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迷呀迷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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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全場傳來一片驚訝的抽氣聲。誰都知道梅德裡家族的資產過億,是歐洲首屈一指的富豪。

  私下已經有人開始打著算盤,要邀約這位未來歐洲的商業鉅子合作生意了。

  文鳳殊一臉平靜地簽署了相關的法律文件,向新娘點頭示意後,站了起來。

  走到麥克風前,他清朗的以法語說道:「感謝各位嘉賓今日的到場。婚禮是人生中難得的幾件大事之一。對於我本人來說,今晚的婚禮將會令我永生難忘。

  身為梅德裡家族的一員,我要感謝多年來各位同仁對我家族的照顧。但由於本人身體和精力的原因,可能並不適於商界活動,所以我已經決定將把自己所繼承的所有財產都捐給慈善機構。下個月我會離開歐洲到外面的世界發展。」

  全場有片刻的死寂。所有人的心跳幾乎都在這一刻停止。

  文鳳殊還是微笑著對不遠處面如死灰的父親說道:「請父親原諒我今日的任性。我相信只有繼承、沒有發展的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久存於世的。如果梅德裡這個名字可以永遠存在的話,必然不會因為少了我而失去光芒。」

  他一躬身,走下台,直奔後面的休息室,不理會後面驟起的嘩然之聲。

  終於擺脫了!

  終於離開了!

  不在乎父親的盛怒、不在乎外界的評論。他終於自己決定了自己的生命,脫離了父親對他生命的掌控。

  今日之舉,無疑是向所有人宣告,他脫離梅德裡家族的事實。而財產的捐獻,讓父親對他在經濟方面再也無法制約。

  一向是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父親,也要重回人間了!

  他幾乎想大笑,卻隱忍不發。

  因為此時此地並不合適,他約了人在聖誕夜見,此刻應該還來得及,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到了巴黎?

  「雅蘭、站住!」休息室外,梅德裡伯爵已經帶人趕到。「你……你居然敢這樣做!」

  梅德裡伯爵顫抖著舉起手,因為盛怒,甚至無法將語句說得連貫。

  文鳳殊愜意地望著父親,反問:「我錯了嗎?父親,我錯在哪裡?是我冒犯了你的權威,還是我冒犯了梅德裡這個神聖的姓氏?

  你很生氣,是的,我看得出來。你為什麼生氣?為了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有人敢當面違背你的意願,讓你難堪吧?即使是當年的姐姐,也只能以自殺來無言的反抗你的暴政。」

  他故意走到父親面前,故意任由父親在盛怒下重重地揮了他一個巴掌,依然昂著頭,微笑著。

  「這一巴掌是我自願挨的,算是我回報你對我的養育之恩。但是從今晚起,我不再是梅德裡家族的人,也不再聽從你的任何指令,你更不會有機會打我第二巴掌!」

  父親氣極了,又一次高舉起了手,卻在半空中被他緊緊抓住。

  「我說了,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文鳳殊的手堅定而有力,梅德裡伯爵突然發現,原來自己蒼老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他已經無法再靠自己的力量和兒子抗衡了。

  這個事實令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

  「小文,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愛你嗎?」梅德裡伯爵深深地歎息著。

  「你愛我?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是愛我的嗎?包括愛媽媽?愛姐姐?愛到任由她們奔向死亡,也不阻攔?你真的愛過我們嗎?你真的懂得愛嗎?愛不是一個簡單的字眼,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的。二十多年了,上天給了你無數次的機會,你都一一錯過了,以後也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文鳳殊挺直背脊,今夜與父親的道別,雖然是他安排的,但他的心中也會有淡淡的憂傷。

  「也許我做的是有些過分和任性了。」他的另一隻手環過來,用兩隻手將父親的手牢牢握在當中。

  父親一眼看到他手上的傷疤,一下子也覺得心痛。

  「小文,是不是這一刀斬斷了我們父子情?如果當初我不逼你回法國的話,也許你就不會……」

  「沒有當初了。父親,你忘記了嗎?你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沉緬於回憶中的人,更不會靠後悔度過餘生的。儘管你這一生犯下了無數的錯誤,但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去一一懺悔。」他的手鬆開,聲音哽咽了一下,「願上帝寬恕我們。」

  說罷,他轉身離開,大步的走了出去。

  這一生,他都將不再回頭。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文鳳殊撥不通蘇青荷的手機,語音告訴他,她的手機現在在處於關機狀態。打電話到加拿大去,對方說她已經在今天下午到達了巴黎。

  那她會去哪裡呢?

  他心急如焚,卻找不到她的蹤跡。無奈之下只有先回設計室,那裡有他為她準備的「聖誕禮物」。

  輕輕推開工作室的門,此時將近午夜十二點了,文鳳殊旋亮了牆上的壁燈,赫然發現工作台上趴著一個人。

  他吃驚地走過去,撥開那人臉上的亂髮,看清了她的臉——

  蘇青荷!?

  他唇角一勾,綻出一抹微笑,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蘇青荷被驚醒,睡眼朦朧地抬起頭,迎視上的卻是他笑盈盈的眸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神志還有些迷糊。

  他笑著回答:「來找要送給你的聖誕禮物。」他低頭,看到她懷中一直抱著的素描本,又笑道:「顯然你自己已經先找到了。」

  俯下身,趁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獻上今夜的另一件禮物——一個情意繾綣的熱吻。

  她被他的熱吻完全驚醒,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跳起來,插著腰喝問:「文鳳殊,你不是去結婚了嗎?」

  他挑挑眉:「是要去結婚,可是我忘記帶新娘了。」

  然後,不理睬她的橫眉冷對,他將她完全抱進懷中,以無盡的柔情和甜蜜封殺掉她的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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