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妳能在閒羅多待幾天,告訴我妳打算怎麼攬下這份五億美元的合約。」他說。
「我會證明我可以的。」她說。
「很好,」他一笑,「我喜歡有自信的人。」
看著他英俊又迷人的臉,黎恩心裡其實有一絲的疑惑。
他為什麼選擇她?正如他所說,她還有許多強勁的對手,而班?涅迪就是其中之一,但為何他會在那麼多選擇之中挑上她?
「柴帝先生,請容我提出一個疑問。」
薩達姆笑睇著她,「請說。」
「為什麼挑中我?」她澄澈又閃著耀眼光芒的眼睛直直盯視苦他,「李氏事務所成立不到一年,規模還不夠大,為什麼你會給我這個機會?」
「妳敢寄出資料及企畫,就表示妳對自己的能力有絕對的信心,如果妳有信心,我又有什麼理由懷疑妳的能力?」轉過身,他走向了他的辦公桌,坐下。
「不過,話說回來,合約還沒簽定之前,一切都還有變量,希望妳有辦法讓我快快簽約。」凝視著她,他露出了深沉的笑容。
從他的眼神,黎恩感覺到他其實還不完全肯定她的能力,也就是說……他隨時會跟她以外的人,例如班?涅迪簽約。
她不能輸,不能輸給班?涅迪,更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看扁了她。
接下這件人Case,她不只能肯定自己,更能得到別人的肯定。
她必須贏,她必須證明自己。
忖著,她決定一離開這裡,就窩在飯店裡努力地、全心地將她的企畫書做得盡善盡美,無可挑剔。
「柴帝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在合約書上簽下你的大名的。」她燦爛自信地一笑。
他笑而不答,只覺得她的笑容比開羅的艷陽更加耀眼。
第二章
開羅 尼羅希爾頓飯店
黎恩住進了尼羅希爾頓飯店。當然,這也是薩達姆?柴帝的安排。
她感覺得出薩達姆?柴帝對她這次的到來相當重視,採取的更是高規格的接待。
這代表什麼呢?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將Case交給她?還是……這只是他誇耀自己財勢、權力的方法?
不管是哪一種,總之她是非成功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他真是一點都不像非洲國家或中東的人士。
他優雅,帶著點西方男人的味兒;但在優雅之中,又有著沙漠民族的野性及強悍,
想起他,不知怎地,她的心跳競有點不規律起來。
當他的眼睛緊盯著她看時,她可以感覺到那種炙熱、侵略及狂放。
她應該從不認識他,但卻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為什麼?
「老天……」她一震,霍地從澡缸裡爬出來,「我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裡胡思亂想?」
現在的她應該將所有心思放在企畫書上頭才對!
圍上浴巾,她走出了浴室。而同時,電話響了──
「哈囉,我是黎恩?李……」
「妳好,李小姐,我這裡是櫃檯。」櫃檯人員禮貌地說著,「柴帝先生來訪,他已經上去了。」
「咦?」她一怔,「噢,謝……謝謝妳。」
掛了電話,她傻在原地幾秒鐘。
薩達姆?柴帝?他來訪?已經……
上來?!
「天啊!」她焦急地解開浴巾,穿上內衣褲,然後從衣櫥裡拿出她帶來的白色裙裝穿上。
就在她幾乎穿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薩達姆的聲音──
「李小姐,我是薩達姆?柴帝。」
「我馬上好。」她迅速地拉上拉煉,街向了門口。
打開門,她微喘地看著門外穿著白色亞麻半開襟上衣及同質料長褲的他。
換下了西裝,他的衣著變得「民族風」,但仍然極具品味。
也許她該說,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賞心悅目的。
薩達姆微笑地凝睇著身著白色裙裝,清新美麗的她。「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噢,不是……」迎上他深沉迷人的眸子,她不自覺耳朵發燙。
看見她微濕的長髮,聞到那清淡的香味,他知道她剛剛應該還泡在浴缸裡,令他忍不住想像起她如出水的維納斯般的美麗景象。
她是他「夢想」的妻子,而將她調教成「理想」的妻子,是他接下來最想做的事。
「柴帝先生,有什麼事嗎?」她問。
「請妳吃飯。」他說。
黎恩一怔。「吃飯?」
他點頭,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難道妳不用吃飯?」
「我當然要,只不過……」他居然親自來邀請她吃飯?不會吧?像他這樣的大忙人、大企業家,怎麼有時間應酬她這樣的小人物?
他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遠來是客,我請妳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決定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他要瞭解在過去的十二年裡,她都經歷了哪些事,他要知道她的一切,更要她慢慢地想起他是誰。
她不該忘記他,因為他從沒有一天忘記過她。
「賞臉嗎?」他優雅地一笑。
黎恩眨眨眼,「當然。」她沒理由拒絕,再說,她也不想拒絕他,畢竟他是一個讓人很難拒絕的迷人男子。
而且……他是她的「目標」、她的大客戶。
「我等妳。」他說。
她微怔,驚訝於他的體貼及細心。事實上,她一直以為這裡的男人都是天生的沙文主義崇拜者。
「我很快就好。」她邀請他入內,「請進。」
「謝謝妳。」他點頭一笑,進入房內,在沙發上坐下。
「我渴了。」一坐定,他說道。
黎恩一怔,「水在那邊。」她順手一指。
薩達姆文風不動地坐著,「倒給我。」成為沙漠民族的妻子,這是基本功課──服侍丈夫。
黎恩微蹙眉頭,覺得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命令,好像她是他的小管家,服侍他是天經地義。
但她不能得罪他,因為她……她想要那五億元的合約。
「請等等。」她倒了杯水,然俊端給了他。
接下杯子,他沒說聲謝便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再一懷。」他將杯子又拿給了她。
她瞪大了眼睛,不是驚訝他「嗜水如命」,而是慍惱他將她當女僕一樣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