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逼聶湘蝶,有那種丟臉的母親,不用人家說也該自知之明的離開吧!」
「是呀!你不用逼小蝶,因為小蝶原本就打算離開我,不讓左鶯鶯有機會對我予取予求,可惡!」捂著隱隱作痛的胃部,他難過的閉起眼。
原來小蝶是這麼打算,所以昨晚她才會比平時都還要愛嬌的膩在他懷裡?
傻瓜!她要他一顆已經為她深陷的心,如何回到原點?!
「慕昂,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又是左鶯鶯?」實在搞不清狀況的孫棠,等他服完胃藥才問。
「對……我要撥電話給左鶯鶯,看小蝶在不在她那裡。」急著拿名片打電話,一陣清亮鈴聲先他一步響起,他迅速抓起話筒。
「小蝶,你現在……」急切的聲音一斷,他眉峰頓凝,「是你?」
「我知道現在我連打電話給你的資格都沒有,不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鶯鶯並不是聶湘蝶的親生母親。」
「你說左鶯鶯不是小蝶的親生母親?」原本想掛電話的裴慕昂激動的問。
一旁弄不懂事情始末的孫棠,只能和他父母面面相覷;岳妤則是狐疑地聽著是誰來電說左鶯鶯不是聶湘蝶的親生母親?
電話彼端的裴信宗據實以告,「鶯鶯只是在打聶湘蝶所設計銀飾代理權的主意,她根本沒生過小孩,哪來的女兒?」
「你確定?」
「我沒騙你,我本來就不贊同鶯鶯的作法,只是她不聽我的,現在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就算是我對不起裴氏和你的一點補償吧!」他從裴氏拿走的錢,左鶯鶯是不會答應他歸還的,那麼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
「謝天謝地,左鶯鶯不是小蝶的母親。」才鬆口氣,他又緊張的問:「左鶯鶯呢?小蝶有沒有去找她?」
「沒有,鶯鶯昨天傍晚有事到中部去,晚上才會回來。」
「是嗎?那……沒事了。」
失望的掛上電話,他胃部又襲上一陣痙攣,才想著莫非小蝶已經回美國,一串冷問聲突地打劃斷他的思緒。
「是誰說左鶯鶯不是聶湘蝶的母親?難道別人隨口說說你就相信?」
「我就是信!」裴慕昂嘶吼著,眸光如刀的逼視岳妤,「就算小蝶是左鶯鶯的女兒,也改變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決心!你聽清楚了嗎?」
孫棠拉住還想還嘴的岳妤,狠下心在她耳畔低斥,「你還要迷失本性到什麼時候?你真想做個令大家憎厭的人嗎?」
背脊一凜,岳妤怔忡的僵住,顫抖的想起剛才裴慕昂瞪視她的眸光。
那就是憎惡討厭的眼神嗎?
「慕昂,你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門邊陡地傳來的問話聲,截去屋裡所有人的注意。
「姚院長……」忍著胃部的不適,裴慕昂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院長,小蝶有去找你嗎?」
「小蝶?」姚琇卿搖頭,「我昨晚才從南部回來,買了些名產想讓小蝶嘗嘗,所以才這麼早來打擾,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裴慕昂一五一十的將左鶯鶯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他現下能肯定,小蝶已飛往另一個國度。
「小蝶怎麼這麼傻?就算不想讓慕昂受左鶯鶯的牽制,也不用離開啊!」終於搞懂眉目的孫棠忍不住歎道。
「那孩子本來就傻,慕昂可是她全心全意愛戀十幾年的人,為了慕昂,她什麼事都能犧牲。」
「十幾年?!」
聽到姚院長說的話,大家都呆愣住。
「院長,什麼叫小蝶愛戀了我十幾年?」裴慕昂著急追問,只想弄清真相。
姚琇卿微微一笑,詳細說出他和小蝶小時候見過、他送小蝶項煉,還有小蝶一心愛慕他的事。
裴慕昂驀地記起那條藍紅相間的蝶形項煉,那抹模糊小女生的影像,此刻突然無比清晰的浮現在他腦海裡,那個小女生粉嫩的小臉,瞬間和小蝶嬌俏的容顏重疊在一起。
「天!小蝶……」他震撼得不知該說什麼,自從小蝶出現後的每一幕情景,迅速在他腦中飛掠,原來小蝶的義無反顧,全因她早已癡傻的認定她是他的?
「怎麼可能?」岳妤驚聲低喃,一個人的喜歡,怎麼可能癡迷到這種地步?
「或許你記不得以前的事,但院長敢打包票,小蝶對你的喜歡,沒有人能及得上。」
岳妤的心坎教姚琇卿的話一敲,驀然升起從來沒有過的慚愧感覺,她對裴慕昂的喜歡真的是喜歡嗎?
「為什麼小蝶從來就不說?」裴慕昂只覺滿懷心疼,傻小蝶!傻小蝶呵!
「小蝶怕你知道她居然從那麼小就喜歡你以後會笑話她,還怕你會被她『恐怖』的行徑嚇跑,她怎麼敢說?不好意思啊!慕昂,院長不希望事情弄巧成拙,所以也一直幫著小蝶瞞你。」
「院長有沒有小蝶美國的住址?」他要馬上去找她!
「有。」
「阿棠,幫我訂機票;磊叔,幫我聯絡爸他們回來掌理公司;春霞嬸,麻煩幫我整理行李。」
被點名的人全都微笑地著手進行「重要任務」。
唯獨岳妤,始終靜默的站在一旁,她此刻很清楚地知道──裴慕昂和聶湘蝶之間,沒有任何人能拆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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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比佛利
聶湘蝶倚在別墅閣樓的欄杆上,眼裡空茫的映著寬闊的山莊田園,心裡惦念著的,全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意中人。
慕昂現在好嗎?
他會氣她還是想她?
他會像她一樣,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嗎?
他知不知道,她好想好想……好想他!
慕昂……
「欸!」不遠處的屏風後,有聲蒼勁的低歎聲。
聶義天望著女兒茫然發愣的身影,只能不捨的搖頭,小蝶前世究竟欠裴慕昂什麼債?今生竟如此甘心情願的為那小子付出?
他這個老爸想出頭替她解決問題,她卻說那樣只會放縱左鶯鶯的貪婪慾望,愈圖愈多,她寧可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