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去……」朱澄佟驀然想到另一個問題,她看著賴在沙發裡的姊姊。「難道姊你不去嗎?」
「我當然不去。」朱綠佟翻了一頁,繼續啃她的蘋果。
她對舞會沒興趣,反正她又不會跳舞,去那裡也只是丟人現眼,再說跳舞要跟男生跳,她才不幹。
「不行啦,姊,你一定要去!」朱澄佟快哭出來了。
嗚嗚……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她沒有半點女性細胞的姊姊,壓根就不會對舞會那玩意兒有興趣。
可是,如果她不去,自己也沒有膽子去啊。
「我不去啦,你叫小弟陪你去,他還可以當你的護花使者。」朱綠佟索性把麻煩丟給弟弟。
「我才不去。」朱震佟不屑地說,「那是有錢人的娘娘腔玩意兒,我要是跑去,準會被我那些兄弟笑死。」
朱震佟的說法很憤世嫉俗,他沒想到,已進入聖柏亞的他,也已經算名列有錢人之林了。
朱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開得起大型超市,家境也算不差了。
「兄弟?你跟他們還有聯絡?」朱綠佟把果核丟了,書也丟了,坐直身子,瞇越眼瞪著弟弟。
朱震佟的傲氣頓時矮半截。「只是……一起喝喝茶、打打撞球而已,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
那些都是他從前學校的死黨,總不可能完全不聯絡吧!但家裡有只母夜叉,他還是口風緊一點好。
「這樣最好,不然讓我逮到,你就……」
她沒有說下去,以扳動十指格格作響做為終結,看得朱震佟頭皮發麻。
他這個姊姊的卜派力氣到底是遺傳誰的?
這麼好的遺傳,為什麼不遺傳到他這個堂堂男子漢的身上呢?真是恨哪!
「姊……」被遺忘的朱澄佟輕扯胞姊的衣袖。
朱綠佟撇撇唇。「真搞不懂那種無聊的場合有什麼好參加的。」
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所以一看到妹妹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就軟了。
「好吧,我陪你去。」真是捨命陪君子哪,她一定是舞會裡最彆扭的那一個。
「謝謝姊!」朱澄佟歡呼一聲,嬌怯的小臉露出了喜悅。
「太好了,咱們朱家兩朵花要參加名校聖柏亞的舞會嘍!」朱顯讓高興地出聲,「小綠兒、小澄兒,你們兩個去最有名的洋服店訂做兩件禮眼,算是爸爸送給你們的成人禮物。」
「不必那麼隆重吧,老爸。」朱綠佟皺起柳眉。
一想到要穿禮眼,她就渾身不自在。
「可是姊……」一隻小手又伸過來拉她的衣擺,朱澄佟眼裡有著渴望。「我……我想穿。」
「好吧、好吧。」朱綠佟沒轍的點頭,
想到妹妹比她更早就沒了母親疼愛,有什麼事不滿足她,自己簡直不是人。
「為什麼我就沒有成人禮?」朱震佟不服氣的問。他想要一台變速腳踏車已經很久了。
「你也想訂做禮服啊?」朱綠佟戲譴的調侃。「一起去啊,我想老爸不會介意多花你那一件的錢。」
「媽……媽的,」喝著可樂的朱震佟差點嗆到,臉上肌肉抽動著,他不屑地撇著嘴角,冷冷一哼,「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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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的週日午後,朱綠佟陪著妹妹到洋服店量身訂做禮服,當然,她自己也訂做了一件,不然不符合「盛裝」的資格,可能會被拒於門外。
「好漂亮哦……」翻閱著目錄的朱澄佟,語氣裡淨是喜悅,少女對舞會的浪漫幻想,在她身上流露無遺。
「好想睡哦……」朱綠佟在一旁顯得昏昏欲睡。難得假日不必上課,才睡到中午就被挖起來,真是心有不甘。
「兩位的款式及布料都決定好了嗎?」店員好脾氣地問。
「嗯,我要這一款。」朱澄佟白嫩的手指指著一件低V領、波浪下擺的公主款禮服。「我要淡粉色的雪紡紗布料。」
她腦中立刻出現一個粉紅芭比參加舞會的絕美畫面。
「好的。」店員熟練的登記著,繼而微笑詢問快睡著的朱綠佟。「那麼這位小姐呢?」
「我?」朱綠佟瞥見目錄裡有件長裙禮服還滿順眼的,款式簡單,翻領的設計剛好可以將她偉大的胸部完全掩飾住,且裙長及踝,不會露出她的小腿,算是符合她的要求。
「就這件吧。」反正她的角色只是護花使者,穿什麼不重要。
「布料顏色呢?」店員笑盈盈地問。
「黑色。」黑色讓她有安全感,尤其在舞會那種烏漆抹黑的環境裡,她還可以把自己當成裝潢的一部份。
「姊,你可以穿湖藍色啊,你皮膚白,湖藍色很適合你。」走出洋服店,朱澄佟還在為胞姊選定黑色而惋惜。
「不要,那多娘娘硿。」朱綠佟一口否決掉。
「娘娘腔?」朱澄佟小臉上出現困惑。「可是,我們本來就是女生啊。」
「跟你講,你也不懂。」朱綠佟拉起妹妹的手,走進一間連鎖的冰城,「今天好熱,我們吃冰提神。」
朱澄佟看著姊姊,這她又不懂了。
她只聽過喝咖啡提神,沒聽過吃冰提神的。
況且現在才下午兩點,有必要提神嗎?
她們點的兩份水果冰才送來,朱綠佟吃沒兩口就聽到隔壁桌傳來令她痛恨的訕笑聲。
「哇!你們看,那個女生的胸部好大,簡直快跳出來了!」有個毛頭小夥子口無遮攔地說,色迷迷的斜眼還直住朱綠佟身上瞟。
她身子一僵。
那桌的四個男生開始交頭接耳討論這個令他們興奮的話題,還不時瞄瞄她,發出曖昧的笑聲。
「姊……」朱澄佟擔心地拉住美眸進射出怒火的姊姊,希望她看在自己的份上,不要惹事。
她覺得姊姊很可憐,胸大又不是她的錯,可是從小到大,卻常因此被異性騷擾,反觀自己……她低頭看了平坦的胸部一眼——唉,別提了。
「不要阻止我,我要教訓他們!」
朱綠佟還沒出手,有個頎長的身軀已經朝那四個男生大步走去,腳步不疾不徐,卻像有陣疾風從她們的身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