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這個當兄長的怎麼這麼孬?人家根本不想認你呢!」大笑,越原毫不留情調侃老友。關於某人苦苦認不到弟弟的趣聞,這些天來,他是照三餐拿出來揶揄找樂子的。
「我家蒼弟是害羞,不好意思將兄弟之情展現出來!」白眼,很想把某人踢回他自己的老窩去,免得在這兒礙眼。
「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玄夫人。」搖搖頭,任圓不想理會這兩個大男人,逕自也走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蒼,你真不認南宮大哥啊?」回到「雪松院」的房內,阿蘇才坐下椅子便忍不住笑問。「還是你不相信南宮大哥真是你的親人?」
倒了杯熱茶讓她解渴,玄蒼沉默了良久,像似在想些什麼,最後終於開口了。「突然冒出一個親人,感覺很怪!我不知該用啥態度去與他相處。」
言下之意,算是間接承認南宮易和他的關係了。
知他從小在玄極門,沒有所謂至親之人的相處經驗,阿蘇不禁柔聲道:「就用待我、待薛爺爺的態度去對待南宮大哥就行了!」
想了想,他還是搖頭。「那不一樣!」
對她,是自小的感情與情愛;對薛爺爺,是尊敬與感激,總不能叫他用情愛、尊敬、感激這些感覺去與南宮易相處吧?
清楚他內斂的性情,感情並不容易釋放,需要時間來累積培養,阿蘇只好微笑,作最低的要求。「至少別冷冰冰地對待南宮大哥,你們終究是親兄弟。」
「我盡量!」淡淡勾起笑痕,玄蒼清楚南宮易是真心對他好,只是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兩人間的這層新關係。
聞言,阿蘇不禁笑了,正要再說些什麼時,門外忽傳來敲門聲。
「我去開門。」上前去打開房門,就見任圓提著藥箱前來,玄蒼連忙請她進入,口裡關心的詢問,「越夫人,今日就要開始診療了嗎?」
「是啊!早一天開始,也好早一天讓玄夫人重見光明。」微笑響應,任圓來到阿蘇身前,撩了撩她眼皮察看好一會兒。
不久,她從藥箱裡取出一朵玄蒼辛苦尋回的「淚眼凝」,在玉缽裡搗至碎爛後,又取了一些碧綠色的膏狀物與之混合均勻,最後將那些藥膏塗抹在阿蘇的雙眼上,隨即拿了乾淨白布將眼睛纏繞起來。
「就樣就成了?」玄蒼探問。
「是啊!這藥還得換個兩三次,待一個月後,玄夫人的眼睛應該就能瞧見了。」笑著解釋,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張早已寫好的藥單給他。「還有,麻煩你拿著這藥單到藥房抓藥。」
「這是?」浮現疑問。
「給玄夫人補身子的!對她和胎兒有極大幫助。」任圓面不改色回答。其實那帖藥的效用是要幫阿蘇對抗「血杜鵑」的毒性,好能撐到生下孩子。
「我馬上去!」一聽對阿蘇和孩子有益,玄蒼立刻飛快出門去了。
眼見他眨眼沒了蹤影,任圓不禁莞爾一笑,而阿蘇纏著白布的小臉則嚴肅了起來。
「越夫人,蒼他走了嗎?」
「早不見人影了。」
「那麼該請南宮大哥來一趟了。」
「是啊!」任圓點頭淡笑,出去叫住個小丫鬟,要她去請南宮易前來。
不多久,南宮易心情愉悅而來,然而一盞茶時間過後,就見他一臉凝重地出了「雪松院」,急急忙忙朝府中眾多食客所居的院落而去。
半個時辰後,才剛轟炸完玄極門的眾多食客紛紛整裝離開南宮府,各自朝四面八方而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是夜,萬籟俱寂,夜闌人靜之際,一抹月光透過窗欞,迤邐至床楊上未眠的人兒,像是為他們裹上了一層銀亮的迷濛光輝。
「感覺怎樣?」側身斜躺著,藉著迷濛不明的月光瞅凝身旁的人兒,玄蒼眸心漾著柔情,只覺從沒如此心滿意足過,卻又從沒如此恐懼過。
沒有了玄極門的追殺威脅,阿蘇的眼睛即將復明,再幾個月後,孩子就會出世……好吧!再加個突然冒出的親人好了,他們即將過著所嚮往的平凡日子了。這追求許久的幸福是如此的近在咫尺與唾手可得,真教人忍不住害怕好夢由來最易醒,夢醒後才發現是一場虛幻而已。
「冰冰涼涼的,很舒服。」知他是問眼睛的事,阿蘇微笑回答。
「那就好。」心安了,低首在她唇上落吻。
柔笑承接他的溫柔,直到他饜足地抬頭退開後,阿蘇忽地將他推平,摸索著爬上他的身,密密實實貼躺在矯健身軀上,再也不下來了,彷彿今夜就要這樣睡在他身上。、
有些驚訝,玄蒼雙臂圈住她纖腰,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淺笑。「怎麼了?」以往,她不曾這樣過。
「我想靠著你。」粉頰貼在厚實胸膛上,聽著那沉穩的心跳聲,阿蘇不禁怔然……她還能這樣貼著他、趴在他身上、聽著他心跳多久呢?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不多了……
想到這裡,鼻子一酸,嘴上卻揚著笑意。「今晚,我要睡在你身上。」
「傻瓜!」柔聲笑斥,卻任由她趴臥。「夜深了,睡吧!」雙臂圈緊,打算真讓她睡在自己身上一整夜。
「我還不想睡!陪我聊聊吧……」時間不多了,她想把握與他在一起的每個時刻。
「聊什麼呢?」微笑,為她難得的好興致。
「聊聊未來吧……」微頓了一下,隨即又笑。「你說,孩子會長得像你,還是像我?」也許,她永遠沒機會見到孩子了,先想像一下,自我慰藉也好。
「這可問倒我了!」薄唇微揚,實在想像不出,只好反問:「妳說呢?」
「唔……」沉吟了一下,回想著小時候對自己與他的五官模樣的僅存印象,她努力拼湊著小孩可能的樣貌。「眉毛像你好了,濃濃的,顯得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