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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憐惜的在她唇上輕吻。「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讓你如此難受。」
「這是我的決定,而且我愛你。」她的目光是全然的信任。
他呻吟了一聲,有些苦惱地支起身子。「現在不要這麼說。」
「為什麼?」鳳眸一瞪,不解皺眉。
他羞愧地望著她。「因為我會忍不住!」
紅英笑了,仰首吻上他的唇,在他唇中吐出誘惑的輕語:「那就不用忍了。」
風冥一笑,寵溺愛憐。紅兒,永不畏懼、勇往直前,熱情的讓他傾盡心魂愛戀。
無需言語,二唇相交,全是化不盡的濃烈恩愛,肢體交纏中,伴著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真情切意。
在激烈的情愛歸於平靜後,風冥體貼地讓紅英躺在他胸口,不願自己重量壓在她身上,大手輕輕撫著她松亂的發。
沉吟了半晌,他終於有了面對現實的勇氣。「你從哪兒學來這些?」
剛轉為女人的紅英慵懶中掩不住萬般嬌媚的風情。「問青姊的。」
風冥粗魯低咒喃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那妖女。」果然,紅兒這驚世駭俗的舉動是出自那妖女的煽風點火。
紅英似笑非笑地瞧著他,「不行,要不是她,我那逼得出你的真心。」
風冥皺起眉在心底埋怨。該死!小道客棧不能再去了。
她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又親了他一下。
他呻吟了一聲,發現身下又湧起了一陣熱潮。「紅兒,我不想傷了你。」
她輕笑出聲,翻身至一旁調侃道:「我真懷疑你怎麼能忍那麼久。」
風冥苦笑不語,神色卻萬分溫柔。
因為愛啊!雖然方才才向她傾吐了無數愛語,但他畢竟不擅於甜言蜜語,不可能時時刻刻把內心的感情毫不保留的表達。
紅英溫柔問道:「你可是有話同我說?」
他欲言又止,神情急躁煩亂。「我一直愛著你,可是我……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安慰著他。「慢慢說,不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他的罪惡感更深,忍不住自責道:「不!你不懂!我是……我是完顏烈的親生兒子,被他派來左家臥底……」
心痛得幾乎碎裂,他完全不敢看向她的臉。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憤怒?悲傷?失望?憎恨?不管是那一種,都將化成最利的刀劍,狠狠刺入他的心中。
紅英的神情更加溫和,語氣輕緩,「我知道。」
「你?」風冥瞪大了眼,神色愕然。
紅英直望進他心底深處,「你記得你初次見到完顏烈的那個晚上嗎?那晚我剛好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到你的風雲樓卻發現你不在。我好奇地一直躲在樓外等著你。我等了好久,那時又是隆冬,我差點沒被凍僵在樹上。」
風冥恍然大悟道:「難怪那年你莫名奇妙的生了場風寒,原來是那晚受了涼。」
紅英淡笑道:「我看見你回來,臉色十分難看。我也見著了你將僕人們遣走,之後我聽見樓裡傳出你痛苦的吶喊。」她記得他那沙啞的大吼,充滿了無法形容的絕望,讓坐在樹上的她聽得既心疼又害怕。「你亂喊了一陣後,又從房中衝出來,我不知你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很擔心,偷偷跟在你身後,你也沒有發現我。」
他苦澀一笑,「我那時只覺得一切都毀了,自然沒有餘力去注意到你跟在我身後。你也見著了我茫然亂跑的瘋樣?」
她點點頭。「嗯,我跟著你到了城外最偏僻的荒山上,聽見你站在懸崖前,激動地大喊出一切心事。」
她憶起她那時多麼想衝出去告訴他,她不介意他的出身,不僅因為她知道他無辜,更因為她愛他。可那時她只是個孩子,太多太大的衝擊讓她慌了心神,尤其完顏皇室和左家甚至龍王朝都牽連在其中,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懦弱地佯裝不知。
當時二人年紀尚輕,能力不夠,根本無力面對和處理,幸好她遇著青姊,細心佈局,一點一滴的累積能力和信心,總算等到了今日。
風冥歎了口氣。「原來你都聽見了。你不怪我?」
「不,我只心疼你。」紅英搖頭,鳳眸滿溢真心濃情。
他皺眉道:「紅兒,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紅英笑睨著他,「假如當下我跳出去告訴你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會怎麼做?」
風冥略為思索,愧然道:「我會立時跳下懸崖自盡。」
他瞭解紅兒的想法了,她是為了他啊!就如同他為了她掙扎一般。那時的他正是最痛苦想不開時,若是立刻見著了她,只怕會逼得陷入瘋狂的他往下一跳。
她不開心地瞪著他,「所以我能告訴你我知道嗎?」
他又歎了口氣,老實的承認:「不能。」
紅英偎進他懷中。「我一直在等你有足夠自信主動告訴我你的心意,我曉得你要是知道我清楚你的身份,會立時逃開讓我再也找不著你,所以我一直佯裝不知,我等得好辛苦,可是我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風冥不由得動容,那雙鳳眸柔情似水地望著他,紅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我愛你,不管你是誰的兒子,你愛我,就為我留下,成為我的夫君。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是不是漢人,更不在乎你是不是完顏烈的兒子。對我而言,你就是你,那個愛我、寵我、我深愛的風冥。現在的我和你,已有了足夠的能力對抗完顏烈,不用再懼於他的威脅,所以,愛我,別離開我。」
這些年來,她將左家勢力推至關外,更向柳青娘買斷完顏烈的消息,只為一個理由──為了風冥。
風冥低下頭深深吻住她,以實際的行動表示他心中的感動。在纏綿的熱吻後,他擁緊了她,滿足的長歎道:「我跟你回左家,從此再也不離開你,我發誓永遠不會拋下你一人,我會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