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藍寧看著他帶笑的黑眸,感覺到身子被他摟得緊緊的,他的手正在她腰側滑動,充滿了曖昧的暗示意味。
他把她壓向了沙發,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求歡。
「意思是,今天,我要在這裡過夜。」
他的唇俯了下來,落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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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嚴御臣提前一個小時離開公司。
今天他要帶藍寧回家給家裡人相相,會面只是例行性的事,他不擔心家人會不喜歡藍寧。
他母親溫婉好說話,父親雖然脾氣暴躁又有一張關公臉,但絕不是個會挑剔兒媳婦的公公,爺爺奶奶就更不用說了,老人家對他的婚事肯定樂觀其成,他相信藍寧會贏得全家人的歡心。
昨晚是他們兄弟會的固定聚會,他向眾兄弟宣佈了他與藍寧的喜訊,大夥雖然照例的調侃了他一陣,卻也都替他感到高興,伍獅更堅持要當他的伴郎,還硬向他ㄠ一套新西裝當酬勞,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他決定要在十月舉行婚禮,秋天是個適合結婚的天氣,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穿著繁複的白紗禮服搞得滿頭大汗……
想到藍寧穿白紗的樣子,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揚,露出了笑意。
她穿白紗一定很美,明天就去找婚紗公司試禮服吧,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穿新娘禮服的樣子了……
忽然間,他看到前方偌大的花店招牌,一時心血來潮,他在花店前踩了煞車,下車買了束粉紅色的玫瑰。
想來也真離譜,都決定要和藍寧訂下終身了,卻還沒送過花給她。
她看到玫瑰會很高興吧?女孩子都愛花,相信她也不例外。
停好車,他興匆匆的拿著花束上樓,只差一隻鑽戒就很像愛情文藝片裡的求婚場景。
電梯門開,他一腳步出電梯門,帶著笑意的面容驀然僵住。
走廊上,他看到藍寧與一名壯漢狀似親密的走出她家大門,兩人站在門口交談,他板著俊臉,只看了幾秒鐘就退回電梯裡。
他們兩個應該沒有看到他,因為他們正在專心談話。
那名壯漢高大微胖,穿著黃襯衫和黑色西裝長褲,留著落腮鬍,長得一副傳說中「老大」的模樣。
小時候,他曾看過伍龍和伍獅的祖父——黑虎幫的幫主伍奕這樣打扮,道上的兄弟似乎都酷愛那種調調。
嚴御臣鐵青著臉,按了電梯下降鍵。
那個男人是誰?
是如他所猜測的,包養她的金主嗎?
因為要跟他結婚,所以她找了金主來攤牌嗎?
她沒料到他會提前來接她,所以沒有防備,跟她的男人就那樣大剌剌的在門口談話,卻被早來的他給撞見了,印證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
在他來此之前,他們已經在屋裡待了多久?在屋裡做了什麼?做他們臨別分手前最後的纏綿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不是滋味的泛著酸氣,拿著玫瑰花束的手縮緊了。
地下一樓的停車場到了,他走出電梯,將玫瑰花狠狠的扔進電梯門旁的垃圾桶裡。
上了車,發動車子,他快速回轉,吱地一聲,車子像火箭般的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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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馬路上車水馬龍,嚴御臣駕著車在車陣裡,速度時而快、時而慢,就像他起伏不定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在吃醋,也為藍寧的作為而憤怒。
不舒服的感覺是那麼強烈,他想忽略,隱隱作痛的心卻逼得他不得不正視這股情緒。
他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在乎她與其他男人的親密關係,如果今天他沒撞見,她打算在和他結婚之後仍繼續和她的金主藕斷絲連嗎?那他豈不是永遠都將被蒙在鼓裡?
更甚者,如果那位金主不肯放過藍寧,那麼他將永遠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他愛的女人,這叫他情何以堪?
他知道金錢很重要,但有重要到可以為錢出賣自己的靈肉嗎?
虧她還是個高知識份子,難道她不能腳踏實地,靠她自己的實力賺錢嗎?
太可惡了!
他狠狠捶了方向盤一記,霎時發出綿長的喇叭聲。
她想隱瞞他到什麼時候?
他漫無目的在馬路上開著,思緒百轉千回,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夜色降臨,他的手機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他按了通話鍵卻不願先開口,他倒要聽聽她怎麼說。
「御臣嗎?」彼方接通後的沉默讓藍寧微感狐疑。「你在哪裡?不是說好七點來接我去你家的嗎?」
「你剛剛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冷到極點,體內卻像有一把熊熊的怒火在燃燒,她送男人出門口的那一幕,不斷在他腦中盤旋。
「我……有點事。」她的聲音聽起來支吾其詞。「我妹妹在這裡,她心情不好,我在跟她溝通。」
他鄙夷的哼了聲。「是嗎?」
居然用妹妹當幌子,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會被她給騙倒。
如果她跟那個男人沒什麼,為什麼她不告訴他,關於她有男性訪客的事?
她的說詞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她確實背著他跟她的金主偷情……或許他不該說偷情,因為正確來說,他才是介入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他撇了撇唇角,這實在太荒謬了,不是嗎?
「是不是塞車?」她關心地問,「你還要多久才會到?讓你家人等太久會不會不好意思?」
「我們今天不去我家了。」他不想再見到她,至少目前他不想見。「我要加班。」
「這樣啊……」藍寧停頓了一下。「你怎麼了?我覺得你的語氣好像怪怪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在生我的氣嗎?」
她不是遲頓的女人,自然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漠。
「沒有。」他依然冷冷的回答。
「那好吧。」她嫣然一笑,或許是她想太多了,大概是他上班太累了,所以才會有那種語氣。「加完班以後,你要不要到酒吧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