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祈。」咳,喉嚨突然好乾。「你要不要坐下……」
「你幹嘛不跟我說爸買房子的事?」
「啊?」
「他剛說他買了我們新家的上面那層樓。」可以天天把女婿踏在他腳下。
「我不知道啊。」爸什麼時候買的?「我只聽他最近直嘮叨著要找個退休獨居的小房子,原來的家就留給哥以後成家立業用。」
結果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遷居到小兩口頭頂上。
「你不覺得爸有點疼你疼過頭了?」他興師問罪地汊腰瞇眼,踱到安坐椅上的艷姬跟前。
她開始不爽。「爸疼我有什麼不對?起碼有個人會為我申冤、討公道。而且他公事再忙,都還會抽空聽我講話、陪我聊天。哪像你,自從接手家裡的事業,就開始懶得跟我聯絡!」
就連今天女方負責的婚禮及茶會都是爸一手包辦、投入到底,他這個新郎卻像個大少,只會涼涼旁觀,啥都不管。
「你當我是死人嗎?沒事跟你純聊天就可以很滿足?!」
凶什麼嘛。「可是我有很多事要跟你商量啊。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就處理不來,而是我想聽你的意見,我們兩個一起作決定,不然我們兩個結婚是結假的嗎?再說,我想跟你說話、聽聽你的聲音也不行嗎?就算我們已經沒話可講了,我們也可以聊天氣啊。」
超想撞牆……他在她理直氣壯的申訴中,頹然長歎。
「難怪希安把你尊為夢幻少女。」暗暗虔誠供奉,仰慕不已。
嬌顏微皺。她不是懷疑希安,而是不管什麼好話,只要一經過維祈的嘴巴就很難分出是褒是貶。
「我從十年前就一直被他嘀咕到現在,說我老用自己的現實去解讀你的夢幻。不管是約會啦、最重要的東西啦、煩惱啦、期待啦、未來啦什麼有的沒的,有時我真懷疑你其實是異次元來的寄居生物。」
「呃……」怎麼突然扯到那麼深奧的領域去?「就聖經神學的觀點來看,我們的確是這暫時世界的寄居者,將來都會回到永恆的天家……」
「你到底在講什麼?」
「那不然你在講什麼?」
看她認真的傻樣,他受不了地重重垂下腦袋,半晌不說話。
她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干擾他偉大的哲理思考。
「曉淑,我想做。」
「這邊還有椅子。」儘管坐。
他深知她還是沒搞懂。「我打從返台回來找你那天起,滿腦子想的就是把你剝光,轟轟烈烈地大幹一場,因為我實在已經囤積太久了。曉淑,這就是男人。」天生豬頭。
嬌顏轟地炸紅,羞到舌頭打結。
「我們乾脆落跑吧,什麼都不管了。」反正已經禮成。「不管是帛琉、馬爾地夫、布幾納法索、盧安達或伊拉克,我們直接去,兩個人逃得遠遠的。」
聽起來是很美,可是有點荒腔走板。盧安達和伊拉克好像都還在戰亂流離狀態……
「你(精神狀況)還好吧?」
「我快瘋了。」
「你不要嚇我!」她驚慌傾扶在她跟前蹲下呻吟的大男孩。「你是怎麼了?到底哪裡不舒服?!」
「你不知道你今天很美嗎?」
突來的溫柔讚美,在她心中產生了相當於核彈爆炸的強勁威力,幾乎斃命。
今天有許多許多的人稱讚她、驚艷於她淨麗尊貴的出閣之美,聖潔明亮如身上的白紗。不只今天,從小以來,一直都有人稱讚她、喜愛她,但這一切全都抵不過他的一句感歎。
維祈說她很美。
她太震撼、太滿足、太歡喜、太感動、太陶醉,以致疏忽了跪在她座前的俊容笑得多陰險。
「小豬,我們逃走吧。」
「好……呃,不行。晚上還有你家主辦的飯店婚宴……」
「我等不了那麼久,走啦。」
「不行,那樣……不好。」
咈咈咈,她已經紅到快變成烤乳豬了。「那我們趕快結束這場茶會,在晚宴之前還有好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躲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兩個人玩遊戲。」
「可是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中途不可能……」
「好啦,走啦。」他一直貼在她豐潤的小嘴上咕噥,邊吮邊催。「你管他們會怎麼想。結婚是我們倆的事,幹嘛還得負責取悅他們?」
「不……不可以。」她神智恍惚地被他熱烈舌吻了好一陣子,兩人都沒空發表意見。
久久之後,她才想起下文。
「我們必須要……走完今天所有的行程,而且我也希望能得到雙方親朋好友的祝嗚、祝……」
後續意見全在他嘴巴裡。
太可愛了。想到解決掉今天一天的漫長程序後,他可以怎樣盡情飽覽她的胴體、撫摸這身豐滿性感的細嫩,他就已兀自剛硬,昂然灼烈。
他為她扭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觀念,過著像修士一般的自虐生涯。但是一想到她,就湧起難以言喻的安慰。她值得他付出這一切代價,他甘願。
我要把我最重要的東西給你。
她給他的東西太美好、太珍貴,只可惜他當時只想到很低層次的肉慾,她卻給了他一顆心。
多少次,他獨自翻閱著她寫給他的日記,懊惱著自己對這份細膩情懷曾有的粗魯對待。他只會拿以往對付女人的那一套來對付她,經過了時間的沉澱,他才領悟到她不是別的女人。
那時他們都太年輕,她不懂得防備,他不懂得珍惜,更拙於回應。
今天他終於滿足了。
當年俯躺在他腿上、披散著嬌麗長髮的昏眩少女,輕輕蜷握他手指的柔弱少女,這一刻成了他最美麗的新娘。
「曉淑,要準備拍團體照囉。」
門外提醒的叩響,驚瞠了她的雙眼,這才領悟到現在是什麼場面。
滾開!還在她嘴巴裡面攪和個什麼勁兒?!
他逕自沉醉地繼續深吮,濃烈糾纏,離不開她的柔潤。
「曉淑?」連叩幾聲,愈發狐疑。「曉淑,你在裡面嗎?」
「我在!」她才推開他的大臉急吼一句,下一秒又被他吻回去,忘我地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