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娘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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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她吃痛,輕呼一聲,「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妳先回答我的問題!」他不肯放,「喬旋是不是說要追妳?」

  「是又怎樣?」

  「那妳說什麼?」

  「我說,我要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他怒吼,反剪過她身子,將她整個人抵上牆,垂望她的眸色陰暗,眼眸深處,隱隱似有烈火躍動。「妳喜歡他嗎?」

  「什麼?」

  「妳、喜、歡、他、嗎?」冷冽的質問如落石,一字字,擊痛了她。

  他憑什麼這樣質問她?憑什麼用這種奸像審犯人的口氣對她說話?他以為他是誰?他什麼也不是!

  怒火翻騰上胸口,她再也顧不得他是因為吃醋或什麼原因,她只覺得一向小心呵護的尊嚴遭他踐踏。

  「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麼事?」她冷嗤,「你以為自己是我什麼人?」

  「我喜歡妳!」暴烈的聲明,轟然罩落。

  她剎時有點頭暈。他說什麼?他喜歡她?心口像糾結的毛線,亂成一團,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回駁。

  「那又怎樣?喬旋說只要我肯跟他交往,他願意幫我說服部長。你呢?你可以給我什麼?你會為我放棄爭奪鈺華嗎?」

  他愕然,這問題彷彿很令他措手不及,他僵在原地,神色陰晴不定。

  「你說啊!」她氣急敗壞地追問:「你可以為我放棄鈺華嗎?」

  他不語,定定凝視她許久,眼神複雜,慢慢地,他鬆開了她。

  她手臂一涼,而那莫名的涼意更一點點滲入體膚,浸透她心跳急遽的胸口。

  「你、你不會放棄,對吧?」她問,聲嗓顫抖著,胸膛也空空蕩蕩的,充塞某種失落感。

  「對,我不會。」他澀澀應道。

  奇怪啊!這不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答案嗎?為什麼會忽然湧上一股想哭的感覺?

  為什麼胸臆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她深吸一口氣,旋過身,玉手擱上門把。

  「打發他,以萱。」沉冷的聲嗓在她身後響起。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裝傻。

  「馬上打發吳言聲,跟我走。」他霸道地命令。

  她冷哼,逕自打開門。

  「妳最好馬上跟他說再見,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

  對這番威脅,她只是漫不在乎地聳聳肩。他能做什麼事?堂堂京信證券總經理,顧家二公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驚天動地之舉?

  她才不怕呢!

  回到座位後,程以萱更加努力與吳言聲談笑風生,明知顧元璽就在附近看,卻瞧都不瞧他一眼。

  本來快散的晚餐,她又招手加點了道甜點,擺明不想讓它結束。

  吳言聲自是求之不得,瞇眼張唇,陶醉地欣賞佳人的一顰一笑,他一面看,心裡還一面幻想,想到勾魂處,整張臉都漲紅了。

  顧元璽看得想殺人,程以萱卻渾然不覺,笑靨還是那麼甜,那麼迷人,那麼讓吳言聲心醉神迷,一雙發顫的手壯起膽,朝她柔荑伸去。

  顧元璽爆發了,霍地站起身,長腿差點還絆倒了餐桌,他大踏步,朝程以萱走去,氣勢逼人。

  不數秒,他在她身側站定,猿臂一層,強悍地拉她起身,俊顏埋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他居然吻了她!

  直到現在,想起那天顧元璽那不顧一切的狂吻,程以萱仍然一陣冷一陣熱,不知如何是好。

  她錯了。她小看了男人吃起醋來瘋狂的程度,錯估了一向冷靜的獵豹發起狠來有多令人畏懼。

  沒想到把他逼到了耐性極限,換來的真是當眾難堪。

  當時的她,傻愣愣由著他吻,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待他終於鬆開後,仍陷於失神狀態的她出於本能,揚手甩了他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清脆響亮,打得餐廳旁觀眾人錯愕下已,也打醒了他和她。

  他彷彿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事,凝望她的深眸閃過一絲迷惘,而她,頓時領悟這記耳光讓整件事雪上加霜。

  兩人當眾接吻已經夠難堪了,她居然還甩他耳光,不但沒稍減羞辱感,反面讓這一切看來更荒誕可笑。

  好像在上演什麼三流連續劇,丟臉丟死了!

  她懊惱不已,連續幾天都魂不守舍,心慌意亂,生怕哪家媒體記者寫出一篇精采報導。

  好不容易事情過了一個禮拜,她以為是自己多慮了,正要鬆一口氣時,沒想到母親一通直撥她手機的電話教她整顆心重新搖晃起來。

  「以萱,我聽見一個奇怪的傳聞。」程夫人劈頭就這麼一句。

  「什麼傳聞?」程以萱強自鎮定。

  「今天我去做SPA,我的芳療師告訴我,她有另外一個客人,也是企業家夫人,跟她提起有關妳的事。」

  她閉了閉眸。「什麼事?」

  「她說妳跟元璽……」程夫人頓了頓,似乎很難啟齒。

  程以萱心往下沉。流言,這麼快就傳開了嗎?

  「妳說吧,媽咪。」

  「我說了,妳可別怪我,我也是聽來的。」程夫人頓了頓,「聽說妳跟元璽在餐廳吵架,妳說要分手,他不肯,當眾強吻妳,結果被妳甩了一耳光。」

  當當!答案揭曉,果然媽咪要提的就是那件她巴不得趁早丟到太平洋的糗事。

  只是,八卦版本和真實稍有出入——分手?他們連正式交往都不曾,何來分手?

  程以萱苦笑,明白自己終究躲不過流言的審判。

  「媽咪,關於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妳先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好嗎?」

  「呃……」程夫人好像很猶豫。

  程以萱以為母親不肯幫忙遮掩,軟下嗓音懇求:「拜託啦,媽咪,妳也知道爸爸的個性,他若知道肯定會氣死的。幫幫我,好不好?」

  「不是我不肯幫妳,而是……唉!」程夫人長長歎了一口氣。

  程以萱頓覺不妙,「是怎樣?」

  「妳爸爸已經知道了。」程夫人語帶不忍,「他剛剛跟球友打高爾夫,人家也這麼告訴他。」

  天啊!程以萱眼前一黑,掌心頻冒冷汗,差點連手機也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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