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聽!」蘇虹月捂起耳朵,「你只要幫我奪回如豪的心,其他不必多問!」
見她的模樣,仇元心知她已經聽不下任何的勸慰,只能無聲地歎息。
「殺了永寧公主,以絕後患。」
雖是恨永寧公主入骨,乍聽仇元冷意滲骨的話,蘇虹月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遲疑起來。
「殺害皇族的人……」
「是的。」知道自己心中已經進駐一個魔鬼,仇元卻不曾想過驅逐,任鬼迷心竅。只要見到她的笑容、得到她的青睞,他願意捨棄自己的良知!
蘇虹月眼波幽幽流轉,「只能這麼做嗎?」
「如果夫人不願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只有這個方法。永寧公主死了之後,將軍的眼光才會永遠停駐在夫人身上,眼中只看著夫人一人。」
是的,這是最終極的方法了。
一提到丈夫,她原本還有的些許猶疑便完全拋去!
沒有錯呵,只要公主存在的一天,如豪的心就永遠沒有屬於自己的一天。
「二夫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仇元又說。
這一刻,蘇虹月神色再也沒有猶豫。
她嫵媚地朝他淺淺一笑,「我只能信任你了……仇元……」
「請放心,仇元不會讓二夫人失望。」仇元恭謹地答。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一向無表情的臉孔半點情緒也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那麼,仇元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答案,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
「算他還有一點良心。」收拾著剩餘的點心,夏天似是自語的喃喃道。
「你口中的『他』可是駙馬爺呢!」冬天淺笑地睨了門外一雙儷人一眼,回眸看著好同伴,「總算雨過天青了。」
夏天一聳肩,「天知道那個惡毒的蘇虹月還會想出什麼詭計陷害公主?」
聞言,冬天清麗的面容抹上輕愁。
心直口快的夏天一回宮便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托盤而出,令冬天益發擔憂。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偏偏公主又不願告訴衛將軍,這下子更難以預防蘇虹月的手段了。
不過見公主與駙馬感情漸入佳境,冬天的心裡真放下了一塊大石。
姑且不記駙馬逼得公主走投無路一事,畢竟公主現在的歡顏是駙馬找回的。
看冬天愁了容顏,夏天過意不去,開口安慰道:「有將軍看著,公主不會有事的上
知道夏天想安慰她,冬天給了她一個微笑,「又忘了,該叫駙馬了。」
「哼。」夏天對衛如豪所做的事仍是耿耿於懷,頗不能理解冬天為何就這麼輕易原諒衛如豪?當初她甚至恨到要刺殺他呢!
花園裡,衛如豪看著妻子玩雪,看她天真爛漫的神情,唇邊不自覺地浮出一抹輕笑。
這幾天他特意的相處親近下來,總算讓宮女們卸下敵意,公主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也有了意外的收穫。
丟開那一層偏見,他不得不承認李歡真是個討人喜愛的小東西,莫怪乎爹娘會那麼疼愛她,比他這個兒子更多,讓他看了都吃醋。
或許她難免還是有些嬌氣,但卻也是她的可愛之處。嬌俏的小臉上少婦的愁思盡去,多了一些少女的活力,靈活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呀轉,好似一肚子的古靈精怪正要找人試驗。
他從未見過的李歡呈現眼前,讓他大感驚奇。
「駙馬,小心!」遲來的警告讓出神的衛如豪躲避不及,砸了一身雪。
李歡咯咯笑著拍手,開心暗算成功,凍得紅通通的小手讓他不捨。
撥去發上、身上的雪屑,衛如豪探手入懷,拿出一雙白瑩亮燦的手套。
「這什麼?」她蹦蹦跳跳地上前,挨著他。
宮裡寶貝最多,她卻也沒見過這種質材的布料,美麗得緊。
衛如豪為她套上手套,「防水保暖,這樣玩雪才不會凍傷了手。」
知曉他是擔心自己,李歡唇角甜甜地勾起。
衛如傑一踏進園子就見到兩人挨在一起,濃情蜜意得讓他起雞皮疙瘩。
「咳!情意繾綣滿園春,大哥、大嫂,看一下地點好吧?」
李歡因他的調侃紅了臉,像做了什麼壞事般雙手倏地藏到身後。
衛如豪沒事似地看向緩步走來的弟弟,「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我最親愛的大哥說說話?」他伸長腦袋,入眼只有一片白。
「手套。」為免他一直靠過來,李歡伸出手。
衛如傑定睛一瞧,賊兮兮地笑了。
這雙千年天蠶絲織成的手套得來不易,大哥寶貝得很,連爹娘都不肯割愛了,今天竟然二話不說給了公主大嫂,這代表什麼呢?
「笑什麼?小心我割了你舌頭。」讓他笑得惱了,才褪的嫣紅又染上,李歡嗔道。
「哎,好凶的大嫂,大哥最好再多加考慮--」
「衛如傑,你今天是特地來鬧我的是吧?」她雙手叉腰,氣惱地瞪著他。
見狀,衛如豪為她解圍,「別鬧你大嫂了。」
輕咳幾聲,衛如傑說出正事,「七王爺來找大嫂。」
「小哥哥?」李歡亮了眼,臉上洋溢的驚喜讓衛如豪頗不是滋味。
「是呀!」衛如傑莞爾地看她孩子氣的笑臉,「在前廳呢,快去吧!」
李歡點點頭,問也沒問夫婿一聲,逕自開心得像只蝴蝶飛了開去。
「大哥,等等。」衛如傑伸手攔下欲跟去的大哥,「我有話跟你說。」
直到李歡的身影遠去,衛如豪才看向弟弟,等他說話。
雖然是天寒地凍的嚴冬,衛如傑還是習慣性地打開扇面扇了幾下。
「大哥多久沒回月轉樓了?」
自從李歡回府之後,衛如豪再也沒留在月轉樓過夜,一是為了李歡,二也是他害怕面對蘇虹月泣訴的目光,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
衛如豪不解地揚眉,如傑會關心起虹月的事?
衛如傑也不是突然轉性了,兩個大嫂他還是偏心公主多些。
「想必大哥還不知道二嫂子的謠言。」看大哥一臉茫然,答案是肯定的。
目光調向地上的白雪,衛如傑猶疑著是否該由自己說出,大哥是否會認為他在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