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拒當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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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在她最狼狽的時候,被他看到……

  他臉上的表情好冷漠,眼神好無情,嘴角微微扯高,是在譏笑她的落魄吧,如果這是命,那她認了。

  她突然好感謝這場雨,可以融合她的淚,遮掩她的心碎。

  拾起掉落一旁的傘,她走向駱亞衡,「亞衡,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她累了,真的好累,已經心力交瘁。

  她突然浮現的疲憊讓駱亞衡起疑,望向她背對著的那個方向,看到一張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臉——司空列極!

  陰魂不散!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竟然自馬來西亞追到台灣,他絕對不會將裴希讓給他的。

  「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家。」收起無理取鬧的嘴臉,駱亞衡臉上取而代之浮現的是撒嬌的溫柔。

  「你……」握緊傘柄,紀裴希此時只想快快結束這場鬧劇,只得依他所言在他嘴上輕啄了一下,不料卻被整個擁進懷中,吻個徹底。

  緊擁著在懷中氣急敗壞睜著杏眼瞪他的人兒,駱亞沖朝司空列極投去勝利的一瞥,「我們回家吧。」

  「駱亞衡,你太過分了!」紀裴希在他耳邊壓抑地低吼著,然後扶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在她背後的那兩道冷冽視線刺得她幾乎無力招架。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情願就此消失,雖然背叛已成事實,但真正面對,卻是痛徹心扉的苦。

  「哼!」薄唇微微勾起冷笑,司空列極目送著他們的背影上了計程車離開,然後拽起范迎曦的手,「走,我們去喝酒。」

  他要喝個痛快,不醉不歸!那個男人竟然敢跟他炫耀,簡直是囂張過頭,不借酒降降怒火,他恐怕會去踹斷他的另一條腿。

  「啊,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喝酒啊?」身不由己地被他拖著走,范迎曦微弱的抗議聲被雨聲淹沒。雨,依舊在下;戲,已散場。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范迎曦在心中第N次地自問,卻百思不得其解。

  「來,乾杯。」司空列極又豪氣地仰盡一杯酒,范迎曦實在無能為力跟進。

  他是酒國英雄,他千杯不醉,伏特加、威士忌一杯乾過一杯,就算喝到血管中流的只剩酒精也不怕中毒。

  天生好命哪!

  人聲鼎沸,紙醉金迷,融合著煙味、酒味、香水味的複雜空氣熏得她頭昏腦脹,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吐。

  她果然沒有當有錢人的命,就連有人替她出錢供她靡爛都還無法樂在其中,只求對方能高抬貴手,早早放她解脫。

  「你還要喝多久?」她攪著杯中的冰塊,有氣無力地問著身邊的酒鬼。

  嗚……她想回家。

  就算回家會看到背叛者小暮那欠扁的嘴臉,但也總比在這邊自虐好,至少家中的空氣絕對會比這邊清新許多。

  「看我什麼時候醉。」他又乾掉一杯,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怎麼都喝不醉?到底是他酒量太好還是廠商偷工減料,酒精濃度不實?

  「那你自己慢喝,我先回家了。」說著她便要溜下椅子,準備打道回府。

  開玩笑,那要是他天亮才醉呢!那她豈不是要「陪酒」到天亮!然後還要很苦命地將酒醉的他給送回飯店。

  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她幹嗎攬下?又不是瘋了,反正環視一圈,這PUB內有不少女人看來很樂意為他效勞,她從來就不是小氣的女人,就讓賢吧。

  「等等。」看來似乎已有三分醉意的司空列極不肯如她所願,持住她的馬尾,「你不是說要陪我不醉不歸的嗎?」

  做人要講信用,不能因為自己是女人就失信,這樣是不對的。

  她聞言瞪大眼,「我哪有這樣說過?」他分明是在做夢。

  「我們心靈相通嘛。」他漾開邪邪的笑容,拋給她一個媚眼。

  已然是夜,不知是否環境因素,范迎曦總覺得司空列極給人的感覺比早上更魔魅、更危險,渾身散發著要命的邪惡,吸引著女人飛蛾撲火。

  這樣的男人,本身就是一顆毒藥,迷人的外表是糖衣,願者上鉤,毒死無賠。

  「誰跟你心靈相通了啊?」紅潮撲上了她的臉,明明酒沒喝多少,卻總是令人覺得她醉態橫生。「你喝香檳也會醉?」而且才喝半杯而已。

  他皺眉的樣子實在很侮辱人,「我才沒醉。」

  雖然不敢出口比千杯不醉,酒力絕對無法與他相抗衡,但也不至於那麼不濟,半杯香檳就醉。

  「你看起來想吐。」他指出她的不對勁。

  不是喝醉,難不成是懷孕啊?

  「那是因為這裡的空氣讓我很難受。」她終於爆出自己的不滿。

  他哪裡不好坐,偏偏選吧檯最醒目的位子坐;而這裡本來很空曠的,但漸漸地卻愈來愈擁擠——而且以女性同胞居多。

  他要騷包、要張揚幹嗎拖她下水?難道不知道聯合國的香水味聞起來實在很嗆鼻嗎?害她的胃酸很不受控制地頻頻往上冒。

  「原來你不喜歡受打擾啊?」他故作恍然大悟,執意誤解她的意思,「那我們開間包廂自己喝。」這是間高級俱樂部,有錢的是大爺,雖說大部分人會在外面買醉並跳舞,不過仍是有提供包廂給少數需要的人。

  說得沒錯,真的是他「自己」在喝啊。既然如此,為啥要拉著她一起插花?是覺得要死死一雙會比較有伴嗎?

  怎麼死?當然是醉死的。

  「我不要喝了,我要回家啦。」

  司空列極在她臉上啄了一下,「那可不行,我們兩個今晚要一起盡興。」然後不容她異議地拉著她往包廂的方向前進。

  苦著臉,范迎曦在心中無力哀嚎。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這情況未免也太詭異了吧,為什麼她非得陪他不醉不歸不可?她跟他又不熟,況且他對她還有奪「愛」之恨耶。

  哀怨地被他址著走,力量天生不如人也只能認命,范迎曦今天注定「陪酒」到底。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醉?

  「不醉不歸」只是一句形容詞,他幹嗎非要奉行到底不可?難道提早回家睡覺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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