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忘我的激情很快便被打擾了。
「我的老天,你們兩個在幹什麼?」目睹眼前的一切,即便是見過眾多大場面的於鏈海,也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乍然聽見父親的聲音,受到嚴重驚嚇的飛嫣飛快地推開殷層雲貼靠的胸口。
抬眼一看,只見剛才在辦公室裡簽約的幾個重要人士,現下全都站在不遠處瞪大眼睛盯著他們看。
羞窘地連話都說不出半句來了,飛嫣腦袋一片空白,只想在短的時門內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然而,殷層雲卻是出奇的鎮定。
他好整以暇地脫下西裝,蓋住她露出的半截雪白大腿,然後,再不慌不忙地將她胸前被他解開的幾顆扣子扣上。
舉手投足間,盡顯兩人的親膩關係。
就連邵昕見狀,都不曉得他這位兄弟到底在搞什麼鬼,不但不趕快結束這令大家尷尬的一刻,還現場表演煽情戲給大家看?
終於,殷層雲氣定神閒地開口了,「伯父,很抱歉讓您看見剛才那一幕……」
於鏈海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不知該對眼前的「貴客」如何是好?
「不過,您請放心。」殷層雲動作輕柔地將她移下他的大腿,放在階梯上,態度則是一貫的溫文有禮,「在不小心與令嬡經歷過一晚令人難以忘懷的『激情之夜,後,她於片刻前,正因為顧及伯父您的想法,已經正式向我提出分手,剛才各位看見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離別之吻而已。」
飛嫣慌亂地回過神來,著急地壓低聲道:「殷層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存心想害死我啊!」
但殷層雲完全不理她,反而站起來,彎腰朝於鏈海欠了欠身。
「雖然我很難過、很遺憾,但感情這種事畢竟強求不來的,抱歉驚擾了大家,我先告辭了,各位。」
離去前,他不忘給飛婿一個紳士的擁抱。
實則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還喜歡這個禮物嗎?這是附送的,免費。」
媽的,她居然會被他擺了一道!
瞪視著殷層雲從容離去的背影,飛嫣氣得七竅生煙、握緊拳頭,卻拿他半點轍也沒有。
她絕望地合上眼睛,清楚知道自己今天鐵定是完蛋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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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之後,飛嫣被氣急敗壞的父親在最短的時間內拎回家,畢竟公司人多嘴雜,在公司開罵,恐怕只是讓醜聞更快速地傳出去而已。
而頭一次,她乖乖地坐在父親對面,被他老人家念上個把小時,卻只抿著唇、低著頭,連半句話也不敢回嘴。
最後,還是心軟的母親解救了她。
唐惠心送上剛沏好的凍頂烏龍茶遞到丈夫眼前,「老頭子啊,你就算再念三個鐘頭,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不是嗎?好好想想解決之道才是真的。」
於鏈海絕望地攤著雙手,「解決?怎麼解決,都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怎麼解決?」
想到自己嬌滴滴像朵花的女兒,居然被那個姓殷的當眾宣告已經被他給……那個,於鏈海的心就氣極、痛極又不捨極了。
「話說回來,這個姓殷的條件也不差呀!依我看,女兒的眼光真好,看上的男人算是頂尖的呢。」
於鏈海沒好氣地掀開杯蓋喝了口茶,即使心頭再不願意,卻仍不得不承認老婆說的沒有錯。
「論家世,咱們藍天的確是無法跟哥倫比亞這種世界性的集團相提並論。」
「那就是嘍!」唐惠心瞄了眼低頭不語的女兒,「有這麼個女婿,也不算糟蹋了咱們辛苦養大的女兒了……那你還賭氣個什麼勁呢?」
什麼跟什麼,老爸老媽怎麼越說越離題啦!
他們應該要很氣殷層雲欺負他們的女兒才對啊!怎麼才三兩下,就一副想要棄械投降的模樣?
一顆心正忐忑不安著,老爸低啞威嚴的聲音又再次傳來,「飛嫣,你立刻跟那個姓殷的說,教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到我們家來提親!」
「提親?!」飛嫣尖著嗓子喊出聲。
老爸是年紀大,老糊塗了吧!竟想把女兒拱手送給那個面善心惡,存心陷害她又逮著機會便拚命吃他豆腐的豬頭?
就算他們答應,她還抵死不從呢!
「你那是什麼態度啊?」於鏈海瞪了瞪不識相的女兒,「你當我們於家是什麼隨便的人家嗎?那個姓殷的都已經當眾宜布你被他吃干抹淨了,你不趕快逼他來提親,教我以後出門,這張老臉要往哪擺?」
「爸——」飛嫣心一急,顧不得什麼便飛到老爸身旁,挨在父親身邊哀求著,「我是你的女兒,你總不能不顧我的意願,只因為面子問題,就硬逼著把我嫁給那個男人吧?」
「我逼你?」於鏈海指著自己的鼻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苦老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才好。
「飛嫣啊,不是媽咪說你,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分明是你自己糊塗,先跟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爸爸才只好勉強點頭讓你嫁給他呀,你怎麼可以把話反過來說呢?」
眼看連母親也跟父親站在同一陣線,她自知勝算不大,一顆心不住向下沉。
「但是……我、我並不想嫁給他啊。」紅唇嘟得半天高,她賭氣道:「一點也不想,真的不想、完全不想。」
想到他最後竟然擺她一道,她就氣得想一腳艘在他那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上,更別說要她主動示弱,說自己願意嫁給她了。
她于飛嫣是何等的心高氣傲,想娶她的人,就得用心來討她歡心,設下天羅地網來繫住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地點頭下嫁。
要她開口求人來娶他?那還不如叫她去死比較快。
「女兒啊,你長大了,不可以再那麼意氣用事了!」唐惠心語重心長地輕斥女兒,「再說,這會兒,事情都掀開了,你也不必想再掩飾什麼了,媽咪相信你也不是隨便的女孩兒,會跟他有些什麼,必定是喜歡他、欣賞他,既然如此,爸媽便成全你,這樣還算不明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