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一把掃落桌上的雜物,「歐多,去找鐵匠,跟他們要硝石;羅勃,去找你們的醫生要硫磺,愈多愈好,快去!」南絲咆哮著又拿出計算機來放在桌上打開。「至於炭……我們自己做!赫裡德,去採麻桔梗!」
契斯特不知所措地看著歐多、羅勃和赫裡德匆匆忙忙跑出去。
「南絲;妳……妳想做什麼?」
「我?」南絲瞇著眼,哼哼哼笑得像個女巫。「我要在他們攻出來之前先攻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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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南絲非常仔細地檢查過威廉的狀況,終於可以完全放下心來。
「他的燒完全退了,傷口正在復元當中,一切都正常,我想他隨時可能會醒過來,歐多,如果他醒來的話,立刻讓他吃下這些藥丸,還有,千萬不要讓他亂動,不然傷口的縫線會裂開,知道嗎?」
一切交代妥當,她轉向殷德,「殷德,把剩下的硫磺和硝石拿回去還給醫生和鐵匠,免得他們需要。」再朝契斯特看過去。「東西都搬過去了?」
「都搬過去了,可是,妳究竟想要如何?」
南絲又露出那種陰森詭怖的女巫笑容,看得契斯特三人心裡直發毛。
「跟我來就知道了。」
片刻後,他們來到城堡前,數百名諾曼士兵已擺好陣勢,最前面是執鳶形盾結成一排的諾曼士兵,可以有效的抵禦自城牆上飛來的弓箭射擊,接下來是擺置妥當的弩弓,後面則是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擊的諾曼騎兵和執斧士兵。
南絲滿意的點點頭,眺望灰白色的城堡,壓在城堡上的陰鬱天空彷彿在預告著城堡悲慘的命運。「好,現在可以叫陣了!」雙手扠腰--學威廉的,她傲慢地下達命令,感覺客串大將軍的滋味還滿令人興奮的。
「叫陣?」
「就是叫他們投降,不然我們要攻過去了呀!」不是這樣嗎?
契斯特掩唇咳了咳,「呃,當然。」然後朝赫裡德使去一個眼色。
赫裡德當即朝城堡射出一支箭,得到的回報是一篷箭雨,執鳶形盾的諾曼士兵反應迅速地舉起鳶形盾擋去那一篷箭雨。
契斯待兩手一攤。「好了,叫過陣了,接下來呢?」
好吧!是他們自找的。
南絲當即指指吊橋旁的城牆。「叫弩手射那裡。」
「城牆?」契斯特不可思議地喃喃道。「妳以為那是木牆嗎?錯了,小姐,那是石牆,箭矢一碰上就變斷箭,連片灰也不會掉下來。就算是木牆,射牆又有什麼用?」
「你又以為箭頭上包的是什麼?」南絲反問。
契斯特怔了怔。「是什麼?」
「射出去不就知道了!」南絲不耐煩地說。
她實在應該先警告他們一下的。
「好吧!就先射一輪過去看看。弩手準備……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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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終於清醒了。
但與其說威廉是自己醒過來的,不如說他是被吵醒的,被一陣天搖地動的轟雷聲吵醒的。
擾人清夢由來最可惡!
「天哪,打雷嗎?」歐多轉頭望向門口,訝異地喃喃自語。
「那是……什麼聲音?」
「咦?」歐多愕然回頭,見大哥睜大一雙疑惑的眼望著他,不由得驚喜地大叫,「大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南絲終於可以安……」才說到這兒,又是另一聲轟然大響,他不禁又轉回去瞪住門口,因為這回的「雷聲」更劇烈。「這如果是打雷,也未免太可怕了吧?天要塌了嗎?」
「天殺的那究竟是什麼聲音?」威廉更是大皺其眉。
又一聲。
愈來愈不像是打雷,打雷不會連地面也跟著震動。
再一聲。
天譴?
威廉與歐多相對瞪眼。
「那是什麼?」
「……也許是打……」
「別告訴我那是打雷。」
「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歐多苦笑。「老實說,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威廉瞇了瞇眼,隨即試圖要起身。「扶我起來。」
歐多忙按住他。「不行,大哥,南絲說你還不能起來。」
威廉瞪眼。「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歐多猶豫一下,然後硬起頭皮說:「聽她的,因為是她負責替你療傷的。」
「她?」威廉驚訝得一時忘記起身的意圖。「南絲?」
「對,就是她,告訴你,大哥,她真的很厲害!」一提到這,歐多馬上眉飛色舞起來。「你還記得佛羅倫薩那個修士嗎?她做的跟那個修士一樣,可是她做得很精細,簡直就像女人在刺繡似的,而且她還幫你輸血,就是把我們的血輸給你,所以你才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她又為你打針,就是把藥用針注射進你的身體內,因此雖然你一直昏迷不醒無法喝藥也不要緊。契斯特說就算大哥你不想留她下來,他也得想辦法把她留下來,因為她的醫術實在太厲害了!」
威廉默然片刻。
「那麼她現在又在做什麼?」
「不知道,」歐多無奈地說。「我們擔心哈羅德會趁你受傷時聯同赫裡沃德、謝華夾攻我們,所以打算先行把你送走,可是南絲堅持還不能移動你,但把你留在這裡實在很危險,因此她才決定要先去把城堡攻佔下來,免除被夾攻的威脅。」
「她要攻下城堡?」威廉吃驚地道。「她要如何攻下城堡?」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她做了一大堆奇怪的東西,然後就和契斯特他們一起去進攻了。」
聽到這裡,威廉再也忍不住,「扶我起來!」他再度嘗試要起身下床。
「不行啊!大哥,南絲……呃!」話至中途驀然噎住,卡在喉嚨上下不得。
「你不要以為我現在就奈何不了你,」單手狠狠地勒住歐多的脖子,威廉冷冷地說。「扶我起來!」
不愧是諾曼底征服者,昏迷多日醒來居然還能掐得歐多沒有辦法出聲,張著嘴眼睛快凸出來了,只好拚命點頭,威廉這才放開手,讓歐多扶他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