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容冷笑,屠艷瑤言詞鋒利又不給人留面子。「取玄蒼人頭?憑你們的本事動得了他嗎?若行,當日便不會二十人圍殺他,卻只有五人活命回來!」
此話一出,聽得黑衣殺手當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看至極。
冷笑數聲,不將難看臉色放在眼裡,屠艷瑤揮揮手,一臉蠻橫道:「我爹那兒我自會擔待,你們聽我的話去做就沒錯了!」
「屬下……知道了!」咬牙。
「別管玄蒼究竟要上哪兒去,大家別費力去追蹤他了!你們聽好,只要將南宮府中一個叫阿蘇的女子抓來,不管天涯海角,玄蒼自會主動來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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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送爽,百鳥啼轉,雪松院的石椅上坐著一名蒼白纖弱的女子,只見她不時輕撫著手中一塊碧綠玉珮,臉上浮現款款柔情與思念之色……
唉……三天了!玄蒼動身出發已經三天了,不知他現在如何?這一路上,玄極門的人是否還在追殺他?聽說苗疆之地,瘴氣、蠱毒橫行,上天保佑他不會有事才好……
正當恍惚迷濛之際,驀地,一道細微的腳步聲自院門處輕巧傳來,將她怔忡出神的思緒拉了回來。
「南宮大哥,是你嗎?」側首淺笑輕問,分辨得出南宮易的腳步聲。
「弟妹好耳力,怎知是為兄?」溫文暢笑,南宮易很快來到她面前,挺佩服她以腳步聲就能辨人的能力。
「眼盲之人,聽覺總是特別敏感,沒什麼的!」微微一笑,阿蘇覺得這沒什麼好驚奇的。「每個人行走方式皆不相同,自然會有屬於他獨特的腳步聲。就如同個性一樣,有人性情沉穩,步伐自然踏實穩重:有人生性灑脫,腳步就顯得輕盈靈敏,只要相處久了自然就分辨得出來了。」
聞言,南宮易不禁又笑了起來。「為兄倒沒想到腳步聲還會洩漏個性,想必蒼弟的腳步聲是又臭又硬吧?」
故意揶揄某個不在場人士,擺明向她抱怨某人的冷臉相待。
阿蘇微愣,隨即失笑出聲,也不知該說是或不是,只好淡笑不語地撫著手中碧綠玉珮,心中的相思之情又悄悄升起。
察覺細微動作,南宮易下意識地垂眸朝她的雙手瞧去,待那碧綠玉珮映入眼底時,他心下猛然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妹,妳手中玉珮可否借我一瞧?」嗓音乾澀又急促,與平日斯文爾雅的語調有著極大的差異。
「啊?」被他的急迫嚇了一跳,阿蘇微微一怔,心下有些納悶,但也沒拒絕。「當然!」奇怪!南宮大哥似乎有些不對勁,究竟怎麼回事?
雖感怪異,她還是將碧綠玉珮遞了出去。
接過玉珮定睛細瞧,一見那相同的色澤紋路、樣式與雕工,南宮易霎時眼眶一熱,渾身輕顫不已,待顫巍巍將玉珮翻面,那雕鏤在背面中央的一個「蒼」字,幾乎讓他被狂喜給擊倒,久久無法出聲。
「南宮大哥?」看下到他奇怪反應,阿蘇一臉茫然地疑惑叫喚。南宮大哥怎麼將玉珮借去看就不出聲呢?到底他是怎麼了?
「弟妹……」被喚回神,強忍著激動心緒,南宮易將玉珮交還給她,探問的語氣極為不穩。「妳……妳怎會有這塊玉珮?」
擁有這塊玉珮的人,不該是個女的!而玄蒼的名字中剛好有個「蒼」字,呵……應該也不是個巧合啊!
「這玉珮啊……」阿蘇將玉珮掛回自己頸項上,笑得極為迷濛。「是玄蒼給我的。」
思緒恍惚地回憶起洞房花燭夜那晚,纏綿過後的溫存時,突如其來的一陣冰涼驀地貼上了她的酥胸,低柔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阿蘇,我向來不重視身邊的東西,只有這塊玉珮從小就戴在身上,伴我成長至今。如今,我將它送給妳,當我不在妳身邊時,讓它替我陪著妳……
想到這裡,粉頰驀地微紅髮熱,神情既羞澀又甜蜜,還有一絲絲的窘然……老天!還好南宮大哥不知她剛剛在想些什麼,不然豈不羞死人了!
果然是玄蒼!欣喜若狂的南宮易沒心思去注意她突然泛紅的臉龐,急切又問:「妳可知蒼弟為何會有這塊玉珮?」
他奇怪的問題讓阿蘇不禁又是一愣,謹慎的回答道:「玄蒼向我說過,那玉珮是他從小有記憶以來就戴在身上了。」
從小?那就沒錯了!幾乎已要百分之百的確定,他還是想問的更詳細。「妳可知道蒼弟的親生爹娘是誰?」
「玄蒼沒有爹娘,他是被玄極門門主撿回去的孤兒啊!」搖搖頭,不懂他為何這般問?
「可知是在哪兒撿到他的?」急切的語氣有著興奮,南宮易知道答案快揭曉了。
這下可真問倒阿蘇了,只見她再次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嗓音微頓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心中質疑地反問:「南宮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追問玉珮和玄蒼的事呢?」
雖然還不知玄蒼在何處被人給撿回去的事讓南宮易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有那塊玉珮的存在與玄蒼如此符合條件的身世,幾乎就可以確定他的懷疑了。
呵……莫怪!莫怪他第一眼就覺得玄蒼有著熟悉感:莫怪他莫名想對玄蒼好,就算熱臉貼冷屁股也毫不在意,這一切皆因為血脈至親的無形羈絆吧!
俊目含淚,他禁不住欣喜又激動的心情,好聽的笑聲低低響起,且愈來愈大聲。「妳知道嗎?也許我喚妳一聲弟妹並沒有白叫。」
「啊?」不解其意。
「弟妹,玄蒼極有可能是我的親弟!」微笑,拋出驚人轟天雷。
而被炸的女子,除了滿臉驚愕之外,還是……驚愕!
第六章
「你把續命丹給她吃下了?」花匠小屋內,老人驚訝追問,一雙老眼不時往床榻上雖然受傷昏迷,但氣息還算穩定的小女孩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