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抽了幾張面紙,她先將臉上的殘妝與眼淚擦掉,然後再用清水把臉洗乾淨,但是這些動作卻沒有讓鏡中的自己變化太大,她看起來仍然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醜不拉幾。
她簡直就不敢相信,面對著她這麼一張絲毫找不到一點動人之處的臉,簡聿權怎麼有辦法對她說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他是在跟她開玩笑、鬧著玩的吧?
不,不會的,這不符合他的個性。但是他們倆都已經整整四年不見了,就像上回開同學會時一樣,黃婷婷都說她變了,他也有可能會變。
他是真的愛她嗎?以前的他打死也不可能對她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但是現在的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口,而且還一遍又一遍的,活像這三個字不用錢似的對她說。
他真的愛她嗎?
愈想愈覺得可疑與害怕,如果他根本就不愛她,之所以會跟她說我愛你只是一時無聊,或者是帶著四年前對她不告而別的歉意所說的,那麼她該怎麼辦才好呢?
看著鏡中一瞼茫臉的自己,施子嬋愈想愈心慌、愈想愈害怕,眼淚不由自主的又從她紅腫的眼眶中溢了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叩叩。」
浴室門上忽然傳來一陣輕敲,嚇了她一大跳。
「子嬋,你好了嗎?」他在門外問道。
「我好了。」她迅速的抹去臉上的淚水開口應聲,卻被自己哭腔甚濃的嗓音給嚇了一大跳。
門外的他似乎也跟她一樣被嚇了一跳,只見下一秒鐘他倏地推門而入,雕刻般的俊臉寫滿了擔憂、不解與懷疑。
「怎麼了?」他望著她泛淚的眼問。
「沒事。」她迅速的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張醜陋的臉,然後想越過他走出去,卻被他伸手攔了下來,拉到面前。
他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來,她卻拚命的想避開他的手,想當然耳,她是徒勞無功,而他總是能得到他所要的。這就是男人與女人、剛與柔的差別。
簡聿權伸手接住她最新掉落下來的一滴淚,感覺它似乎在碰觸到他的手指那一瞬間同時滲入他體內,然後跟著血管脈動流進他心裡。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我懷疑你真的愛我嗎?」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讓她衝口而出。
簡聿權瞬間皺起眉頭。
不讓勇氣消失,施子嬋突然決定豁出去了,一古腦兒的將心裡的不安與懷疑全都宣洩出來。
「四年前,你對我離家的事不聞不問,然後你不告而別消失了四年,卻只和朋友聯絡,而不和我聯絡。但是四年後,你再出現卻毫不猶豫的跟我說你愛我,這種話你以前從來都不說的,我實在無法相信你是真的愛我。
「我長得是那麼的平凡,甚至於還可以說根本是在水準之下,」她實在無法說醜陋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即使那是事實。「當初若不是我死不要臉的對你死纏爛打,硬是纏著你不放,我們倆根本就不可能會走在一起,也不可能會交往。這四年來少了我的糾纏,我想你應該輕鬆許多才是,對不對?」
「不對。」他打斷她滔滔不絕的胡思亂想。「這四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想你的。我愛你,這是我的真心話。」
施子嬋怔怔的看著他,半晌之後卻對他搖了搖頭。
「你不必為了四年前的事感到抱歉而扯謊的說愛我,那對我而言,反而會是個傷害。」
聞言,簡聿權的眉頭瞬間緊蹙了起來,胸膛更不知是因激動、鬱悶,或者是生氣而鼓動起伏得愈來愈厲害。
「你認為我說愛你是在說謊?」他藍眸湛然,目不轉晴的盯著她說。
「我……」被他冰冷中似乎燃著火花的藍眼逼視著,施子嬋突然答不出話來。
「如果用說的你不信,那麼我用做的。」他凝視著她緩慢的說。接著卻以無比快速的動作突然傾身吻住她,然後腰一彎,雙手一個使勁的往上一抬,她整個人已被他打橫的抱出浴室,抱向他的床。
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抗議,因為從他吻住她的那一瞬間起,他的唇便沒有離開她的,直到他將她吻得暈頭轉向,再也分不出東南西北,身體顫抖得難以控制之後,她就再也想不起什麼了。
第四章
接吻、做愛,這對曾經同居四年的戀人們來說應該都是常有的事,但是對於分別四年再重逢的戀人而言,絕對有著不同的影響與感受。
四年未做這種事,施子嬋的動作帶著些許生疏與不慣,感覺有些緊張與尷尬,卻又完全不想停下來。她需要更具體的一件事或一個感受,來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她在作夢,他真的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了,並且仍然還愛著她。
當他的堅硬衝進她的柔軟,在她久未經人事的女性通道裡帶來一陣疼痛時,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她聽見他喃喃的說道歉,想退出她的身子,她卻不准的反倒用雙腿緊緊的將他夾住,弓身讓自己更靠近他。
她要他,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即使疼痛也甘之如飴,即使疼痛也甜蜜。
簡聿權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搞的人,但是一旦他認定了某個人或某件事之後,再難搞的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例如當他認定施子嬋是他的愛人,並且瞭解自己愛她之後,他便不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愛,隨便跳到別的女人的床上。
所以四年來,他從未與任何女人享受過魚水之歡,也之所以,可想而知他此刻累積的能量有多強。
一次淋漓盡致的性愛根本就無法滿足他,他火力十足、欲罷不能的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她,就像想將過去四年沒做到的份,一次全做回來似的狂猛。
他忘了晚餐、忘了一切,一整晚都沒有放開她。
施子嬋不確定自己是在他第幾次要她之後,因累極而昏睡過去的,只知道自己是被餓醒的。鼻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食物香味讓她不由自主的甦醒過來,慢慢的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