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要給我多少人?」
「不,這回妳得和其它人合作。」
迭在左膝上的右腿猛然放下。「可是我一向是單獨……」
「這回不行!」「老闆」斷然道。「這回要聚集所有最能幹的特工一起合作,妳要明白,這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見鬼!」郁漫依不快地悶了好半晌。「誰指揮?」
「穆拉,他對埃及的環境最清楚。」
「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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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達赫拉--
郁漫依並不是頭一次到埃及來,卻是頭一回被人跟蹤跟得那麼緊,事實上,其它三個同伴也是。
「看樣子,他們知道的不夠多,所以想從我們身上搜集情報。」四十多歲的穆拉沉吟道。
「你們最好小心別被他們抓去了。」帕斯理英俊風流,三十剛出頭。
「你在說你自己吧?」裘安娜那一身肌肉最有看頭,與女摔角士毫不相讓。
「我特別指妳!」帕斯理斜眼睨著她,充滿不屑的意味。
「還是操心你自己吧!」裘安娜更是嗤之以鼻。
「不要吵了!」穆拉插進去。
「我們吵我們的,關你什麼事?」帕斯理輕蔑地橫過眼去。
「別忘了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吵架的。」穆拉想跟他們講理。
「你管我們!」裘安娜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高傲的姿態。
「我沒有管你們,只是請你們不要吵了。」穆拉忍耐著。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裘安娜與帕斯理異口同聲的反駁,說完再互瞪一眼。
所以說,實在不應該讓四個習慣單獨行動的人湊在一起,還沒開始任務,自己人就快鬧翻天了。
冷眼旁觀的郁漫依直翻白眼,不耐煩地往後轉,在室內唯一一張破爛三腳椅上坐下,散發著濃濃女人味的烏黑長髮隨著她的回身動作拋出迷人的圓弧,削肩的針織短衫嫵媚可人,貼身的七分牛仔褲完美地包裹住微翹的臀部,時髦的黑色細腰帶恰到好處地襯托出纖細柔美的腰身,黑色短靴既帥氣又瀟灑。
與裘安娜比較起來,她清新得不像秘密特工,反倒像個大學生,難怪穆拉和帕斯理的四隻眼睛有事沒事老往她那兒飄,也看得裘安娜滿心酸溜溜,對她說話總是沒好氣,讓她充分感受到裘安娜的強烈敵意。
「你們夠了沒有?」郁漫依懶洋洋地說。「老闆叫我們聽穆拉的,有意見的去找老闆,別在這邊吵行不行?」
爭執終於停止了,但大眼小眼仍在互相瞪過來瞪過去。
「現在,」郁漫依目注穆拉。「你說我們該如何展開行動呢?」
穆拉轉頭張望一下,不禁歎了口氣。
在這種沙漠邊緣地帶的爛旅店裡,房間比紐約的貧民戶更簡陋,除了一張躺上去會咯吱咯吱怪叫的木板床,以及一條老鼠咬過的洞洞被、一顆豆腐乾似的枕頭和一張三腳椅之外,居然連桌子也沒有。
「看這裡……」他只好把地圖放在床上。「軍隊從這裡開始駐守……到這裡……還有這裡……直到這裡,所以我們唯一能潛入的方法是從這邊的低窪處……到這個沙壁……」
「我們乾脆光明正大的進去如何?」郁漫依打岔道。
穆拉蹙眉。「光明正大的進去?」
「你是埃及人,一定有辦法混過關,我可以吊在車底下讓你夾帶進去,然後再由你掩護我進入獅身人面像裡……」
「為什麼是妳?」裘安娜不服氣地插進來抗議。
「因為我的體積最小,吊在車底最不容易被發現。」郁漫依不假思索地給予她無論如何反駁不了的回答。「而且我們也需要你們在外面吸引他們的注意,以掩護我們進入地下城……」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也很困難,更是唯一的辦法。
於是,準備了兩天之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們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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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亞沙漠,地下城--
黑色緊身夜行衣、黑色頭罩,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郁漫依全身黑漆巴拉地趁夜色悄悄潛入獅身人面像裡。
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
甬道兩旁掛著昏暗的燈泡,這倒是相當方便她深入尋找正中央那間石室,只不過……
奇怪,守衛都跑到哪裡去了?
滿心狐疑,她愈加謹慎地繼續往裡探索,終於,她找到了那間石室,正自慶幸,不意才剛轉進去就嚇得差點又倒退出來。
就在小型獅身人面像一旁,赫然佇立著另一位瘦削的黑衣人,同樣黑衣黑頭罩,只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
猝然乍見,在那一瞬間,雙方同樣驚愕又不知所措。
是埃及兵就不奇怪,但為什麼是另一個黑衣人?
不過僅只一秒後,兩人便不約而同一個出拳一個踢腳,轟轟烈烈地幹起架來了,驚天動地,好不熱鬧。
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是敵人就要幹掉!
然而打著打著,雙方卻又忍不住互相佩服起來,對方的身手實在不賴,居然能和自己對峙這麼久,一個沉穩有力,一個敏捷輕巧,半斤八兩,想要分出勝負來恐怕還要不少時間,這樣一想,雙方又不約而同地邊打邊猶豫起來了。
到底是要繼續打下去打到被埃及兵發現,然後空手狼狽而逃?
還是停下來坐地分贓?
一聲尖銳的哨聲替他們作了決定。
被發現了!
不分先後,兩人同時收手收腳,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反方向各自跳到小型獅身人面像兩邊的石盒前,雖然雙方都看不見對方,但兩人仍是同一種動作:隨手一個抓了一支鐵錘,一個抓了一支鐵撬,毫不猶豫地往石盒敲下去。
拿一個是一個!
剎那間,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發出駭異的驚叫。
「什麼鬼?」
「不要!」
驚懼的喘息數秒後,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隱約傳來,兩人又行動一致地衝向門口,一前一後竄出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