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酒一起等著妳。」辣妹的聲音追到大門。
念盈很想回頭謝謝他們的好意,裴玦卻一個勁地拉著她跑。
念盈在這裡多待一秒鐘,他的神經就多死上一條。
為了念盈好,也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說什麼也要馬上離開。
看透了他的想法,老闆親自拉開大門送客,臨行時送上一句--
「報應啊,一切都是自作孽的報應啊!」
裴玦忍住回頭瞪他的衝動,邊走邊罵,與那個鬼地方拉開距離。
什麼朋友嘛!
居然故意讓念盈喝酒,故意惹他慌張!
這種朋友,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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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停車場的路上,裴玦拉著念盈走在前頭不發一語,念盈則是低頭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安靜地跟在後面。
裴玦那樣子似乎是在生氣,可是他為什麼要生氣呢?
念盈邊走邊想,愈看她手腕上的那隻大手愈覺得奇怪,他這樣拖著她定很沒道理呀。
「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腳步在車前停下,念盈把疑惑說了出來。
她突然的出聲讓裴玦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
「老闆通知我的。」他淡淡地說。
「他為什麼要通知你?」念盈追根究柢。
問得好!老闆為什麼要通知他?
當然就是為了看他狼狽的樣子啊!
裴玦在心中又詛咒老闆一遍,深刻體會到誤交匪類的後果。
他發誓,下次要是老闆真心愛上哪個人,他絕對會連本帶利地把這筆帳討回來。
「因為他伯妳又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他不可能告訴念盈這麼可笑的實情,於是避重就輕地敷衍過去。
就算要告白,也得挑時機跟氣氛,現在他被整得又氣又惱,哪有心情談情說愛啊?
難得他找到真正喜歡的人,麻煩卻是一個接著一個來。
難道他真的是壞事做太多,遭到報應了嗎?
看到裴玦插進車鑰匙後就一直僵在車門邊,念盈納悶地靠了過去。
「怎麼了?為什麼還不開門呢?」
一聞到她身上混雜著酒味的獨特馨香,裴玦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算是報應吧,他也找不到理由逃避了。
喜歡就喜歡了,還能怎麼辦呢?
他溫柔地拍拍念盈的頭。「上車吧,我們要回家了。」
話一出口,他又楞了一下。突然覺得那句話很好聽,好聽到聽一輩子都不會膩。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啊。
他噙著滿足的笑容發動車子,念盈卻以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他。
今晚的他看起來更加迷人,渾身閃閃發亮,表情柔和不矯作,一副就是沉浸在愛河的樣子。
一想到這,她好奇的眸子褪了顏色,先前的鬱悶隨著酒精的蒸發再度浮現。
「你跟二哥還好吧?」她壓平聲音問,努力不讓情緒洩露出來。
「怎麼突然這麼問?」裴玦抽空覷看她。
「沒什麼,看你心情不錯,大概是跟二哥和好了吧?」她的音調更低。
察覺到她的異樣,裴玦多瞄她一眼,視線很快地又轉回路況上。
「目前還在冷戰中,不過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而且保證是他要的完美結局。
看著他愉悅的笑容,念盈的心更沈。
不是說好要放棄的嗎?怎麼現在還會嫉妒、還會心痛呢?
這不過是她一見鍾情的單戀罷了,怎麼還放不下呢?
念盈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瞅著他,努力想找出能安慰自己的方法。
就算是自己喜歡的女孩,但長時間被這樣的眼光盯著,裴玦還是覺得有點毛。
「妳今天喝的酒比較少吧,所以沒醉倒?」他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念盈眨了下眼,眼珠子仍停在裴玦臉上。
「還好,四杯『玦』跟三瓶紅酒而已。」
她說得很平淡,裴玦聽了差點撞車!
他趕緊將車開向路邊停好,震驚地瞪著她。
「老闆讓妳喝這麼多酒?」他咬牙切齒地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馬上倒直殺回酒吧去。
真是個該死的好朋友啊!
念盈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懂他在驚怪什麼。
「不只有我,紅酒是跟包廂的朋友一起喝的。」
很好,現在又多了一群惡質的同性戀。
他的麻煩還真不少嘛!
裴玦極力克制不讓一肚子的髒話衝出口,悶得自己很嘔。
「妳今天喝得比上次多,神智怎麼還這麼清楚?」他又換了一個話題,現在是設法轉開自己對酒吧那群人的注意力。
念盈沒有馬上回答,深深看了他幾秒後才說:「一遇上難過的事,反而不容易醉了。」
她富含寓意的回答喚起裴玦的疑惑。
「妳今晚為什麼想喝酒呢?」剛剛他只擔心念盈可能喝醉,忘了最根本的問題--她為什麼要喝醉?
這個問題念盈沉默更久,看他的眼神更複雜。
;泛是我的問題,爺爺他們那邊我自己會交代清楚,不會連累你。」
喜歡他,然後失戀,是她自己的問題,不能怪任何人。
她刻意的撇清令裴玦很不高興。
「妳以為我在意的是這點小事嗎?」他口氣很硬地說。
「如果又害你跟二哥吵架就不好了。」她很體貼,很懂得成全。
只是她過於委屈的語調讓裴玦覺得有個地方怪怪的。
「妳……」
「你介意與人親吻嗎?」她突然想到一個或許可以安慰自己的方法。
她雙眼晶燦、兩頰紅潤、心跳加速地望著他。
被她這麼一瞧,他競破天荒地亂了神智。
「什麼?」他沒聽清楚再問一遍。
念盈回答他的是一朵美麗得近乎詭異的媚笑。
「我說,你介意被女人吻嗎?」她笑說,身體慢慢傾向他。
既然要失戀,討個告別的禮物應該不過分吧?
裴玦仍是沒反應過來,等他想通時,兩片冰冷的唇貼上了他的。
他沒料到念盈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沒想過她的唇是這般柔軟、這般甜美,帶著濃醇的酒香迷惑他的意識。
她生澀地吮著他的唇,齒舌並用地咬著。隨著體溫的升高,她的動作逐漸變得笨拙,最後乾脆搭著他的肩膀,唇無助地貼停在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