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確定在他身上?」
「兩個石盒都被敲碎了不是嗎?我只來得及敲破其中一個,另一個一定是他敲破的。」
「妳知道他是誰嗎?」
「當時我們只顧著打架,哪有空聊天問好,不過我倒是有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個子也不算很高。」
郁漫依的回答避重就輕,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老闆」居然也沒有懷疑。
「東方人?」
「應該是。」
「老闆」點點頭。「好,那你們休息吧!待會兒有人會送午餐過來,下午可能還會有人來檢查妳的身體,順便……呃,問妳一些問題,妳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話落,他也出去了。
郁漫依明白「老闆」的意思,如果無論如何都搜不到控制器的話,他們會使用自白劑。
這一點四個月前她可能會擔心,但在島上時,她和步維竹曾相互試驗過,結果兩人都一樣,只會回答同一句話--由於他們最迫切的問題是要搶先得到控制器,所以他們不會問多餘的事,只會問:控制器到底在哪裡?
「在我身上。」
這是不折不扣的實話,但聽進他人耳裡意思就不同了。
「藏」在我身上。
哈!下一步他們大概就會使用一大堆儀器來探照她全身上下了。
郁漫依對關閉的門吐了吐舌頭,再一把抱住兒子,緊緊的,如果有監視器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看上去也只不過是一個擔憂的母親心疼地抱住寶貝兒子安撫,但實際上,她是湊在兒子耳傍低語。
「好,米克,告訴媽咪,你爹地究竟打算如何?」
那個男人真的有辦法潛入警備重重的阿爾法總部裡來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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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
步維竹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做一點破壞,甚至偷點東西都沒問題,但沒本事無聲無息地把活生生的人救出去,所以他必須設計讓阿爾法的人主動把人送出來讓他搶,這就是他會把兒子送進去的緣故。
他們必須事先串通好。
「大老闆,麻煩來了!」
「什麼麻煩?」
「郁說她答應過兒子今年冬天要帶他去滑雪。」
「叫她去溜滑梯!」
「我就是這麼跟她說的。」
「所以,她抗議了嗎?」
「不,沒有,事實上,她很好說話,一口就答應說她自己找樂子好了。」
「那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才大呢!
「老闆」重重地歎了口氣,「問題是她找的樂子……」猶豫一下。「前天紐約市裡的老鼠在同一刻全部暴斃,這就是她找的樂子……」
「大老闆」抽了口氣。「上帝!」
「……還有昨天是華盛頓特區,玻多瑪克河面浮滿了死老鼠……」
「大老闆」驚喘。「耶穌!」
「……今天你要是到大西洋城,保證找不到半隻活老鼠……」
「聖母!」
「……疫病中心已經派出人員來調查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未知的瘟疫……」
「夠了!」「大老闆」咬牙切齒地捶了一下桌子。「帶他們去滑雪!」
「她說想去綠山。」
「可惡!」居然還給他指定地點!「到底是誰讓她進阿爾法裡來的?」「大老闆」憤怒地咆哮。
「呃……不是您自己嗎?」
「……」喀嚓!
喀嚓?
不會是某人咬碎了牙齒吧?
「大老闆?」
「用最好的人護衛,走最安全的路線,絕對不能讓人搶走她,也不能給她機會逃走,聽清楚沒有?絕不能讓其它國家得到她身上的控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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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蒙特州,戶外運動除了滑雪還是滑雪,特別是綠山更有傳奇的滑雪聖地,提供越野及下坡的滑雪設備,以及狗拖雪橇、溜冰與滑雪橇等比賽。
「今天?」
「對,狗拖雪橇比賽。」
來到這裡一個多星期,郁漫依的護衛之周全幾乎可以讓美國總統嫉妒得半死,上個化妝室都有人守在門口遞衛生紙,旁人看上去是威風凜凜,偉大得不得了,郁漫依只覺得自己像籠中鳥,一隻完全沒有觀賞價值的笨鳥!
不過郁漫依並沒有抱怨,只顧著教兒子玩雪橇,打定主意非參加比賽不可。
「不行,太多外人,狀況難以掌握。」穆拉斷然拒絕。「何況我還收到消息,已經有人得到妳在這裡的消息,兼程趕過來了。」
郁漫依眼珠子一轉。「那這樣,今天比賽,明天我們就回去,OK?」
穆拉雙目驀睜。「明天就回去?」這女人,終於玩夠了嗎?
「對,只要讓我實現對兒子的承諾就行了。」
「可以!」
於是,母子兩人參加了幼年組的狗拖雪橇比賽,因為孩子年幼,必須有一位家長陪同參加,賽程年年相同,不會太難,也不會太簡單;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短。
為了避免影響比賽,穆拉帶了十幾個人避開一段距離以望遠鏡監視每一區段的比賽,只要有點不對勁,他們馬上出動。
「三號,看到人沒有?」
「有,剛進入視線內,他們控制得不太穩,路線好像有點偏,快跑進樹林裡去了,他們正在想辦法修正路線……啊!可能是碰到石頭,雪橇翻倒了,她兒子飛到雪丘後,她到雪丘後找兒子,看她的樣子好像嚇壞了……啊啊,沒問題,她拉著兒子從雪丘後跑出來,又上了雪橇……嘖,還是不太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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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條雪白的人影迅速自狗拖雪橇比賽場飛奔向雪上摩托車比賽場,兩人一組分別跳上兩輛雪上摩托車,堂而皇之的飛馳而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有人大叫說他們跑錯方向了。
當然,他們充耳不聞,只顧猛催油門沒命似的往前狂奔,直至越過格陵山地進入加拿大魁北克省,在一個充滿法國氣息的陌生小鎮丟下雪上摩托車,再換上早已備妥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