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來做什麼?」她居然讓他等了這麼久?!
「我來做什麼?」新羅的笑容僵在嘴邊,頓時間也只能重複著這句話。
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把機票留在家裡,不是希望她來嗎?她想錯了嗎?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千里迢迢地跑來見他,他居然惡聲惡氣地問她來做什麼,夠了,真是夠了!
「我來跟你把話說清楚。」她的失望跟難過也被她收藏起來,忍不住連拳頭都握了起來,她感覺到指甲刺痛了自己的掌心。
喔,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妳不是堅持要維護妳那個偉大的蕭先生,這樣我就自動閃一邊去。那請問妳來這裡做什麼?」袁裴熙根本拉不下臉,就算他很高興她來找他,但等待了兩天的悶與苦還是讓他坦然不起來。
如果她是私底下跟他在房間討論也就罷了,但在公共場合下,他又忍不住說難聽話了。
但是新羅可不知道他這種百轉千折的心思,她只知道他根本不要她出現在這裡,她只知道他沒有抱住她,給她一個吻。
這幾天的思念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或許在巴黎混得很快活。說不定還有老朋友在,玩得樂不思蜀呢!
「袁裴熙,你是要繼續跟我吵架是不是?你如果想分手就直接說,不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不會巴著你不放的!」真是氣死她了,怎麼會有這種人?!死不認錯也就罷了,說話還那麼不中聽。
她的話讓他渾身一僵。
他沒說話,只是透過墨鏡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轉身往飯店的方向走去。
新羅深吸了兩口氣,將鼻子酸意化去。努力要忍住淚意。
夠了,她拒絕再為這個笨蛋哭泣。
拿起桌上的賬單,她直接去櫃檯結了帳,然後捏著她的包包,像個戰士似的走回飯店。
當她踏進飯店時,就看到他大爺蹺著腳坐在大廳看報紙。那副墨鏡已經改掛在他胸口的口袋了。
新羅發現他看了她一眼,然後故作無趣地繼續看報紙。她直直朝他走去,就站在他面前努力的瞪著他。
「聽著,袁先生。我不是要跟著你,我住在這家飯店,從此時此刻開始,我玩我的,你過你的。咱們見了面也不需打招呼,省得讓你說我黏著你不放。」她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往房間走,那踩在地板的每一腳步都充滿著怒氣。
她沒有發現他的目光專注地跟隨著她的身影,也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情感,就這直直地走開。
新羅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件該死的紅色毛衣給換掉。她抽出另外一件白色毛衣,配上她的白色毛料裙子,然後再穿上及膝的高統靴,整個人亮眼得很。
「說我跟男人糾纏不清嗎?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糾纏不清!」她決定要去好好享受巴黎的風情,如果有不錯的男人,她要去跟別人約會,最好把他氣到吐血,那個番邦來的番人!
整裝完畢,新羅拿著外出的皮包,帶著那本旅遊書就出門。她走出大廳時他還在,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前走。
剛剛她已經先找好幾個想去的點,首先要去賽納河畔走走,搭一下遊船,所以她打開地圖查詢地鐵站的方向。
正當她站在街角看地圖時,眼角瞄到了遠遠的那個熟悉身影。另外一頭的街角,他斜倚在廣告看板旁,依然戴著墨鏡,看不出表情。
她裝作沒看到他,繼續自己的行程,終於找到地鐵站,然後進站搭地鐵。
結果她就這樣一個人走在賽納河畔。一個人去搭船,一個人在冷風中獨自品味巴黎的冬日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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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袁裴熙站在寒風中等待,身子都快要僵掉了。
太陽下山之後的巴黎更冷了,他兜緊了衣領,後悔剛剛回去房間時沒有多拿一條圍巾。
今天下午他跟在新羅的身後跑了好幾個小時。她游河他也上船,只是遠遠地坐著。她在廣場喂鴿子,他就站在街角當街燈,她去咖啡座喝拿鐵,他也在另一桌點卡布奇諾。
他第一百次後悔自己嘴巴太賤,但還是提不起勇氣去跟她道歉。
其實他原本是很開心她終於出現的。他想要好好抱抱她,用一百個吻確認她的存在,不過他等得太久了,而他的脾氣又太差,一開口就沒好話,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他又不願就這樣放她一個人,甚至再也捨不得她離開他的視線。所以一整個下午就這樣跟著她東跑西跑,就連她進精品店買東西,他都乖乖地站在外面當衛兵。
終於她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兩人下榻的飯店。他也乘機回房梳洗了一下,但因為怕她又跑掉,趕緊又出來外面等。
天黑了,她應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她的房間,對於先前他說的渾蛋話好好地道個歉,心軟的她就會原諒他了吧?
正當他要轉身回頭去她房間找她,就看到新羅踩著高跟鞋出現。
「該死的!」他看到她時低咒了一聲。
她穿著一件小洋裝,銀灰色的布料貼著她窈窕的身子,外面罩著的毛料外套雖然將她的身子遮住大半,但她那修長的腿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絲襪,甚至看不到裙襬在哪裡。那通常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裙子鐵定非常的短。
他如果誠實一點就會承認,這是一雙他見過最漂亮的腿。配上黑色的亮面高跟鞋,還有瞼上那突顯出她五官的淡妝,她看起來炫目極了。
他看到櫃檯人員對她猛獻慇勤,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就在他還在克制自己的嫉妒時,她已經離開飯店走出去了。
或許是嫉妒蒙蔽了目光,他跟丟了她。他在一區酒吧林立的區域失去了她的蹤影。
不得已,他只好一家家地找。他發誓如果讓他找到,他一定要把這女人鎖起來,一百天都不讓她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