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個男人,這些年來尋找過如此多的大夫,依然是不死心啊!不過……她多麼愛這個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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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那股撕裂全身似的劇痛彷彿永無止歇似的,她有體力熬得過嗎?好累……真的好累……她沒力了……真的沒力氣了……可是……可是孩子怎麼辦?怎麼辦?她一定得生下孩子讓蒼作伴的……
劇烈痛楚中,她勉強睜開迷濛雙眸,臉上、身上冷汗不斷,伸出手奮力抓住身旁幫她接生的女子。
「越、越夫人……」劇烈喘息中,阿蘇哭叫道:「若我有個萬一,當初的約定,妳還記得吧?」
點著頭,任圓額上冒著熱汗,飛快急道:「妳別想那麼多!快!用力推!一定要撐過去啊!我們打算走第三條路的,不是嗎?妳還要陪著玄公子一起到老,看著子孫滿堂的,不是嗎?」
是啊!她還想當個白臉娘親,陪著黑臉爹爹一起老啊……
想到心愛的男人,她淚流滿面,原已消耗殆盡的體力不知從哪湧上一股巨大力量……
「推啊!用力推,孩子快出來了……」任圓焦急叫道。
聞聲,她雙眼暴睜,凝起最後的力量奮力推擠--
「哇--」宏亮的嬰兒哭叫掩蓋了所有人的聲音。
隱隱約約中,聽到任圓似遠又近的喜叫,她知道孩子來到這世間了,不由得松心泛起迷濛微笑,神志逐漸迷離……
呵……有孩子伴著蒼,她安心了……好累了……想睡了……
「玄夫人?」才剛剪斷臍帶,抬頭就見她已昏迷過去,驚得任圓飛快將手中小嬰兒交給一旁幫忙的婢女,自己則一把抓起纖細手腕一搭……
「糟了!」知道「血杜鵑」之毒與懷胎生子兩方的相互掠奪下,她的生命力幾乎耗盡,如今只剩一氣尚存,隨時就會魂歸離恨天,任圓急得轉身就往外跑,準備抓守在外頭的男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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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兩名大男人一臉焦急,難掩緊張地來回踱步;而蹺著二郎腿坐在迴廊欄杆上的另一名大男人則是閒閒涼涼的笑看二人。
「生個孩子而已,又不是死人,緊張什麼?」越原斜睨哼笑,對眼前兩人窮緊張的模樣不禁搖頭唾棄。
「打鐵的,你懂個屁?吵死了!」橫來一記怒瞪,南宮易難得口出粗話,恨不得把這個惹人厭的老友封嘴起來,就地掩埋。
關於阿蘇的身體狀況,除了她,自己、還有任圓外,並無讓第四人知曉。而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越原,還開口閉口就死人,專門來觸霉頭的啊?
一旁,玄蒼根本無心去注意兩人的無聊鬥嘴,一顆不安的心高懸著,聽那不斷傳出的細細呻吟聲,恨不得馬上衝進一門之隔的房間內,相陪在妻子身旁。
正當他快禁不住內心擔憂,幾度出手抵上門板欲推開又強逼自己冷靜放下之際,驀地,一道嬰兒宏亮哭聲驟然響起。
生了!
此認知方才閃過腦海,玄蒼還來不及有任何的感受,「砰」地一聲巨響,房門突然被人飛快打開,任圓慌忙奔了出來,房外的男人們則緊張地迎了上去。
「越夫人,阿蘇她……」玄蒼急切想問裡頭狀況,誰知才開口,馬上被她拖了進去。
「快!快幫我將越夫人抱至後院的石室去!」飛快截斷他的問話,任圓急急指揮命令。
石室?為何要把阿蘇抱到石室去?
玄蒼心驚不解,視線落到床楊上昏迷不醒,臉色白如死人,幾乎察覺不出呼吸起伏氣息的阿蘇身上,一股漫天恐懼如洶湧浪濤將他狂捲進無邊的森寒中……
「阿蘇怎麼了?妳說,這是怎麼回事?」抱起冰涼人兒,玄蒼心中惶恐不已,驚怒質問任圓。「妳不是說阿蘇身子虛,天天讓她服下養身補氣的藥湯嗎?為何還會如此?她會嘔血的事,妳是否也早已知曉了?妳說啊!給我一個回答……」
「蒼弟,你先別激動!此事說來話長……」緊跟進來的南宮易想解釋。
「膽敢吼我家圓兒?找死啊……」護妻心切的越原不爽回吼,隨時準備拔劍相向。
「全部閉嘴!」推開擋在身前的夫婿,任圓向來輕淡的嗓音難得高揚,在三個激動得鬼吼鬼叫的男人全都住了嘴後,才對著玄蒼冷聲道:「玄公子,如果你想救令夫人的命,最好照著我的話做!現在,馬上將人抱到石室去,快!」
聞言,玄蒼驚恐中不敢遲疑,抱著阿蘇在南宮易的帶領下,飛快朝後院方向急掠而去。
「真要死人啦?」某個惹人厭的打鐵師傻眼,開始考慮起自己或許可以轉行去當未卜先知的半仙。
「囉唆!」睨眼嗔罵,將手攬上他的健腰。
「怎麼?想和我親熱?」垂眸睇覦,一臉邪笑。
「你別胡說!」又淡聲輕斥,粉頰卻微紅。「快帶我到後院的石室去。」她自己用腳走過去也行啦!只是太慢了!救人如救火,玄夫人現在可命在旦夕,一刻鐘都不能浪費的。
「原來我只是妳的代步工具。」有些怨歎,但還是乖乖摟著人,使出輕功往後院石室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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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阿蘇中了『血杜鵑』之毒?」地下石室內,聽著南宮易的解釋,玄蒼踉蹌微晃,幾乎無法穩住自己。
「是的!是當初讓『玄極門』擄去時,被屠艷瑤所下的。」南宮易有一絲的愧疚。當時,若他有顧好弟妹,今日就不會是這般的景況了。
又是屠艷瑤!
沉痛地閉上了眼,玄蒼有種荒謬想笑的衝動。莫非屠艷瑤早有預感會死在他劍下,所以早一步對阿蘇下手,若阿蘇真有何差錯,自己就如同行屍走肉,與死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