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顫,阿蘇果真試著再次睜開眼……
柔和的光彩一點一滴沁入眼瞳,眼前一片迷濛昏暗,黑黑白白、花花綠綠的景物全混成了一圍。
然後慢慢地,模糊的焦距逐漸對準,一張隱含憂慮、關心與急切的男性臉龐漸漸清晰起來,映入了她澄澈眼眸中。
久遠前年少的男孩臉龐逐漸與眼前這張成熟俊臉相迭融合,纖細五指緩緩撫上觸感熟悉的五官,她眼眶凝起了淚花。
是他!她瞧見他了……終於……終於瞧見他了……
「蒼……」泣聲輕喚,淚珠滾滾落下。
他沒變!她依然認得出來,眼前這張臉除了脫去少年的青澀,多了成熟男子的英氣俊朗外,與記憶中的少年同一張臉啊!
天知道那是多麼久遠前的事了,而她當時又是那麼的年幼,怎會記得如此清楚?可、可一見到他,腦海裡的少年臉龐就變得好清晰、好清晰……
「我是……」見她原本空洞茫然的眼眸,終於有了神采光靈,向來性情內斂的人竟然嗓音微梗,說不出話來。
老天!她的眼睛終於復明瞭、瞧得見了!他們長久以來的心願終於實現……
「我……我瞧見你了……瞧見你了……」淚水不斷湧出,她撫著他的臉,唇瓣卻漾著笑。
等了十多年的願望啊!這個男人真的幫她實現了。她好愛好愛他,多希望能伴著他長長久久,可偏偏……想到這裡,眼淚更急,如黃河潰堤般地奔流不止。
「我知道……我知道……」再也抑不住激盪心情,他驀然將她緊擁入懷,臉龐深深埋入她如雲的發瀑中,藉以遮掩自己激動歡喜落淚的臉龐。
「我不怕忘記你的臉了……」她又哭又笑的叫道。曾經,她多麼的害怕終有這麼一天,可如今她不怕了!因為到闔眼斷氣前,她每日都要好好瞧著這張臉,深深刻印在心中,永遠不忘。
「傻瓜!」帶著些微泣音輕笑,摟著她的身軀因激動而有些微顫。
見狀,一旁的任圓與南宮易不由得感動而笑,有默契地互使眼色,無聲悄悄離去,留給他們夫妻獨處的空間。
絲毫沒注意到「閒雜人士」的離開,小臉埋在他懷中的阿蘇淚流不止,斷斷續續的泣聲盈滿欣喜。「蒼……告訴我這不是夢……我好怕……好怕這只是一場夢……」
「這當然不是夢!」抬起略白小臉,為她抹去滿頰清淚,玄蒼自己聲音哽咽,卻還要勸哄她。「別哭!妳眼睛才好,別又哭壞了!」
昏暗中瞅見他雙目紅潤,阿蘇又哭又笑的。「你自己都哭了還說我?男子漢大丈夫的,有淚不輕彈啊!」伸手抹去他眼角可疑的濕潤。
「男子漢大丈夫,有淚只為妻兒彈。」他笑,不否認自己的軟弱。
在她面前,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冷血無情的「勾魂修羅」,只是一個會為了妻兒而擔憂,歡喜、淚流的平凡男人。
聞言,她感動的又落淚,在他連連勸哄下才終於止住,有了心思想到其它。
「南宮大哥和越夫人呢?」突然想到應該還有兩個人在場的,怎麼不見人了?
「早離開了!」玄蒼微笑,在他們邁步離房的當時便已注意到。
「我們只顧著高興激動,竟忘了該向他們道聲謝的。」嫩頰微紅,有些懊惱自己失了禮。
「以後時間多的是,改明兒再道謝也不遲。」粗糙掌心撫著嫩紅粉頰,眸心漾著柔意。「他們悄悄離開,想必是要給我們獨處的時間好說些體己話,不想打擾了我們。」
「大概是吧!」輕聲一歎,心中萬分感激。「南宮大哥和越夫人都是我們的恩人。」
因為有南宮易,他們才有機緣認識越夫人,進而在越夫人的診治下,治好了雙眼。
「嗯。」微笑頷首,關於這一點,他並不否認。
「以後你要對南宮大哥好臉色一點。」噙笑囑咐。「不為了他是你的親大哥,也該為了他讓我的眼睛重見光明有著功勞。」
「我盡量--只要他別動不動就要我喊大哥。」談到南宮易,只對他才會產生的彆扭又從玄蒼心底浮現。
知他彆扭心思,阿蘇不再多說了,秋水眼眸禁不住瞅凝著他,不知為何竟遲遲無法移開目光,粉頰不由自主發紅髮熱……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異樣,柔聲詢問。
「我……我不說!」搖搖頭,臉蛋更加熱辣火紅。「說了你會笑我的。」怎麼辦?看著他的臉,覺得既陌生又熟悉,然而最重要的是,瞧著他,她竟然會……會莫名臉紅耳熱,心跳失序。
「怎麼會?我不會笑妳的。」
「真的不笑?」咬唇,好害羞。
「不笑!」
「那……那我說了!」飛快又瞅他一眼,神情萬分羞赧。「雖然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人了,不知世人對美醜的定義,但瞧見你,我……我覺得你長得好好看。」
此話一出,某個僵直的男人確實沒笑,但他的臉--爆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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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昏暗搖曳的燭火映著男人脫下上衣,準備就寢的修長身形。
隨著一舉一動而起伏有致的肌肉,在燭火的輝照下更顯光滑健壯,教人瞧了無法移轉開眼,忍不住又臉紅耳熱起來了……
老天!失明之時,她透過撫觸感覺,心下隱約知道他的身體是強健的,但真的親眼瞧了,這才真正明白有多猛碩而迷人,給人的視覺震撼有多大。
「怎麼了?」感受到她的凝視,男人回身笑問。
「你的身體……好美!」老實回答,女子有些羞澀。「我……我喜歡瞧著你。」
聞言,男子的臉龐再次爆紅,在她灼熱目光下,心下一蕩,不禁情生意動了起來,上床輕壓著她纏綿深吻後,在濃濁喘息下,最後終不得下顧及她身子狀況而以著最大意志力強逼自己退開。
哪知女子卻不領情,藕臂羞澀地環上粗壯頸項,輕輕地將他往自己拉,秋水眼眸漾著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