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呀,幹嘛大舌頭?這麼害羞怎麼得了?一般女孩大多愛風趣的男人,你得改進。」丁芃妮指著司徒黃魅的鼻子說道,當了媽咪後真的越來越有媽咪樣,噦嗦得不得了。
「你也是嗎?」司徒赤魁板起臉孔。
丁芃妮一駭,偷偷咬舌頭,繼而忙澄清:「我不是,我屬於小部分的那一類,我就喜歡像我老公這種穩重的男人。」
丁雅珞偏唱反調,聽完立作嘔吐狀。
丁芃妮拚命用斜眼瞪她。
其餘三個大男人見狀則咬唇嗤笑或大笑。
「哎喲,老公,誰叫你打岔的啦,瞧,氣氛都走樣了。」丁芃妮不依地鼓起腮幫子抱怨。
「拉回來不就得了?」司徒赤魁眉梢微挑,一派自信。「哪,魅,你繼續說。」
「沒什麼好說,真的,我們八字都沒一撇呢。」司徒黃魅搖搖手。
「呵,八字還沒一撇就『我們』了,那八字有一撇後呢?」丁雅珞不改其利嘴本性。
司徒黃魅吶吶地說不出話。
司徒黑魘則沉默地吃起飯,一臉若有所思,不再加入話題。
司徒赤魁壞壞地一笑,瞅著丁雅珞卻對司徒黃魅說:「沒關係,魅,你有時間可以慢慢來,輪到你之前得先把橙魃和丁雅珞送人洞房,是不?」
丁雅珞被將了一軍,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丁芃妮拍手大聲叫好。
司徒黃魅接到這則指示,釋懷而笑。
丁雅珞不以為意地哼了哼,轉移話題:「下一本書進行得如何?願不願意先透露給我知道一下?」
「姊,都說了最近他老不在家,忙追妻,哪來時間寫稿。」丁芃妮倒替司徒黃魅答得挺順。
他只能苦笑,懶得反駁。
這時,客廳傳來大門開鎖的聲音,眾人將視線集中,想法一致,除了司徒白魏外,不作他人想。
而答案——正確無誤。
踏進門的司徒白魏一對上十隻眼睛,怔了怔,接著尷尬地招招手:「嗨,你們全在呀?」
「吃了沒?」丁芃妮問。
「吃了——咦?」他盯著丁雅珞,走進餐廳。「雅珞,你這麼又來了?」
「幹嘛跟你嫂子一樣加了個贅字?」丁雅珞咕噥。
「什麼贅字?」司徒白魏聽見了。
「又。」
「怎麼說?」司徒赤魁問。
丁雅珞望望他們,惱了:「我知道,你們擺明不歡迎我是不?」
「什麼話。」眾人異口同聲。
司徒黑魘除外,他從提到林潔霜後就陰陽怪氣,但沒人特別注意到。
「我只是奇怪今天既不是假期也不是什麼特別日子,你怎會有空來,不必上課?」司徒白魏解釋道。
丁芃妮睜著無辜的眼瞅丁雅珞,叔嫂有默契可不屬她的錯吧?
「對呀,我剛下班回來看見雅珞的時候為何沒想到?」司徒赤魁恍然。
「就是說嘛。雅珞,你怎麼來的?」司徒黃魅也開腔。
「搭飛機嘍。」
「廢話,難不成用飛的。」司徒白魏表情誇張。
丁雅珞瞪他一眼。
「莫非……你和橙魃吵架了?」不愧身為大哥,反應特快。
我沒說!丁芃妮在丁雅珞的逼視下搖頭若波浪鼓。
「我猜對了?」
「才不,他向她求婚而已啦。」丁芃妮自然而然接口。
「所以你跑了?」司徒赤魁又問,像法官問案。
此話一出,兄弟們皆露出錯愕的神情——「你不喜歡他?」司徒白魏慷慨激昂。
「不是、不是!你們別瞎猜,只是……」丁雅珞懊惱又煩躁。
「只是什麼?」司徒白魏緊迫盯人。「我可是已經把你當二嫂了的說。」
「哎——喲!我不會說啦,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丁雅珞講完,索性來個相應不理,埋首吃飯。
「總之,她是嚇壞了。」丁芃妮幫姊姊說。
「被愛的告白嚇壞?」司徒白魏瞪眼咋舌。「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滑稽之事。」
「沒心理準備,突然被求婚,被嚇到也算一種正常反應啦。」司徒黃魅較客觀地評論。
「那這種反應一定傷透二哥的心了。」司徒白魏悶道,頗不贊同丁雅珞的行徑。
「才不,橙魃說要馬上趕來。」丁芃妮搶說。
「談分手?喚——」司徒白魏仰天長歎。
「不是啦。」丁芃妮白他一眼。「姊姊經我一番開導已經想通了,橙魃是要來接她回去的。」
語音才歇,大門又傳來開鎖聲——會是誰?
司徒赤魁、司徒黃魅、司徒黑魘、司徒白魏全在這,其餘兄弟雖因公長年定居國外,但仍各有一副這棟主宅的鑰匙好方便回國時出入。
答案呼之欲出,眾人不約而同看了丁雅珞一眼,再度將視線集中在大門——賓果!是司徒橙魃。
司徒橙魃的反應與司徒白魏如出一轍。
「你還真有效率哩,說曹操、曹操就到。」丁芃妮打趣道。
「很意外也很高興你們全在,大哥、大嫂、黃魅、黑魘、白魏,還有——雅珞。」司徒橙魃一一招呼,到了丁雅珞,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會,便膠著在一起了。
「啊,老公,我們是不是該上照顧小憲了?小媽還沒吃飯。」丁芃妮用眼神暗示司徒赤魁。
「喔,對,我們走。」他也不笨,老公畢竟不是當假的。
兩人離開前,又分別用眼神暗示其餘三兄弟。
「喔,我得整理資料。」司徒黃魅說。
「嗯,我也是。」司徒黑魘說。
「我洗澡去。」司徒白魏也說。
聰明的配角們紛紛退場後,整個大廳只剩小別了一日的這對情侶,但他們可沒天真地以為世界只剩他倆。
「走,上樓。」司徒橙魃不由分說拉著丁雅珞的手踱向樓梯,預備進專屬他的客房。
丁雅珞也沒異議地跟著他。
他們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好好再溝通溝通……
※ ※ ※
一道黑影正慢慢地朝她壓來,朦朧間似挾帶著邪惡的笑。她拚命想掙扎,想揮走那黑影,想推它、踢它,但,她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知道這是夢,她知道自己正在作夢,但這樣的夢境逼真駭人,彷彿跳脫了封印,從記憶深處猛地探頭惡作劇般,讓她渾身直打哆嗦、冷汗直冒,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可怕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