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先前還以為蘇爸是多麼正派的老紳士,原來不過爾爾,只是妄想抓住青春尾巴的色老頭。
離開俱樂部,招了輛出租車,思及袁克燊鐵定不在家,一股無力感在心中盤旋不去,她低歎一聲,請司機調頭往朋友開的Lounge前進。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袁克燊載蘇雁伶至婚紗店拿禮服,兩人一路吵吵鬧鬧,最後,她又歇斯底里的威脅要跳車,他忙將車子開到路旁。
他已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了,每一回,只要提出暫停婚禮的想法,她都以尋死戲碼落幕。
「妳每次這樣搞,不累嗎?」他煩透了,可禍是他闖的,他不能逃避。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她開始號啕大哭。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錯已鑄成,難道我們不能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嗎?妳太天真了,以為只要結了婚,從此就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雁伶,妳錯了!妳會活在恐懼當中。每天我出門,妳就擔心我是不是瞞著妳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會不會愛上別的女人?我們的婚姻只是妳陷入痛苦深淵的開始,妳以為這樣的生活品質會幸福、會快樂嗎?這不是愛,只是佔有!如果妳真愛我,為何不成全我?」他豁出去了,說話不再留情面。
「愛是成全?哼!」蘇雁伶眼中充滿暴戾與不甘。「好的壞的全都由你說了算!向我求婚的也是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是你,要解除婚約的也是你,說穿了你就是自私自利!你和那個女人自詡是小說的男女主角,我是你們通往幸福之路的障礙,可是,克燊,我也可以成為你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女主角呀!為什麼我一定得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對待?!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我愛你愛到性命都可以不要!」
「我沒有辦法跟一個老是以死威脅別人就範的人結婚。」他沉聲道,冰冷的眼神再無半絲憐惜。
「我會改、我會改!克燊,你不能不要我!」她哭喊著投入他的懷抱。
他幽幽歎了口氣。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原以為愛人的心已死,今生不會再愛別人,因此才將追求世穎的掌上明珠,列為他功成名就的計劃之一,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Kiss出現後就徹底摧毀他架構完美的世界……卻又甘之如飴。
「雁伶,妳這樣快樂嗎?」對她的傷害一輩子也彌補不了,卻希望能為她做些什麼。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全世界最快樂、最幸福的女人了!」她死命抱著他,臉埋進他的胸膛。
袁克燊再次無言以對,男女對愛情的看法有著極大差異,雁伶對感情似乎抱定同歸於盡的心態,不是全然的幸福就是極致的痛苦,饒他深諳商業談判技巧,遇到她的執念,也只是秀才遇到兵。
他重歎一聲,決定休兵。「我先送妳回家吧。」
蘇雁伶以為他讓步,登時笑逐顏開,讓他安心的開車返家,兩人一路無語。
車停在蘇家大門,她下了車,轉身將裝著婚紗禮服的袋子提高,「克燊,明天見喔。」
見她眼睛充滿企求,怕她再度情緒激動,只得眼神飄忽的輕點了下頭,直到蘇雁伶的背影隱入大門內,他才鬆了一口氣。
從不知道佔有一個人的慾望,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能量。
一時,腦海突然晃過一個念頭——雁伶若能將這份執著放在經營世穎上,世穎名列企業前三名的日子指日可待。
呵!還真是無厘頭呀!
他失笑,一定是被Kiss影響的,這丫頭鬼點子層出不窮,常唬得他一楞一楞的。
腦海霎時浮現她憔悴的容顏,心中不由得一緊。這段時間為了他,她真的受委屈了。
他點了根煙,苦思該如何將事情圓滿解決,可Kiss的笑臉卻佔據他的腦袋,怎樣也揮不走。
猶記初次見到她時,除了震驚她酷似小柔的容顏外,同時也被她燦爛自信的笑靨所吸引。她的笑很坦率,彷彿蘊藏一股生命能量,很有渲染力,讓她週遭的人感染到她的開心,不由自主跟著她一塊笑,他很喜歡看她,聽她毫不矯情的開懷大笑,但隨著婚事迫近,她的笑聲不見了,整個人清瘦不少,臉上總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頹然熄掉煙蒂,關上車窗,準備打道回府,手機卻突然響起。
是Kiss!
「克……燊?」Kiss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大舌頭。雖說她酒量一向很好,但會異於平常的流利說話,就表示她喝醉了。
「嗯,妳在哪裡?」
「在PUB,我好像醉了耶……嗝!」她在電話另一頭打了個酒嗝。
「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接妳。」Kiss咭咭傻笑,念了一個地址和店名。
三十分鐘後,袁克燊車子抵達PUB門口,Kiss已在店外等候,而一上車就歪歪斜斜的趴靠在座椅上。
「妳還好嗎?」他忙放低椅背,讓她躺乎。
「很不好,胃痛。」她糾著眉心。
「有胃藥嗎?」他心疼地撫摸她清瘦的臉頰,心想答案若是否定,便馬上帶她去醫院掛急診。
「我放在家裡。」她忍著疼痛說出。
「我知道妳心情不好,但不要折磨自己好嗎?我很心疼。」看她深受折磨的模樣,他也不好受。
「嗯。」她應了聲,濃密的長睫在眼下造成陰影,看來好脆弱。
回到家,他扶著她進屋,電視櫃上放置的擺設、精品空空如也,角落堆放許多只紙箱,看樣子她已經打包得差不多,他心中一窒,失落感竄上胸口。
他從廚房的飲水機倒了一杯溫開水,回到客廳時,見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沙發
「Kiss?Kiss?」他輕拍她臉頰。「妳藥放哪兒?」
「在……茶几吧?」她蜷縮著身子痛苦說道。
他在茶几上一堆雜物中翻找了一陣才找到她的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