你少在那裡假好心,逃家的女孩十個有九個不良,而你也不會是剛好優良的那一個!像你這樣大大方方的住進男人的家裡,說是好女孩沒人會相信,你到底使出了什麼手段,把阿威收攏得服服貼貼的!」
「宋姍姍,講話客氣點!」藍威嚇阻宋姍姍犀利的話。
「我說錯了嗎?」宋姍姍轉而指控著藍威。「她為什麼老是要破壞你的感情?你的上一任女朋友也是因為她才會跟你分手,現在你又為了她跟我吵架,最後你是不是也會因為她要跟我分手?」她的淚水含在眼眶中,適時的展現女人最柔弱的一面。
孫海娟怔怔看著藍威。原來三年前,她真的害他和李黛伶分手。
「我如果會跟你分手,也絕對不會因為是海娟,而是我們個性不合所造成的。」看見宋姍姍的眼淚,藍威的氣勢緩和了些。
宋姍姍沒讓淚水滴下來,她揚著下巴說:「阿威,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喜新厭舊,你不能不要我!」
「我跟藍威只是房東房客的關係,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清清白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不要誤會了藍威。」孫海娟不想捲入莫名的風暴裡,她試著解釋。
「你年輕,又長得漂亮,你有的是本錢,你可以去找別的男人,你為什麼又要回頭來找藍威?藍威已經有了我,我們已經有了親密的關係……還是你也和他上過床了?」妒火漫燒著她的心。她已經三十歲了,青春不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愛的人,她怎能放手?怎麼放手?
藍威懶得跟宋姍姍費唇舌,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至大門邊。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我送你回家。」
「不要!還是你做賊心虛了?」宋姍姍抗拒著他箝制著她的手勁。
「海娟,等我回來。」他眼神的的的盯著孫海娟。
直到孫海娟點了頭,他才強行拉著宋姍姍離開。
在回家的路途上,藍威不管宋姍姍的吵鬧、質問、叫囂,甚至哭天搶地,他始終沉默以對。
對於不可理喻的女人,他只能用這個方法。
可是他越不說話、越不想解釋,她越是氣他,更氣自己。他只是把她當成無理取鬧的女人,她在他的心中根本毫無地位,她直到現在才明白,他一點都不愛她,一點都不珍惜她。
車子開到了她家的樓下。
「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談!」他還是那句話。
「談有用嗎?」她反問,拭乾淚水。
「相信我就有用!」他不看她,看著眼前的車馬喧囂。
「你讓她離開,我就相信你。」她提出條件。
「我們的談話沒有交集。」
「是你不願跟我有交集。」
「如果你堅持這樣,我們只好分手。」
「如果我不分手呢?」
「那就相信我!」他給了她選擇題。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加速的離去,沒有眷戀。
***
快樂的除夕夜被宋姍姍一鬧,整個氣氛走了樣。
藍威歸心似箭的回到了家,直到看見孫海娟依舊坐在沙發上,他才將緊繃著的氣,大大的自胸口紓發出來。
「藍威,我想……」她斟酌著如何開口。
「你什麼都別想。」他一眼洞悉她的想法。
「可是———」
「別可是,那是我和宋姍姍之間的事,跟你無關。」他坐到她的身側。
「只要我離開,她就不會跟你吵了了。」她說得有些黯然。她也不想離開這裡,可是她不能當破壞別人的第三者。
「問題是她根本不信任我,就算你離開了,她還是不相信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堅持,只知道不能再讓孫海娟離去,他無法想像她一個人會過著怎麼樣的日子。
「試試看吧!也許能挽回你和宋姍姍的感情。」
「如果我不想挽回呢?」
「這……」
「這樣的感情已經出現陰影,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他也心痛,不能說他對宋姍姍絲毫沒有感情,但是這種感情基礎不穩固,一旦和他定下來的原則有所衝突時,他會寧可放棄這一份感情。
孫海娟勸說無用,心裡的滋味是苦樂參半。藍威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她看在眼底,心裡也很享受他為她所做的。
「你打算怎麼辦?」她看進他深幽的黑瞳。
「不怎麼辦!等她想怎麼辦再說。」他想不通自己之前為什麼會跟宋姍姍交往,或許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尤物自動送上門來,沒有幾個正常的男人招架得住。而此時對她的感情,似乎在她這麼一鬧一吵後,轉為可有可無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