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要弄我的牙齒」宋新羅震驚地看著他。在知道他是她仰慕的學長之後,還要她渾身發抖的躺上診療椅丟臉嗎?
「既然妳逃出那家診所後又來我這邊,表示妳真的是一個有恆心有毅力的人,我一定會幫助妳完成的,乖,快去刷牙。」袁裴熙說著把她推向洗手間去。
「可是我……」完蛋了,她又開始抖了起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半推半就的進了洗手間,然後再度很認真地刷了每一顆牙齒,包括那顆正在造反的蛀牙。
可是刷完牙之後她卻沒有馬上出去,光是停在廁所緊張的發抖。
天哪,怎麼會這樣?等一下她要在他面前張開嘴巴給他看爛牙喔?還有比這還要不浪漫的嗎?跟一個優質男人單獨相處,她除了吃飯喝咖啡以外,還可以想出一百種活動,可是治療蛀牙絕對不會是其中的選項之一。
她感覺自己又緊張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拿起放在馬桶旁邊的刷子,開始刷起了馬桶。
萬一他覺得她很沒用,那怎麼辦?
她刷了又刷,順便噴了一點清潔劑進去。
萬一他從此以後再也不想見到她,那怎麼辦?她還好想再見他耶!
刷完之後壓了一次水,水沖乾淨後果然光亮無比。嗯,她刷馬桶的技巧還是沒有退化。
「天哪!」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了,放下手裡的馬桶刷。「宋新羅,學長在等妳,妳在幹麼?」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每次只要一緊張,她就會開始打掃。在家裡面有很多可以掃,可是在外面當然就是廁所最常被她掃到,所以她那刷馬桶的技術完全是這樣練出來的。
可是現在不是刷馬桶的時間啊!
硬著頭皮,她終於從廁所摸出來,才一踏出來她就愣住了。
窗簾已經被拉上,室內放著優雅的古典鋼琴演奏曲,那感覺是那麼的舒適,那麼的安祥。
「來吧,別緊張,聽聽音樂放鬆一下,然後我們再開始。」袁裴熙已經卷高襯衫的袖子,露出他結實的小麥色前臂。
她頓時覺得他站在那邊對她笑的模樣好……溫柔。
呆呆的,她緩緩地走到他身邊,然後在他的牽扶下,躺上那個不再冰冷且墊著毯子的椅子。
就這樣,在她對著那雙會催眠的眼眸時,不知不覺地完成了她第一次做根管治療的創舉。
第二章
新方集團大樓二十三樓是總裁的辦公室。
宋新羅穿著合身的套裝,讓她原本細瘦的身形顯得下那麼單薄,踩著兩吋高的高跟鞋,手裡拿著剛給總裁報告過的這一季投資規劃,緩緩地走出總裁辦公室。
「新羅,過來這邊坐一下。」總裁秘書趙健雅一把拉過她,臉上還掛著藏不住的笑容。
「妳為什麼這樣笑?」新羅有點提高警覺,上次趙健雅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是幫她報名了豐胸課程。
說起趙健雅,真的是他們新方集團的奇葩,沒有一個秘書像她這麼怪的。光她的打扮就夠驚人了,那頭燙著大卷的頭髮染上大紅的顏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比較像是老闆的情婦。
加上她性格又是衝動加浪漫型的,身為她好友的宋新羅常被她搞得神經衰弱。
今天趙健雅又幹了什麼好事呢?
最近她的刺激已經很夠了,先是為了一顆牙做盡了丟臉的事情,後來又遇到以為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的學長,然後做了她第一次的根管治療……
現在她想起那過程,滿眼都是學長溫柔的臉,好像不大記得他是怎樣搞定她的牙齒的。唉。直到前天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耍花癡的能力。
「啊,中午休息時間快到了,我們乾脆一起去吃飯。」趙健雅開心地拿起抽屜裡的皮夾,挽住宋新羅的手,一副打算長談的模樣。
趙健雅是宋新羅在新方集團中最要好的朋友,只是有時候她做事情的衝動,常讓在公司看來頗能幹的新羅瞠目結舌。
她常覺得總裁大人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無情,不然怎麼到現在還用趙健雅當秘書呢?如果說哪天健雅幫冷冷的總裁大人買本「情愛指南」之類的書,她也不會太訝異的。
趙健雅的腦袋瓜子總是轉著她想都沒想到的念頭。
「我得先把這些公文放回去。」宋新羅舉了下手裡的公文夾。
「那我陪妳下去吧!」趙健雅勾住她的手,一起搭電梯下去二十二樓。
新方大樓的二十二樓屬於投資部門所有。這個部門專門處理新方集團的盈餘,將其轉投資來賺錢,所以直接對總公司以及總裁負責,在這棟大樓中彷彿有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
當然,新羅之所以能進來這個團隊,她的能力自然是最大的原因。對於數字跟各種報表,她簡直可以說是行家。甚至連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喝茶,如果一天去很多攤,然後每個人的消費又不一樣,帳目有時候會亂得可以,這時候她就派上用場了。
她的朋友都知道,宋新羅比一台計算器更好用。
「妳今天這麼熱情,讓我覺得毛毛的。」宋新羅一邊回到辦公室放好東西,一邊還努力轉頭觀察著趙健雅的表情。
「妳疑心病太重了,我是妳朋友,就算做了什麼也不會對妳不好,妳毛什麼毛?」趙健雅抗議地嘟起嘴。
新羅偷偷的翻了個白眼,表示不以為然。
於是,在趙健雅的催促下,兩個人就到公司附近的餐館吃飯去了。
「新羅,這個咖哩飯好好吃喔,妳怎麼知道這家店?我從來不知道我們公司附近有這種店耶!」趙健雅塞了滿嘴的飯,還是努力地想說話。
而新羅卻想起了袁裴熙朗笑的模樣。
他笑起來眼角有一條紋路,顯示他平日是那種會開懷大笑的人。他向來都那麼的出色,像是一個發光體,又像是一個會把各種吸引力聚積過來的磁鐵。以前的社團中,有很多同學跟學姊都是衝著他加入熱門音樂社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