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遙遠的一塊大陸上,天下是由天府和地朝兩國所佔,武林則是由吳陽觀主持,另外,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組織——水閣。
水閣香苑
「香座正在閉關練功,就算是公主前來,也不得打擾。」婢女紅菱面對皇家儀隊,無一絲懼態。
「公主乃地皇愛妹,你家主人得此殊寵,應立即整衣出迎,獻上奇香才是,竟然推托擺態,該當何罪!」地皇武功冠天下,宮中婢女也甚為蠻橫。
「哼!地朝國勢強盛,咱們水閣中雖然只有女子,也從沒在地皇手下吃虧。香座在水閣地位何等尊貴,豈容你說見就見。」
「是啊!你們主人香座尊貴極了,是見男人就殺的女魔頭。」婢女語帶嘲諷。
「哼,地皇又怎麼樣,他不見得打得過我們家主人……」紅菱立刻還以顏色。
「大膽奴婢!」紅菱語未罷,樂芳公主鳳鑾中傳出一聲嬌叱,同時飛捲出一條銀鞭,狠狠地往紅菱頭項抽去。
「啊!」紅菱驚叫出聲。
突然一道白影閃入,「啪」地一聲,樂芳公主的銀鞭被人以內力硬生生斷成三截,掉落在地。」
來人白衣如雪,鳳眼冷傲,柳眉入鬢,容色清麗,眉宇間一股冷傲寒冰之氣,烏黑長髮沿著優美的頸項,飛瀑而下,正是水閣香座。
「好!好功夫,無怪水閣香座敢如此誇大,讓本宮等候了。」公主轎中傳出嬌媚的語言。
鳳鑾中步出一身紅衣的女子,媚眼黛眉,柳腰豐臀,華麗中有一股若無旁人的嬌貴之氣,正是地皇的親妹妹樂芳公主。
一紅一白,一個嬌媚入骨,一個冷若冰霜。
「水閣是何等所在,就算是地皇本人前來,也要禮讓本座三分,何況是公主。」水閣香座冷冷道。
「本宮向來直接,等候不屬本宮的風格。」樂芳公主嬌笑。
「公主不遠千里而來,想必是向本座求香了?」
「給我媚香。」樂芳公主斷然命令,展現出她皇家族不容拒絕的霸道。
「媚香能迷人心志,乃本座傑作,公主憑什麼來取?」
樂芳公主纖手一掠髮絲,說道:「本宮以聖香的下落交換。」
「聖香,傳說中的聖香現世了。」紅菱和紫妍驚呼出聲,水閣香座陷入沉思。
「聽聞香座追尋聖香多年,卻一無所獲。這是因為歷來只有地皇知道聖香的下落,本宮可是費盡心機,才從皇兄口中間出來。香座以媚香換得聖香的下落,算是佔了極大的便宜了。」
水閣香座如清璃般的眼波閃過一抹光,馬上作了決定。
「紅菱,取媚香來。」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問道:「受香者是何人?」她從來不關心是哪個男人會墮入脂粉陷講,但是媚香具有蠱惑群眾的危險性,使她格外小心。
「沐一一聖——陽。」樂芳公主口中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啊!是他!」紅紫雙婢驚呼出聲,臉上的表情好像聽到什麼怪異至極的事。
「想對吳陽掌教施媚香,公主還真是膽大妄為。」
水閣香座柳眉微挑,冷麗的秀顏露出詫異之色。
「沐聖陽武功超人,和我皇兄不相上下,且數十年來精修純陽內功,定力非凡。要不,憑本宮絕代姿容,何需媚香?」
樂芳公主臉上有驕傲之色,也只有這樣超凡的男子,她樂芳公主才看得上眼。
沐聖陽成名武林已有十多年,內功深厚,修為高湛,而且能夠有資格當上吳陽掌教,少說有四十來歲,她鳳眼微覷,樂芳公主看來不過芳齡十八、十九,豆寇年華卻中意大她二十多歲的老者,還真是獨特。
靜立一旁的婢女紫妍突然開口:「沐掌教是皈依三清的道主,公主怎可對他施媚香,對一個品格清白的出家人做這種事?」語氣中充滿指責之意。
「哈!哈!哈!」公主笑得橋軀亂顫,道:「外界紛紛傳說,水閣香座最厭惡男人,難道也會關心一個道士的清白嗎?」
「本座只關心聖香的下落,沐聖陽的名聲與我無關。」水閣香座冷漠地說。
傳說沐聖陽是聖人,哼,男人也會有聖人嗎?她倒要看看「聖人」伏倒在媚香下的醜態。
紫妍聽到主人如此表態,不禁心急說:「主人,沐掌教仁慈和善,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不能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害他!」
「香苑的奴才果真教養不同,還有表示意見的權力。」樂芳公主嘲諷道。
「主人……」紫妍對公主的嘲諷不以為意,祈求的眼光盼望主人改變心意。
「無須多言。」水閣香座冷冷道,語氣不耐煩,紫妍閉上嘴,不敢再說。
「香座果然識時務,聖香就在吳陽觀藏寶閣中。本宮已告知地點,就不知香座有沒有這個本事進入戒備森嚴、高手如雲的吳陽觀。」
「天下沒有我進不去的地方。」水閣香座語氣難掩自負。
她日夜精修,武林中能擋下她十招的人,只怕屈指可數。入侵香苑的武林高手,無人能擋下她一招。
「哈……」樂芳公主再度嬌笑:「想不到水閣香座如此好氣魄。別忘了,沐聖陽內外兼修,堪稱當世第一人。而吳陽觀乃名門正派,和向來行事放肆,聲名不佳的水閣,一旦對立,是吳陽現純陰,恐怕水閣吃虧些。」
「水閣連地朝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小小的吳陽觀。」華天香狹長的鳳眼閃著冷傲。
樂芳公主笑道:「到時你就知道那絕對不是『小小的吳陽觀』。告辭。」
「香座,為何要賜媚香給公主,這豈不是害了沐掌教?」
待樂芳公主離開水閣後,紫妍忍不住再開口。
「若是定力不夠,抵不住媚香的誘惑,心猿意馬,沐聖陽也不配為吳陽觀掌教。」水閣香座心中有幸災樂禍之想。
「可是…·」
「別再多言,水閣立場一向中立,地朝和吳陽觀兩不相幫。再者,傳聞中沐聖陽內功精湛,媚香對他有效,本座亦無十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