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福氣的是我們阿仁,能夠碰到你們的寶貝女兒。」何奶奶對心媛極為喜愛,恨不得兩家立刻成為一家。
楊逸慧連忙道:「這都是緣分,大家都有福氣!」
眾人和和樂樂的聊了幾句,超仁切入重點說:「阿公、阿嬤:心媛她爸媽要跟她談一談,我們讓他們上樓吧!」
「對對,你們一家人慢慢聊,要住下來也行,別客氣啊!」何爺爺和何奶奶走進廚房,打算做點宵夜給未來親家吃。
「我來幫忙。」何超仁也跟著進去,與祖父母重溫兒時樂趣。
蘇家四人上了二樓,進了客房,終於自家人面對面,什麼話都可儘管說。
蘇哲明第一個開口。「姊,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妳一定要跟超仁哥結婚!」
心媛苦笑道:「你是來逼婚的?」
她以為弟弟是崇拜超仁才這麼說,但接下來的情況讓她大吃一驚,居然連爸媽也完全贊成!
蘇進添咳嗽一聲。「要來之前,超仁已經跟我們談過了,他對妳一片真心,我們都看得出來,也很肯定他的做法。」
「我才認識他不到半年,未免太快了吧?」她從沒想過自己就要出嫁了。
楊逸慧倒不覺得這是問題。「時間這種東西是沒有標準的,若不是發生了這件事,我們也不曉得他有多認真,當初我跟妳爸相親結婚,前後不到三個月!」
「可是、可是我……」心媛無法說明自己的感覺,昨天才上電視新聞,今天就要成為新娘?
哲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姊,妳有沒有看今天超仁哥的記者會?」
「有記者會嗎?」心媛並不知情,她只顧著跟何爺爺、何奶奶談天,電視機一直是關著的。
「我們在等超仁哥的時候,電視上直播了那場記者會,超仁哥承認他正在戀愛。」
「……」心媛愣著了,怎麼他事先一點都沒透露?這麼做太冒險了!
哲明繼續追擊。「妳想想,這件事曝光後,對超仁哥有多大的衝擊?先別說他的歌迷會不會反彈,唱片公司一定不希望他公開戀情,他得抵抗那麼多的壓力,但是他從沒想要否認妳的存在!他隨時願意跟妳結婚,為了妳開演奏會的理想,他還要送妳去留學,這種勇氣下叫超人叫什麼?」
哲明這番話鏗鏘有力,一宇一句打進她的心,烙下深刻痕跡。
蘇進添深有同感。「超仁這麼決定真的很不容易,在我們以前那個年代,有些明星連結婚生子都要隱瞞,就是怕公開了以後不受歡迎。」
「他肯為妳冒這麼大的風險,做人要將心比心,換成是妳做得到嗎?」楊逸慧也站在女婿那邊,要求女兒對人家「負責」。
心媛無話可說,這下她逃無可逃,不只來自眾人的壓力,更是她心底湧上的感受,她不能不愛何超仁,命運已替她做了決定。
隱約中,她耳邊浮現一首歌--
「我要妳記得我、夢見我、愛上我……」
當初她以為這是一首可笑的歌,沒想到,如今他真的做到了!
第十章
半年後,日本,東京藝術大學。
下課時間一到,許多學生走向門口,他們的臉龐洋溢青春氣息,蘇心媛走在其中並不顯突兀,清新的外型讓她看起來只有二十歲。
比較引人注意的是,她手中拿著小提琴盒,讓人得知她應是音樂系的學生。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日文進步了一些,對生活環境也熟悉許多,雖然物價高得不像話,但因何超仁的全力「投資」,她住在有警衛保全的大廈,既安全又保隱私。
透過計算機視訊聯機,她每天都能和家人聯絡,倒也不覺得離家有多遠,這時就發現有個念信息系的弟弟多幸運,連爸媽都學會上網找她聊天了。
現在的她如果回到台灣,不管做什麼,都得背負「何超仁女友」的壓力,休想專心學習小提琴。既然沒有退路,那麼只有前進。
回到住處的途中,心媛買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沒有人發現她來自外地,她沈穩的態度就像個本地人。
打開門,她看到玄關處有雙男鞋,原木地板上有個行李箱,不用多問,一定是何超仁大駕光臨,他大剌剌的從不通知,想來就來,想趕也趕不走。
無論他的行程多忙多趕,每個月都要來東京住個幾天,但或許是累壞了,他沒力氣走到房裡,直接躺上籐椅就睡了。
「真是的……」心媛放下小提琴盒,凝視他的睡臉,輕聲說:「不知多少人想陪你過生日,你偏要大老遠跑來這裡……」
其實她早就料到他會出現,像他這樣霸道的男人,不可能錯過向她要禮物的機會。
她輕輕在他頰上一吻,卻發現他體溫燙得嚇人,怎麼會這樣?
「嗯……再親一下。」他剛好醒來,央求多一個吻。
「你生病了?」她哪有心情跟他調情,她擔心極了!
「小感冒而已,已經吃過藥了,妳別像比爾一樣窮緊張。」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嗓音沙啞。「剛才妳是不是看我太帥,忍不住偷親我?」
「你還開玩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馬上做出決定。「來,我扶你上床,你要好好休息。」
「今天是我二十八歲生日,我要吃大餐,我要跟妳跳舞……」他好不容易排出時間來見她,怎可因為小小感冒而昏睡?
她隨口承諾:「等你病好了,想怎樣都行。」
「這是妳說的喔!不可以反悔。」他笑得好滿足。
「傻瓜,淨說些傻話。」她終於扶他上床,替他蓋上被,看他沉沉入睡。
走出房,她打了通電話給比爾。「你怎麼會讓他生病?也不在台灣休養,還跑來日本找我?」
「大人啊∼∼我是冤枉的!」比爾委屈地解釋道:「超仁為了要見妳,拚命把工作趕完,體力吃不消才感冒的,我強押他去看醫生,還被他罵多管閒事。」
心媛輕歎口氣,原來她就是他的病因,責無旁貸。「抱歉,是我太心慌了,可以讓他在這休息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