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感,就是所謂的男女情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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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尖銳而淒厲,那不是一般的風,而是劍風。
劍風來自於劍,劍則握在上官無極的手中,他專心地練著劍,神色冷肅,身法矯健,劍光閃動,夾帶著陰冷的殺氣,一劍比一劍更快,一劍比一劍更狠,招招都能奪人性命於瞬間,劍風掃過,帶出強大的氣流,晃得週遭的樹落葉紛紛,在空中飛舞飄散。
突然間,他收住劍勢,樹葉立時飄落於地,在腳畔圍成一個圓形。
上官無極閉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靜靜站著,感受四周的環境與氣流的變化,然後,他握著劍的手緩緩而動。先前他的劍曾帶起強勁的風勢,激狂得彷彿能毀天滅地,可此時頃}J揭訝蝥i淞耍o淶悶驕參榷ǎ晾繨渮魤躉@釆僥{K坪躋延胩斕厝諍銜q弧?br />
他苦練多時的劍法,已經練成。可是,他心中卻沒有多大的喜悅,反而感到些許失落……
上官無極撤劍收手,結束了今日的練劍。良久,他只是靜立於原地,思索著將來。
他要復仇,而生死相鬥靠的不只是武藝,也是經驗還有運氣。
武藝、經驗都可以累積,可是運氣不行。
運氣無法捉摸,更不能掌控,偏偏有時決定成敗的便是這虛無飄渺、難以斷定的運氣。
天下之大,能卜算命理的相士多不勝數,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號稱能未卜先知的金口不落口——卜默兒。
她那奇異的能力,是每個懷有野心的人虎視耽耽的目標,傳言只要能得她金口一卜,不但能趨吉避凶,更能逢凶化吉。
上官無極望著遠方,幽深的黑眸藏著幾許深思。
其實,他也曾想過,要是能有卜默兒的異能相助,復仇應該會簡單許多,但是,他卻不願利用無辜善良的她。
她是那麼天真、那麼善良,他怎麼忍心將她捲入血腥殘酷的仇殺之中?
上官無極眉頭深蹙,長歎一聲,「你是一個那麼好那麼溫柔的姑娘,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不知該有多好,又或者,我們若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我也不必苦苦壓抑自己的心意……」
他不斷告訴自?u>海o匭虢珗鞫魅死純創瞳}墒?.....他真的無法克制自己不對她動情,她的溫柔、善良,她清澄美麗的無邪眼眸、嬌美純真的笑顏,已深深刻在他心中,再也無法磨滅。
感激、傾慕、喜歡,都不足以表達他對她那濃烈深厚的感情……他想,他已經愛上了她……
可如今傷勢復原、劍法練成,復仇的時機已然來臨,他不該也不能再待在這唯孤山中——不,應該說,他不能再待在她身旁了……
他一直在拖延,因為他不想離開,只想留在她身旁,望著她嬌美的笑靨,聽著她溫柔的聲音,直到永遠……但是,那只能是奢望……
「我真沒用,明明早就下定了決心要報仇,現在卻遲疑起來……」上官無極雙膝一跪,握緊拳頭,重重捶向地面,伴隨著一聲悶響,手上傳來一陣刺痛。
可手再痛,也遠遠比不上心中的痛。
爹娘為奸人所害,辛苦建立的家業亦被奸人所奪,最令他怨恨的,是那奸人所做的惡事至今仍無人知曉,眾人都以為爹娘是重病而死,那奸人自然順理成章地接管家業,而他……也是在被殺手追殺時才得知真相。
想起那時得知事實時的震驚與不信,以及失去親人的痛苦和被背叛的苦澀,上官無極閉起眼,咬牙切齒地嘶喊:「你這忘恩負義的無恥奸人!我一定要揭開你的假面具,讓世人都知道你那醜陋的歹毒心腸,再親手殺了你,為爹娘報仇雪恨!」
他猛然起身,大步地走向木屋。
他的腳步堅定,心中卻是一片混亂。
假如,她聽到他要離開,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她會不會捨不得他?會不會開口留他?若是她真的開口留他,自己又會不會為她而留下?
上官無極幽深的眸裡藏著無奈,俊秀的面容浮現一抹自嘲的苦笑。
此刻,他心中竟有些動搖……原來,他為爹娘復仇雪恨的意志,竟這麼不堪試煉嗎?
過去,他一向自詡意志堅定,沒有任何人事物會令他軟弱,而現在,他卻變得軟弱了……因她而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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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矓,木屋中,燭火已熄,卜默兒與上官無極已經上床就寢,山間偶爾響起幾聲唧唧蟲鳴,更顯寂寥。
上官無極仰臥於床上,濃眉深皺,薄唇緊抿,額上滿是冷汗,即使在睡夢中,依然得不到心靈上的平靜,俊秀的面容因強烈的怨恨而扭曲,無意識地發出痛苦的嘶吼。
在寂靜的夜裡,他的聲音顯得特別清晰,在山間迴響。
突地,他感受到有某種東西覆上了自己滿是汗水的臉,那似乎是一雙手,一雙柔軟而溫暖的手。接著,他聽見了女子嬌軟的聲音——
「阿極,你怎麼了?」
他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這讓他為仇恨所糾纏侵蝕的心,於瞬間變得平靜。
上官無極緩緩睜開眼,望見那張美麗的熟悉面孔,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卜默兒側坐於床畔,俯視著他,目光中滿是關懷。「是做噩夢了嗎?」
他默默點頭,撐起身子,神色依舊有些凝重。
輕輕歎了口氣,她倒了杯茶水給他。「喝口茶順順氣。」
上官無極接過茶,一飲而盡,才低聲道:「吵醒你,我很抱歉……」
她微微一笑。「沒關係的。」
望著她那嬌美的笑靨,上官無極心中一動,情潮洶湧,幾乎難以自?u>海鋼ㄒX拖巒罰坐掍`掛中鬧械募ゥ!拔?.....我已經沒事了,你該回房休息了……」
他好想告訴她心中的痛與苦、仇與怨,更想擁她入懷,將滿腔愛意盡數傾吐。
可是,他只能想,卻不能這麼做,他不能將善良的她牽扯入血腥的仇殺之中。
沉默片刻,卜默兒咬唇道:「我……能在這兒多待一會兒嗎?」
她知道,深夜時分待在男子房裡有違禮教,可是,方才聽到他那麼悲痛的嘶吼,又見到他那痛苦的神情,她實在好擔心,不願就這麼離開。
雖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可至少,她能留下來,陪在他的身旁……
「可以……謝謝你……」上官無極緩緩地點了頭,深深望著她擔憂的神色,內心的情潮波動得更加洶湧,卻又不得不強加克制,面上的神情也因此愈發沉鬱。
卜默兒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還以為他是為了方纔的噩夢而痛苦,忍不住脫口問道「你方才可是夢到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