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特別無聊呢?
因為上個月江琥珀照例寄來了台北紐約的來回飛機票,也照例有兩張,一張是澄佟的,一張是她的。
這次,去紐約的人換成了澄佟,她非常堅決地拒絕妹妹同行的哀求,擺出死也不再去紐約的姿態,害澄佟以為她上次在紐約和江琥珀鬧得不愉快,所以也不再勉強她,獨自勇敢的拖著行李踏上旅程。
其實……唉!她是心虛。
去年,她並沒有相江琥珀鬧得不愉快,反而是因為太愉快了,所以她不敢再去。
公寓裡,她與他那纏綿激烈的一吻,叫她直至今天仍然難忘。
為什麼那微甜微酸的滋味這麼難忘?為什麼江琥珀要給她如此深刻的一吻?
等他見了澄佟,他也會那樣吻她嗎?
「朱綠佟,你的魂究竟跑到哪裡去了?」翁宇慶實在忍不了了。這女人真是過份,人在他的身邊,心卻明顯不在。
朱綠佟眨了眨濃長的睫毛,想的還是江琥珀會不會吻朱澄佟這件事,至於翻臉的翁宇慶……
「抱歉,電影我不想看了,我要走了。」
翁宇慶瞪視著她。「你——」
她拿起背包站了起來,在他不可置信的表情下,走出了電影院。
哇!好冷!今天氣溫降得好厲害。
她拉緊大衣走在人行道上,迎著呼呼冽風,清楚的感受自己內心的煎熬。
剛剛,就在翁宇慶怒氣沖沖的質問她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根本沒心情跟他看電影。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逞強了,與其在這裡失魂落魄,還不如陪澄佟一起去紐約,反正她又不想念江琥珀,何必心虛呢?
獨自留在台北的她,覺得有點煩、有點孤單、有點失落與惆悵,其實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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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朱綠佟一上二樓,就看見客廳裡堆滿了未拆封的禮物,老爸和弟弟看禮物看得眉開眼笑,妹妹則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裡。
「咦,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要在紐約待七天嗎?」她震愕地看著神色幽幽的妹妹。
朱澄佟歎了口氣,悶悶地說:「別提了,我一到紐約,學長就忙得不見人影,我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免得他還要專程派人陪我觀光,所以就提早回來了。」
「什麼?」朱綠佟的美眸危險地瞇起。「他寄機票叫你去,卻不招待你,未免太過份了!」
那傢伙在搞什麼鬼?居然讓她的寶貝妹妹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她要找他算帳。
「學長也是身不由己的。」朱澄佟連忙替心上人說話,「他臨時被教授找去做報告,找資料忙得昏天暗地,每天回到家都已經三更半夜,根本沒時間跟我多聊,我可以體諒。」
朱綠佟沒轍地撇了撇唇。
當事人都這麼善解人意了,她這個局外人還能說些什麼呢?
「我回來的時候,學長準備了一大堆禮物叫我帶回來送給你們,他真的很有心,姊,你就別再生他的氣了。」
「喏,大姊,這件外套是江大哥指名要送給你的,奇怪,看起來好像男生穿的哦,江大哥大概沒有把你當女生看吧,哈哈哈。」朱震佟笑嘻嘻地,把一件未拆封的大衣扔給朱綠佟。
原本對江琥珀這位名門少爺沒啥好感的他,因為諸多禮物的收買,已經臣服在拿人手短之下,稱起江大哥來了。
接過黑色大衣,朱綠佟有幾秒鐘的暈眩。
這不是她去年在紐約看上的那件貴死人的大衣嗎?
他居然……買來送給她了。
站在客廳中央,沒人注意她,但是她的耳根卻泛起一片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羞紅,腦中浮現江琥珀俊秀的臉龐。
捧著外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朱綠佟上了大學之後,朱顯讓把房子重新裝潢過,現在她們姊妹倆的房間已經分開了。
她把外套放在床上,看了一眼時鐘。
已經九點半了,今年的聖誕是注定沒有白雪,也沒有江琥珀……
叩叩叩——
一陣敲窗聲響起。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赫然看見江琥珀攀在窗台上對著她笑,她連忙打開窗戶,呼呼的風立刻灌進房間。
「晚安,約瑟芬·馬琪小姐!」
他叫著她在小婦人劇中的角色全名,他穿著皮衣夾克,黑眸露出笑意,帥氣得令她心動不已。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屏息地看著他,目光雖然落在他英俊的臉上,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眸。
澄佟不是說,他很忙,連招待她的時間都沒有嗎?
可是現在,很忙的他為何會這麼突兀地出現,還不走正門,出現在她的窗台。
「你不肯去紐約,我只好移樽就教……」他微微一笑,提起一隻小冰桶。「特別送雪來給你。」
她驚奇的看著冰桶裡的雪。
在她愣然之際,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美麗的面頰。
「喬小姐,看在我風塵僕僕的份上,可不可以送我一個不必本錢的小禮物?」
「什麼……禮物?」窗外是漆黑的墨色,她中邪似的望著他,心底的震撼正以極快的速度燎原。
「吻。」
半跪在窗台上,他捧起她的臉蛋,冰涼的唇吻上她柔軟的唇瓣,舌隨即侵入她毫無設防的微張櫻唇,深深吸吮。
叩叩叩——
這次發出敲擊聲響的是門。
「姊,我可以進去嗎?」門外,朱澄佟的聲音聽起來心事重重。
「天哪!是澄佟!糟糕了,你、你快走!」朱綠佟手忙腳亂地推開吻著她的江琥珀。
他氣定神閒地又吻了吻她的唇。「別緊張,去開門,我馬上走,不會讓你為難。」
「姊……你睡了嗎?我想跟你聊聊……」朱澄佟又小力的敲了敲門。
「來了!」朱綠佟連忙去開門。
妹妹進門後,她心跳一百地轉身確認江琥珀離開了,只看見敞開著的窗戶和書桌上的小冰桶,他已下見蹤影。
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又有很多意亂情迷的依依不捨,因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