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維竹雙臂環胸倚在衣櫥旁,「妳以前也不會……」目光依然流連在她身上。
「穿這樣。」拆封使用了十年,居然到現在才有機會看清楚貨品的真實模樣,想想實在很不可思議。
聞言,郁漫依不覺垂眸看看自己的短衫熱褲--窈窕動人的曲線一覽無遺,再抬眼打量似熟悉又陌生的丈夫。
蓬亂的短髮不再一絲不苟,兩眼微瞇,神情慵懶,唇瓣卻嚴肅地緊抿成一條直線,下半身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還光著腳丫子,上半身卻很不搭軋的配上一件老土牌短袖襯衫,鈕扣乖乖的扣到只餘最上面那顆未扣,看上去在輕鬆中帶著些許嚴肅,灑脫裡仍存留著一絲保守,別有一股特異的男性風采。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如此耀眼!
「你很……」郁漫依低喃。「陌生。」
這般「風情萬種」的丈夫也許只有她有幸得見,而且是在十年後的今天,還要是在臥室裡,一旦走出臥室面對孩子們,他這種吸引異性的迷人魅力必定會自然而然的收斂起來,恢復成過去一個星期以來那個溫和又不失嚴肅的父親。
因為他是個非常注重長幼有序的傳統男人,他絕不會在孩子們面前破壞自己的形象。
然而此刻,他們是單獨兩人在臥室裡,回然相異於過往十年的他,陌生得使她情不自禁心頭小鹿亂撞起來,就好像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和喜歡的男生講話時那樣,好緊張好緊張,彷彿有一隻手掐在她的脖子上使她結結巴巴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天哪,他們都結婚十年,還孵出兩個蛋來了耶!
放下環胸的雙臂,步維竹淡淡一哂,眼神更深黝。「妳也……」他徐徐走向她,「很陌生,但也……」直到身軀幾乎貼住她才停步,「很熟悉,尤其是……一修長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臀部,再徐緩地爬上她柔美的腰肢……
「這種觸感……」然後,他的唇俯下,碰了她的臉頰一下,「還有這種觸感……」雙掌繼續往上至胸脯輕輕揉捏,溫暖的唇瓣則移至她耳邊,再碰一下。「跟這種觸感……和這種觸感……這種……」
在他挑逗的溫柔碰觸下,郁漫依不覺闔上眼,暈眩了。
結婚十年,這是她第一次在丈夫懷抱裡產生這種浪漫又陶醉的感覺,就像暍了過量的酒一樣,醺醺然。
為什麼?
只因為他的外表改變了嗎?
不,不只,還有他的聲音、他的語氣、他的碰觸、他的眼神,全都不一樣了,充滿了煽情和誘惑的意味,與以往他們親熱時的公式化模式截然不同。
為什麼?
因為她的外表也改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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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姬兒剛從房裡出來,對面房的米克也恰好打開門。
「餓了?」
「餓扁了!」
「那我們去找爹地媽咪吧!」
但隔著主臥室尚有一段距離,兩人便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那是什麼聲音?」米克脫口而出。
姬兒白他一眼。「那還用問嗎?」
「可……可是,」遲疑地望向主臥室的房門,米克囁嚅道。「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發出過這麼誇張又噁心的聲音啊!」
「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姬兒立刻提出糾正。
「而且,現在是一大清早耶!」
「說不定他們整晚都沒睡。」姬兒不屑地嘀咕。
「哇哇哇,居然愈叫愈大聲!」米克忍不住掩住雙耳。「他們不知道這樣很丟臉嗎?」
「看樣子是不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自己去吃早餐吧!」
姬兒率先走向樓梯,米克緊隨在後。
「可是媽咪還在……呃,那個……那個……」
「我做給你吃。」
「妳做的……能吃嗎?」
「K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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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兒說錯了,她的父母有睡,只不過醒的時間比睡的時間多而已。
一旦卸下戴了十年的矜持面具,夫妻倆便不再隱瞞自己對彼此身體的濃厚興趣,明明說是要洗澡,結果洗到床上去了,雖然不是星期一,也不是星期四,兩人依然努力「工作」不懈,累了就睡,醒了繼續「加班」,清晨醒來想說不洗澡不行了,結果澡還是沒洗成,又是滿身大汗。
再繼續下去,說不定他們這輩子都別想洗澡了!
「妳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麼……熱情。」
步維竹仍然在喘息,郁漫依慵懶地趴在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上,也在喘息。
「你也……沒有。」
「我想是因為……」溫柔有力的手掌自她光滑的背脊徐徐滑下臀部,「我從來不知道妳的身體……」他的視線緊跟著手,充滿了由衷的讚賞與直率的慾望。「這麼美。」
這是結婚十年以來,他首次在醒目的燈光下,如此清楚又仔細地瀏覽妻子的嬌軀,結果令他超乎限度的滿意,他的妻子確實擁有一副令男人垂涎的火熱身材,生過兩個孩子的事實不僅沒有在她身上造成任何破壞,更為她增添不少成熟的嫵媚風韻。
同樣的,這也是郁漫依第一次這麼大膽地欣賞並探索丈夫削瘦有力的軀體,老實說,她好奇得要死,對於男人的身體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蘊含了多少外表看不出的勁道,她老早就想探究一竟,以前是不方便,現在,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也不知道你的身體這麼……」她的手指也好似微風輕拂似的從他的胸前往下飄到禁忌之地,點了一下,他也跟著窒息了一下,她的雙眸立刻因之而發亮,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某種特別的控制力量。「迷人!」
他並不性感,也不會放電,事實上,這兩種形容詞用在她自己身上更貼切,但,他就是非常吸引人。
聞言,步維竹勾了一下嘴角,待喘息漸漸緩和後,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