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媛發現他們準備離去,連忙呼喊:「你們別走,救救我呀!」
「你們繼續打情罵俏,甭客氣!」阿傑揮揮手,替他們關上門。
「等一等∼∼」心媛的祈求沒得到響應,眾人一走,音樂聲沒了,四周只有寂靜,何超仁反而放開她,默默喝起啤酒。
她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把我叫過來?還讓大家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問了好幾次,他都不肯應答,看他喝得那麼快、那麼猛,她忍不住勸道:
「別再喝了!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妳管我?」他終於肯開口了,卻是沒啥好話。「妳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這個人很無理取鬧耶!」簡直像三歲小孩,任性到了極點!
「沒錯!我就愛無理取鬧,妳走啊!」這段時間以來,為了專輯宣傳,他忙得不可開交,而她也當他不存在似的,從此不需聯絡,若非他主動出擊,說不定她根本就忘了有他這個人!
心媛不明白他的心思,她只想把話說清楚。「我當然會走,但在這之前,我有話要告訴你……」
他忽然精神一振,眼神一亮。「儘管說。」
快說吧!說妳迷戀我到不可自拔,別再害羞也別再矜持,我能瞭解也能接受,妳就老老實實承認吧!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好像以為……我應該喜歡你……」她停頓了一秒,害他心跳幾乎暫停,她才繼續說:「可是……其實……」
「其實?」他的嗓音乾澀,像被狠狠揍了一舉,對方還是個世界拳王。
她看出他的不悅,但她非得說出實情。「其實我喜歡的是別人,如果我帶給你任何錯覺,那麼我真的很抱歉。」
打擊之大超乎想像,超仁連續灌了兩瓶酒,才稍微找回一點力氣,這女人真不簡單,拒絕得乾淨利落,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但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放棄,虛榮和面子都不再重要,他就是要繼續糾纏她下去。
「妳喜歡的人是誰?」他立刻提出關鍵問題。
「……秘密。」她的微笑帶著神秘,不若外表那麼清純。
「不行!妳已經知道我喜歡妳了,我也要知道妳喜歡誰?」他這話等於是承認他的心意,一時間,兩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寂然無言。
果然,事情如她所料,他當真對她有那種感覺,問題是她無法響應呀!
她腦中千回百轉,試著尋找最婉轉的台詞--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你會找到更適合的人,我祝福你。」這樣應該夠清楚也夠友善了吧?
可惜一般常識無法套用在這男人身上,他根本就不領情,還大聲嚷嚷。「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要妳的祝福做啥?我要知道妳喜歡的是誰,然後證明我比他好一百倍。」
「感情是無法勉強的,你何必……何必讓大家都為難?」奇怪,以前只要她微笑婉拒,那些男人都會平靜退場,怎麼何超仁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他卻握住她的肩膀搖晃,像要把一字一句都擠進她體內。「我管妳那麼多,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怎麼可以一碰到挫折就放棄?」
心媛被他的氣勢壓住了,他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一碰到挫折就放棄,人類怎會有進化?世界怎會有進步?
「可是……」她難領盛情呀∼∼
「我不說了,直接用做的比較快。」他一低頭吻上她的唇,忘情吸吮,要讓她明白這酒醉的滋味,是因為心痛到需要麻醉……
心媛先是呆住了,靜止了半分鐘,才死命推開他的擁抱,以她所能想到的詞彙大罵:「何超仁,你不要臉!你王八蛋!你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
她對這事實簡直不敢相信,她交過的男友都會先徵求她的意願,生平沒見過他這種魯男子!
但仔細一瞧,他竟然……竟然睡著了?這什麼跟什麼啊!突然強吻了她,又突然倒頭大睡,完全就是個醉鬼嘛!
「你自己看著辦吧!」她抓起皮包就走人。
走出包廂,她卻又一陣心軟,畢竟何超仁是公眾人物,現在他喝醉酒又睡著了,如果被媒體發現,勢必引起莫大風波。
無奈之餘,她拿出手機打給唯一的救星--比爾?蓋得。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起,她立刻發出求救。「喂!請問是比爾嗎?我是心媛,我現在人在餐廳,超仁他暍醉了,我下知道該怎麼辦?」
比爾一聽非同小可。「拜託妳先看好他,我馬上到!」
半小時後,身穿阿囉哈襯衫的比爾匆匆趕到,彷彿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心媛知道一定打擾了他的悠閒時光:心裡深感抱歉。
「對不起,因為我勸不動他,才讓他喝了那麼多。」心媛指向倒在椅上的何超仁,他這模樣一點都不像超人,反而像廢人。
「最近宣傳的工作太多,他可能累積了一些壓力,偶爾喝醉也是正常的。」比爾雖然矮了點,體力可不輸年輕人,他一把扛起何超仁。「我們要從後門離開,妳幫我注意有沒有可疑人物,萬一被媒體發現就糟了。」
「好的!」心媛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是台北,又是週末,隨時有狗仔隊出沒,一旦曝光後果不可收拾。
希望一切安然度過,這個夜晚真漫長呀……
第五章
十分鐘後,三人搭上一輛不起眼的轎車,由比爾親自駕駛,他心中已有去處。
蘇心媛在後座照顧何超仁,他看來很不舒服,雙手抱著頭低低呻吟。
活該!現世報!誰叫他要亂喝酒,還亂親人!她暗自想著,心跳仍撲通撲通。
「心媛,麻煩妳幫他按摩一下,他常頭痛,要做天王巨星不容易。」比爾利落地轉動方向盤,進入迂迴的山區道路。
「噢……」心媛遲疑片刻,開始為超仁按摩,這對她來說並不困難,因為她常替辛苦工作的爸媽按摩,現在對像換成強吻她的男人,讓她覺得有點自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