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與京令忻那場對決,實在用掉了她?以為傲的冷靜,要是在平時,同事們說說八卦、談談風花雪月,她或許也會插上一腳;但是現在,膽敢來惹她的人,就要有成為炮灰的準備!
門口忽然起了一陣騷動,才剛安靜下到三分鐘的同事們又開始鼓噪起來。
又是什麼事了?范希漓頭痛地想,怎麼她一回台灣,麻煩事就多了一堆……埋在電腦前的螓首微拾--
「請找范希漓經理。」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
「又是他?」范希漓低呼,頭下自覺地往下躲。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范經理、范經理?」
叫叫叫,叫什麼啦!她不在不在下在……
京令忻一進門就發現她了,眉頭皺得緊緊的,像是什麼事困擾了她,他猜想十之八九是自己。
「就算你躲到桌子底下,我還是找得到你。」 一張諷笑的臉伴隨冷冷的嗓音出現。
赫!范希漓猛地抬頭,嚇了一大跳。他什麼時候靠她這麼近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根本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這個可惡的男人到這裡幹嘛!「公司的警衛究竟在做什麼,隨隨便便就讓閒雜人等進辦公室,下次開會我一定要提出來,保全太疏忽了……」
「范經理,是梅小姐要我帶他來……」裴愛情的圓臉從他背後冒出。
「啥?」范希漓難以接受這個訊息。笨小薇笨小薇!他是外人耶,是對飯店有危害的壞人耶!保密防諜人人有責,怎麼可以任他自由來去?
京令忻直視她的眼。「試圖逃離我手掌心的人,我有絕對的權力可以掌握對方的行蹤。」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范希漓氣惱他口無遮攔。「我何時想逃了?」
「難不成你躲在桌子下,是在找尋迷途的小螞蟻?」
噗嗤!有人不怕死地笑了出來。
范希漓瞪了裴愛情一眼,繼而轉回頭,生氣地嚷道:「找我什麼事,快說!本小姐公務繁忙,沒時間聞嗑牙。」
「你在我面前可真是愈來愈原形畢露了。」京令忻冷硬的面容竟浮現笑意,看傻了在場一群人。
「厚--范經理還一副對揚威集團有多不屑呢!原來跟人家執行總裁那麼熟了……早說嘛!」馬上有人哎叫開口。
范希漓趕緊否認。「什麼……我才沒有!」這誤會可大了!
「沒有?」京令忻挑起眉。「難下成是我眼花看錯廠,那日在酒吧借酒澆愁的女人不是你?」
「哇--范經理耶!她也會上酒吧喝酒哦--」
眾人一副震驚表情。
范希漓惡狠狠地以殺人目光飛射向他。
京令忻神情裡有得意的光芒。
這個男人連酒吧的事都抖出來了,他該不會是想--
如她所想,京令忻又開尊口:「所以,那日晚上--」
「住嘴!」為免有更多下台時宜的噯昧話語從他口中冒出來,范希漓心一橫,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往外拖。
下管了、不管了……她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能把這男人拉出辦公室,別讓她那晚的荒唐事見光死就好!
「哇--」
「真的假的啊?」
「天啊,范經理……」
嗡嗡不絕的耳語在范希漓逃之天天的身後此起彼落,她無法思考: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她也成為八卦裡的女主角了!」
第四章
氣喘吁吁地跑了一大段距離,直到兩人都已出了飯店,身在綠蔭遮陽的公園裡,她才恨恨地放開手。 「京令忻,你是個可惡的男人!」
京令忻好整以暇,彷彿天地無他事。「我想找你,也值得這麼生氣?」
「到飯店辦公室裡,你還嫌最近新聞不夠多嗎?」他愛成為話題男主角也就算了,她對成為八卦女主角還興趣缺缺呢!「廢話別多說,找我什麼事?」
「這麼不耐煩,你都是用這種態度去嚇走飯店貴客?」很難得遇上一個避他如蛇蠍的女人,京令忻得承認,她的與眾不同吸?他的全副精神。
「我只尊敬自重的人,你不在名單內。」她撇開頭,不去注意他今日得體筆挺深色西裝,也沒有發現他眼神流露的淡淡疲憊,更下想去瞭解,為何自己對他會毫無掩飾地發脾氣。
總之,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不自覺地喪失理智,一點也不像她自己!
「你的臉色已經很明顯地告訴我了,我不意外。」京令忻原以為自己會生氣,沒想到竟下怒反笑,連他自己也覺得非常奇怪,她的不敬態度驅逐下了他高傲的自尊,反而像塊磁石,深深吸引他。
飛蛾撲火。
他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了這四個字,下安的情緒有些顫動,有如一種冥冥之中的暗示……
是他多想了,范希漓只不過是個平凡女人,多一點吸?的特質,以及其他女子少見的自信與魅力,這樣的女人在世上說實在並不多,值得好好珍惜,不過,任何再好的女人,對他而言,都不如事業重要,若要選擇--他絕對不會多加考慮。
「你看什麼?」見他皺眉,范希漓有一股想去撫平眉心的衝動,她暗罵自己真是瘋了。
京令忻回過神,淡淡地說:「走吧!」
「走?」她退了一步。「要去哪兒?」
「現在是用餐時間,當然是去吃飯。」他理所當然地道,並且朝她伸出手,等待著。
「我沒有跟別人一同用餐的習慣。」即使他伸出的手很大、看起來很溫暖,但她硬是撇開臉。
她習慣一個人。以前是因為家中人丁薄弱,只有她一個獨生女,父母忙著工作,一家子根本沒時間同桌用餐,自然造成她獨立自主的性格,直到現在亦是如此,除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或公事上的需要。
呵呵,說出來會很意外,在人緣上所向無敵的她,私底下竟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
「我才剛應付完「某人」丟過來的一堆囉嗦記者,你競還忍心這樣跟我耗著?」
京令忻凝視著她,沒有收回手的打算,以一種更無奈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