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她輕描淡寫。
「是的,我愛你。」他含情脈脈。「潔霜,我要讓你曉得,在我心中,你是唯一。」
「即使我已是如比不堪的殘花敗柳?」她淡淡地說,吐氣如絲。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那不是你的錯。忘了吧,從今以後,有我保護你,你是安全的。」
「現實是殘酷的,現在你可以說不在意,但難保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在意的時候。」
「相信我。」
「我相信,但人心是會變的,我無法忍受有一天你可能用它來攻擊我。」
「不會的。」司徒黃魅信誓旦旦,由口袋裡掏出一隻鑽戒迅速套入她的無名指,她因措手不及而沒法阻止。「嫁給我吧,讓我珍愛你一輩子,呵護你一輩子。」
「我不喜歡有變數的一輩子。」林潔霜自言自語,並無意取下它。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這個就當作是紀念品吧。
「答應我、允許我讓我愛你,潔霜。」司徒黃魅下愛的符咒般輕喃。
她直勾勾地瞅著他好半晌,然後,她勾下他的頸子,使四片唇瓣密貼——他先是一愣,接著很快地化被動為主動。
意亂情迷的氣息瀰漫了整個空氣,待喘息時間,她說:「我允許你愛我,此時此刻。」
司徒黃魅勉強回復一絲清醒,不安地詢問:「可以嗎?你的身體狀況?」
「可以的,求求你,黃魅,別讓我的腦海充滿了醜陋的記憶,求求你把你溫柔灌輸進去取代它,求求你呀。
她這般如泣如訴地央求著,他何忍拒絕她?
輕而易舉抱起她,司徒黃魅走進房間,輕柔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並動手為她輕解羅衫。
林潔霜眼珠子跟著他的一舉一動轉,她不敢閉上眼睛,因為黑暗曾使可怕的夢魔重現,她會無力抗拒那巨大的恐懼。
司徒黃魅的眼神好溫柔、好溫柔,手也一樣好溫柔、好溫柔,她幾乎要在一片柔情蜜意中給化掉了。她享受著一波波他所帶來的感官刺激,她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此時此刻,她只想讓他好好愛著、最後一次愛著……
※ ※ ※
枕在司徒黃魅的手臂上,林潔霜滿足地閉著眼睛。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安全感,她終於得到,死也無憾了。
「潔霜,搬去我家一塊生活好嗎?」司徒黃魅空著的那隻手把玩著她的髮絲。
她臉微抬,望著他輕輕搖了下頭。
「既然你百般篤定我絕對會在家而找到了我,那你就該瞭解這個家對我的意義才對。」
「可是你不怕你——那個歹徒再來?」
「我換了鎖了,而且,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她扯了抹淡淡的唯美笑容。
「是的,我會保護你。但如果住在一起,你會更安全的。」司徒黃魅遊說。
「不,我不會搬離這裡的。」
「那結婚的話怎麼辦?」
「結什麼婚?」她故意不懂。
「我們倆結婚呀。戒指已經套在你手上了,你可賴不掉。」司徒黃魅得意地掐掐她鼻子。「哪,說說看,你想要怎樣的一個婚禮?」
「一個擺滿藍色漸層的教堂、一輛裝滿藍色漸層的禮車、一位手捧藍色漸層的新郎。」
「這……」司徒黃魅露出為難的表情。「僅有的三朵全給你了,沒啦。」
「那就等到有的時候再說嘍。」
「什麼?你——你這是強人所難嘛。」
「沒辦法,誰叫我是壞女人。」她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極力把握住這段時光,使其歡樂融洽,永誌難忘。
「不,你是我未來的好妻子。」
「哼,我不吃甜言蜜語那一套。」她撇撇唇,繼而正經八百地問:「告訴我,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呃——這個嘛……」他故意賣起關子。
「司徒黃魅,未鬼先生,你可把我給騙慘了哩。」她斜眼睨他。
司徒黃魅一驚!
「你知道了?我本來打算等——」
「人生若老是等會再說是會造成許多遺憾喔。」她打斷他。「是你在病床前那番話喚醒我的,沒忘記你自己說了些什麼吧?」
「當然。」他抱緊她,感受那股肌膚之親的甜蜜。「我可是句句肺腑。」
林潔霜主動在他額上親了一下,然後用被單裹住身子走進浴室,重新穿好衣服。
回到床上,她催促道:「很晚了,你該回家了。」
「你不留我在這過夜?」
「不。」毫無通融餘地。
「可是——」
「黃魅,別這樣,名分未定前,我不跟任何男人一同過夜。」她搪塞個理由。「明天有空的話再來。」
司徒黃魅很想守著她,但考慮到她可能需要時間獨處,沉澱回憶,歎口氣後便點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自己小心門戶,有事馬上Call我。」
「嗯。」
司徒黃魅穿好衣服,兩人走到門口。司徒黃魅不放心地又叮囑一遍:「要小心門戶。」
「知道啦。」林潔霜倏地在他唇上印了一記。「我愛你。」
語出驚人後,在司徒黃魅反應之前,她揮揮手,很快地合上門。
「我更愛你。」
她聽到他這麼說,然後是漸離的腳步聲。
下一秒,她將臉埋進雙掌間,沿著門滑坐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崩潰了。
為什麼上天安排這樣的命運給她?
如果有來生,她希望自己在最美的時候遇見他,一個乾淨、美麗的自己。
嘴角不禁漾起一抹夢幻般的笑靨,好甜、好甜。
如果有來生……
※ ※ ※
司徒黃魅回到家便往床上躺了個大字形,腦海中儘是林潔霜小巧臉龐上嬌媚中帶抹無法言喻的淒美神情,眼波又是楚楚可憐又是柔中帶媚;尤其是方才水乳交融的美妙更徘徊在他感覺神經久久不去,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與曼妙的玲瓏曲線彷彿依稀在抱。回想關於她的種種,讓他有股再次飛奔去找她的衝動,但他終究忍了下來,因為他愈來愈瞭解她的個性了,若他如此唐突定會惹她不高興,可這是他最不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