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不是她的感謝。「那包包又不算什麼,如果不是那個包包也不會害妳摔得鼻青臉腫,要是我當初送個路邊一百塊的包包給妳,妳也許就會丟給搶匪,還揮手跟他說再見咧!」
「不管它價值多少,我都不會鬆手,因為那是你送給我的。」她微笑地看著他,坦白道。
「那妳為什麼要走?」如果她真如她所言的這麼在意他,那她的行為也未免太矛盾了吧!
「因為我想找一個會疼我的人來愛我。」
這話一出口,她便覺得自己好悲慘,連忙搶在他說話前為自己的想法做解釋。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樣的人,你覺得那種事很無聊,但這不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嗎?我們沒辦法彼此配合,我真的不想一直活在這種壓力下,不管做什麼事,我總要考慮到你是不是會喜歡我這樣,然後我還得面對你的嘲笑……」
孫菲亞突然站了起來,覺得再談下去也無濟於事,她好像在拿刀捅自己似的。
「我想我該走了。」
嚴禹樞跟著她站起來,他看起來很懊惱,她一點都沒想過要為難他啊,她只是想離開而已,並沒有想到結果會是如此。
「你不用送我回去,我可以自己去搭車。」她用著輕快的語氣說,不忍心回頭看他的表情:她早已經把事情都想清楚了,他們是不可能了,再多看他一眼,她只會更難過。
但她的手才握住門把,嚴禹樞跟著握住她的手。
「妳還是沒有跟我說再見,難道我們從今以後永遠不再見面了嗎?」他低頭看著她,只見她垂著眼,連看著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兩個字很難開口,但如果他真的要,她可以說——
「再……」
她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裡,他不讓她把再見說出口。
他不要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走,菲亞要的他都可以盡量給,他可以對她好一些的,他當然能。
「妳以為我會把妳交到別人手上嗎?妳以為結婚是什麼?妳不只是要跟那個人一起生活而已,妳可以忍受不是妳愛的人這樣碰妳嗎?」除了他以外,菲亞是不可能讓別人碰她的,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那是我的問題,我知道結婚是怎麼回事,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不是鬧脾氣才想隨便找個人嫁掉,只是她很清楚和禹樞在一起,她根本沒有未來可言,她不要兩個人就這麼過一輩子,禹樞已經三十幾歲了,還是這樣我行我素,那她怎麼辦?
「妳真的要讓另一個男人碰妳?」
「難道你真的認為我這輩子就只能有你一個人嗎?」
孫菲亞抬起眼看著他,想知道他會怎麼說,他一向主張自然健康的生活不是嗎?他認為有好的對象只要不傷到她的心,而且他也可以掩蓋得了,他就不可能會放過那個機會。
這些話他曾當著她的面說過,而且說得那麼大方自在,一點愧疚都沒有,讓她不能欺騙自己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期間他沒有出過軌,現在他們都分手了,等她嫁給別人後,能不能和別人上床為什麼會是由他來判定呢?
「我希望妳只有我。」嚴禹樞承認他是很自私。
「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不可能?妳到現在還是我一個人的。」
「可是我們已經走不下去了,再過一陣子我就會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到那時事情就不是這樣了。」
「不是這樣的……菲亞,我要怎麼說妳才會懂?妳明明知道我很在乎妳,可是妳卻……」
「我要的不只是在乎,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可是我們的感情不是光靠這樣就維持得了。」
「好,我投降了,妳要什麼我都給妳,妳要我疼妳,要我照顧妳,我都可以做到,妳沒必要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豬頭三結婚。」他認栽了,這樣總行了吧?反正他就是不希望菲亞離開他,所以她要的他可以盡力去滿足她。
「他們不是豬頭三。」
雖然媽媽介紹的對象沒有他長得英俊,也沒有他高壯,但看起來都是些好人,她有過一個嚴禹樞這麼帥的男朋友已經夠了,她不希望下半輩子還要老是看著別的女人對著她的男人流口水。
「那他們有什麼好的?」
「他們對我好。」
「妳認識他們多久,妳怎麼知道他們會對妳好?現在多得是一些衣冠禽獸,白天穿著西裝打領帶去上班,晚上下班回家就是打老婆、罵小孩,妳真以為每個人踏入婚姻之後就會幸福快樂嗎?」
「也許我有機會可以找到好人啊。」
「好人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好人』。」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禹樞,我們這麼談下去是沒有結論的。」他想挽回他們的感情,但這不是他要她回去就可以做到的。
「妳只要留下來就好。」嚴禹樞將她抱在懷裡,說什麼也不放。「我已經去找妳了,難道這還不能代表什麼嗎?我知道妳愛的人是我,而我也喜歡和妳在一起,為什麼我們遺要繞那麼多圈子?」
「你要我撕開傷口再跟你說一次嗎?恐怕沒有時間,我們談得夠久了,而我今晚有事。」她拉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禹樞,別這樣,我們已經談完了。」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答應。」
抬起手輕觸著她光滑的臉龐,嚴禹樞這才發現他是真的放不下她,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菲亞對他變得如此重要,這幾天他的心情十分低落,馬汀約他出去喝酒,他都提不起勁,他不想像個失戀的人那樣哭天搶地,可是即使他什麼也沒做,心情依舊好不起來,他只要菲亞在這屋子裡,就像她以前那樣。
「禹樞,放我下來!」在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將她一把抱起帶回房裡,孫菲亞不禁急得喊了出來。
他什麼也不說,將她放到床上接著便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發出聲音,她落在他身上的拳頭根本撼動不了他,她的抗拒更不具任何效力,他用身子壓著她,但他的吻卻是那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