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上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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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才能真正地安慰亡者在天之靈。」

  眾人皆震懾於柳熙真的魄力,再加上他確實言之有理,此時許多金鳴府的人皆陸續放下手中的兵器。

  熙真接著說道:「方纔聽玉霞姑娘提起令兄的傷勢,柳某認為救人要緊,尋仇之事不妨暫且壓後。」

  玉霞亦掛心兄長的傷勢,態度頓時軟化了不少。

  再者,她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蒼月就是兇手,因此縱使心中早已認定殺父兇手就是蒼月,卻無法當場取她的性命,只好暫時放她一馬。

  「既然如此,看在柳大夫的份上,你若身在慈濟堂之中,我們金鳴府便不為難你。但你若是踏出慈濟堂,就另當別論了。」

  「周姑娘願給在下一個薄面,讓蒼月姑娘留在慈濟堂養傷,在下十分感激。但不知令兄的傷勢如何?」

  「大哥的胸口最近痛得十分厲害。托大夫的福,咳血的狀況已經改善,但呼吸仍不甚順暢。」

  她憤恨地望著蒼月,只因兄長會落到這般田地,皆是拜蒼月所賜。

  「令兄傷及肺腑,確實容易產生胸痛及其他病症。我現在立刻趕去診視他的病情。」

  「柳大夫,請隨我來。」

  臨走前,玉霞悻悻然地瞪視蒼月一眼,那神情彷彿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熙真深深地看了蒼月一眼,神情十分複雜。

  蒼月眼看著熙真離去,心倏地一沉。

  他看她的眼神,令她痛苦。以往他眸中的溫柔,在得知她的身份後卻變了,變得失望,甚至帶有幾絲冷漠。

  他是否在心中怨她隱瞞身份之事?甚至因為殺手這個身份而厭惡她?蒼月不安的思緒不斷地翻騰著。

  唉!什麼時候,自恃孤立於天地之間,對任何人皆冷漠無情的她,居然如此在意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看法?甚至熙真一個淡漠的眼神,便足以令她心痛如絞?

  她不想再見到他那傷人的眼神,雖然當她身陷險境時,他曾不惜一切地捨身相救。

  但若時間可以倒轉,她情願挨下玉霞那一刀,也不願看到他懷疑的目光。

  蒼月站在慈濟堂的前院,猶豫著是否要不告而別。

  然而,徘徊在慈濟堂外,數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令她改變了主意。

  想必金鳴府的人,因為無法如願殺她而心有不甘,埋伏在外。

  傷勢剛愈,僅剩二成功力的她,實不宜在此時與金鳴府硬碰硬。

  為今之計,只有暫時留下,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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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天空像海水般湛藍,蒼月仰首看著窗外優美的景致,終於能體會到熙真所帶領她看見的另一個美麗遼闊的世界。

  這是她成為地獄門的殺手以來,所未曾體驗過的。

  咦?這個時候,熙真到後院的小屋去做什麼?

  自從她到慈濟堂以來,長年上鎖的後院小屋,一直是個神秘的所在。蒼月一時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尾隨在熙真身後偷瞧。

  只見熙真走到後院的小屋前,停下腳步,掏出懷中的鑰匙開鎖,打開門,裡面是一間擺設簡單而莊嚴的祠堂。

  只是一間普通的祠堂,有必要這麼費事地日日上鎖嗎?難道是屋裡放了什麼貴重的物品不成?蒼月心中頗覺訝異。

  熙真燒起幾炷香,口中唸唸有辭,朝著桌上的脾位拜了幾拜,插香入爐,便轉身離開小屋。

  蒼月機警地以靜寂無聲的上乘輕功離開,臨走前正好瞥見神主牌上寫著「柳忠全」三個字。

  柳忠全不正是當年因揭露一項重大的宮廷秘密,而被逼得辭官退隱的前尚書侍郎?還是只是同名之人?

  要是熙真果真與柳忠全有關,那麼他不就成了……不,在查清事實之前,她不能妄下判斷,看來,她得一直待在這裡,直到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知何時飄來一片烏雲,掩蓋了原本晴朗的天空。

  熙真將小屋上鎖,回到大廳,拿起銀針等隨身的工具,便要出門。

  蒼月心知他又要出門替遠方的病患看診,便提醒他道:

  「慢著,天色開始變了。以防萬一,這傘你帶著。」蒼月將傘遞到熙真手中。

  「我去鄰鎮一趟,最遲傍晚便會回來。你一個人留在慈濟堂裡,一切小心。」

  熙真凝視著蒼月纖柔的身影,眼中有著濃濃的關懷之意。

  他淡然一笑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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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熙真走後,已過了數個時辰。

  天色變得越來越暗,大雨也下個不停。

  熙真曾說傍晚便會回來,但如今天色昏暗,雨又下得那麼大,卻始終未見他回來,蒼月擔心極了。

  隔壁的阿水叔倚門望著傾盆大雨,無奈地抱怨著:

  「唉!老天不作美,竟然在這個時候下那麼大的雨,偏偏我家老太婆今天一早便回娘家探病,到現在還沒回來,真是急死人了。

  而且,天這麼黑,這附近的溪流又十分湍急。老天保佑,千萬別讓我家老太婆出事啊……」

  話未說完,黑暗的陰雨中,有道人影走近。

  心急如焚的蒼月以為是熙真回來了,連忙拿起傘跑出去相迎,誰知一走近,才看出來人竟是阿水嬸。

  「老太婆,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雨下那麼大,我還怕你出事了。」阿水叔語中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唉呀!誰叫這雨來得突然,天一黑,路變得更難走了。方纔我在回來的路上,還聽說有座橋被大水沖斷了呢!能走得回來就該阿彌陀佛了。」

  「你說哪條橋被衝斷?」

  「就是通往鄰鎮那一座獨木橋啊!」

  蒼月一聽,大驚失色。

  熙真尚未回來,難道他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她整顆心因擔憂熙真的安危,而失控地狂跳著,立刻不顧一切地拿著傘狂奔出去,在風雨中尋找那抹溫雅的身影。

  「雨下那麼大,蒼月姑娘要到哪兒去呢?」阿水嬸好奇地望著在風雨中狂奔的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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