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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荷半夜偷畫成功,一整個晚上興奮得幾乎睡不著。直到第二天清早半夢半醒時,還在回憶著自己的偉大壯舉。
但,那個屋裡的人究竟是誰?聽聲音……應該不是教授,更不可能是校長大人了!
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會不會到教授那裡去告發她。
不過,沒關係,她早已將那幅畫毀屍滅跡於學園的某處角落了,哼!死無對證,他們能奈她何?
轉頭,她發現今天外面的天氣不錯,微風徐徐,不出去走走真是可惜了。
順手抓起一件紅風衣,蘇青荷又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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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文鳳殊斜靠在樹下,揚起臉看著飄落的樹葉,雪白的毛衣映襯著他俊秀的臉龐,更添幾分冷然。
垂下眼,他將素描本拿在手中,悠然地畫著過往的行人,未曾在意那些對他指指點點、猛拋媚眼的女生們,只是沉浸於自己的繪畫世界當中。
「忘我」兩個字對他來說,是最容易達到的境界!一旦開始畫畫,他可以如老僧入定,有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功力。
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注定不能專心太久,因為,有人正吹著口哨從遠處蹦跳著跑過來,打碎了這一片寧靜。
他輕皺眉,揚起黑眸,意外的又看到那個人——一身紅色風衣、飛揚的髮絲,還有一張勉強可以稱之為漂亮的臉龐。
他突然想起,昨夜他見過這張臉!
昨夜,因為很想畫完那幅維納斯,他不惜熬夜,而教授也慷慨的把自己的辦公室借給了他。只是沒想到,夜半時分,竟會碰到這個莽莽撞撞的偷畫人。
那幅畫是教授特地從一堆試卷中找出來的,他沒問教授要做什麼,因為那不關他的事。不過,看她昨夜鬼鬼祟崇的樣子,他也能猜出幾分。
蘇青荷究竟為什麼來到莎麗學園?這與他無關,他也不在乎被她偷畫成功,甚至沒有想過今天該怎麼向教授交代。
看著她奔跑的樣子,他手指隨著眼睛,下意識地在紙上勾勒出她的肢體線條。
也許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可以當作是繪畫的模特兒。只是,他始終無法點燃自己的熱情,不知道要如何將心與畫融在一起。
不遠處的蘇青荷好像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向這邊瞥了一眼,遲疑地停在原地一會兒後,還是跑了過來。
「文……文鳳殊,你早!」她向他展開笑顏,伸出了友誼之手。
而他只是用冷淡的眸子回應下她的熱情,隨即埋下頭,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你在畫畫?」她大剌剌地在他身邊坐下,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圖,立刻叫道:「啊!你在畫我嗎?哈哈……沒想到我還能被畫得這麼漂亮。借我看看……」
蘇青荷搶過文鳳殊的畫本,全然不顧他眼中明白寫著的厭惡,一邊翻看,一邊還給著意見:
「這棵樹畫得不錯……這是教授嗎?哈哈,畫得好像!尤其是
鬍子,翹翹的,哈哈哈……這小鳥你是怎麼畫的?你怎麼能讓它在你面前靜止不動?把它按在那裡嗎?還是拿東西捆住?它如果飛了,你不是就不能畫了嗎?」問題一個個砸了過去,但好像並沒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意思。
翻看的人依然興致高昂,而文鳳殊已經橫伸過手來,簡單地吐出兩個字:「還我。」
「等一下!我再看一眼。」
蘇青荷還想再翻下頁,倏然覺得氣氛不對,一抬頭,對上他那雙幽冷漆黑的瞳眸,笑容一斂,她將本子還給他。
「好啦好啦!還就還!你這個大男生怎麼這麼小氣?借我學習學習又不會怎樣!」
「你永遠不可能學會。」他破天荒地開口為人點評。
對這個聒噪的女人,文鳳殊已經感到不耐煩了,站起身,他揮掉身上的塵土,想要離開,誰知蘇青荷卻忽然很神經質的高喊了一聲——
「你!你站住!」
他挑挑眉,望著她。
蘇青荷猛然拽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推到樹後,牢牢壓制住,兩人的姿態,呈現詭異的暖昧。
「你要幹什麼?」
他處變不驚,但那冷若清泉的幾個字,讓蘇青荷更堅定了自己的疑慮。
她低啞問道:「昨晚那個人是不是你?」
無須點明時間地點,彼此心知肚明。
「是。」他簡潔地回答,眼神依然淡漠。
蘇青荷的眼神好像兩把刀,狠狠地測向他,「你敢說出去,我饒不了你!」
「說什麼?」他的眉尾高揚,唇角有一絲刻意的戲謔。
「你……可惡!」蘇青荷拽緊他的衣領,一時竟然語塞。
文鳳殊左手握住書本,右手輕輕拉開蘇青荷的手,橫跨一步,脫離了她的掌控,冷冷地說道:「我無意關心你的事情。」
優雅的冷淡,高傲的疏離,只一句話,就拉開了彼此的關係。
他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是命運開了玩笑,才會讓他們相遇在一起。
不再看她一眼,文鳳殊轉身離去。
蘇青荷瞇起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人若不是心理有病,就是家庭太過不美滿,才會把自己搞到這麼古怪,小小年紀無情無義,冷得好像冰塊一樣。
剛才的話題在他的冷眸注視下,竟驟然忘記了繼續,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會將昨夜她偷畫的秘密說出去。
但,話說回來,他那麼晚了為什麼會出現在教授的辦公室裡?難不成和她一樣,也是去偷畫的?
不可能!不可能!
她搖搖頭,和她這個陰差陽錯進到學園裡的人相反,文鳳殊可是有著真才實學的「拉斐爾二世」啊!那他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她皺緊眉頭,想破腦袋也不明白。
上課鈴聲響起,蘇青荷突然想到第一節課要上的是西方美術史理論,雖然同樣是美術範疇,不過理論總比實際操作要簡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