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嗎?」
「下次我準備一支錄音筆把它錄起來給你聽,你就知道有沒有了。」她揶揄的笑道。
簡聿權無奈的看著她,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想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他歎息的說。
「放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你別讓我養成太過依賴你的習性。」她靠著他,好喜歡被他重視的感覺。
「我喜歡你依賴我。」
「我怕太過依賴你,會讓你覺得我很煩。」她開玩笑道。
「你是這世界上唯一不會讓我感覺到煩的人。」
「你這麼肯定?」
「當然。」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再多的言語已是多餘,施子嬋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將他的頭按了下來,然後給他一個充滿愛意與深情的親吻。
「我愛你。」她說。
這是她出車禍喪失所有關於他的記憶之後,第一次開口向他說出這三個字。而它所換來的收穫是一記比剛剛更加狂猛、熱切、深刻一百倍的熱吻。
他吻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是不是該出門了?」她在他終於抬起頭來時,喘息的問道。
「對。」他啞聲回答,一雙充滿熱情的藍眸卻始終盯在她臉上,一點起身準備出門的跡象都沒有。
「那你怎麼還一動也不動的?」她失笑的問。
「我真想帶你一起出門。」他忍不住又靠向她,親了她一記。
「別鬧了。」她笑著將他推開,「快走吧,你不是已經和人約了時間嗎?再不出門,你會遲到。」
「好吧,那我走了。」他掙扎了許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凡事都要小心,知道嗎?」
「是,老爸。」
他無奈又縱容的瞄她一脹,終於出門去。
屋裡少了他,連空氣都變得寂寞了起來。
施子嬋百般無聊的按著遙控器,想找一個好看的節目來看,卻始終都找不到。她將電視切換到影音輸入的畫面,改啟動 DVD 來看。
不知道簡聿權為她準備了哪一部電影?
當熟悉的音樂聲突然從電視裡傳出來,施子嬋忍不住在一瞬間爆笑了起來。
「哈哈……」
名偵探柯南!他竟然幫她準備了一部卡通片,他真的是……該說什麼呢?瞭解她?寵愛她?縱容她?
一個像他這樣高大、英俊、冷冽,一看就知道是個社會菁英、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竟然為了因為她愛看卡通,而跑去幫她租卡通片。
他真的是……叫她想不再次愛上他都難。
這部「瞳孔中的暗殺者」,她老早以前就在第四台看過了,不過反正她閒蓍也是閒著,不介意再看一次。
況且即使她真介意的話,看在他不在乎破壞自己成熟穩重的社會菁英形象,幫她租來這部卡通片的犧牲下,她也必須將它看完。
看電影一定要有零嘴吃,否則就不像在看電影了。
施子嬋伸手抓來一包簡聿權事先為她準備的零嘴--多利多茲一包,然後用嘴巴輔助沒受傷的那隻手將袋口打開,開始享受她悠閒的下午。
「鈴--」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了她一跳。她先是伸手輕拍了自己的胸部兩下,這才接起簡聿權特別將它放到她床頭邊的電話。
「喂?」
「喂,妳好。請問簡聿權先生在嗎?」
是個女人,施子嬋忍不住楞了一下,這才開口回答對方。
「對不起,他現在不在家。請問有什麼事嗎?你哪裡找?」
「你是莫小姐嗎?」對方試探的問。
「不,我不是。」施子嬋輕輕的皺起眉頭。這裡哪來的莫小姐呀?她是不是打錯電話了?不過她剛剛最初開口說要找的人是簡聿權,這便說明了她並沒有打錯電話不是嗎?
這個莫小姐到底是誰呀?
「你是簡先生的家人?」對方頓了一下又問。
家人?雖然他們倆尚未結婚,但是他們的關係……
「嗯。」她輕應了一聲,他們是家人沒錯。
「簡小姐你好……」
「嗄?」施子嬋一楞。她姓施不姓簡呀,為什麼對方叫她簡小姐叫得這麼理所當然?
「我這裡是美麗九九金飾店,想麻煩你幫我轉告簡先生一聲,他上回訂的金飾已經空運到來,請他帶著未婚妻莫小姐一起來試戴,麻煩你了,還有謝謝。」
未婚妻莫小姐六個字猶如一顆炸彈般的在施子彈體內爆炸,炸得她腦袋一片空白、一片紊亂,整個人猶如要支離破碎般的疼痛。
金飾?
未婚妻?
莫小姐?
試戴?
她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血色迅速的從她臉上抽離,紊亂的腦袋突然傳來一陣針刺般的抽痛,讓她忍不住抱緊頭顱痛苦的呻吟出聲。
未婚妻、莫小姐、金飾、未婚妻、莫小姐、金飾……
「不要,」她痛苦的抱頭呻吟,感覺腦袋裡有面牆就要龜裂傾倒,她死命逃避而不想面對的殘酷回憶就要破繭而出,「不要、不要……不要!」
麗柔她好像出去了耶。
和那個有著藍色眼睛的大帥哥。
那個最近常來找麗柔的混血帥哥……
在右邊街的轉角剛好看到麗柔坐上那個帥哥的白色轎車。
上回還看到他們倆一起出現在銀樓裡在試戒指。
他們倆該不會是要結婚了吧?
八成是……她最近總是紅光滿面,心情好得不得了....
難怪她最近幾乎每天都和她男朋友往外跑,畢竟結婚前要準備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一句句阻擋不住的對話從那龜裂牆面後頭響起,逼她面對她之所以會選擇失憶的殘酷事實。她終於想起了一切,想起關於他們倆的過去,更想起他和喻琦的朋友莫麗柔那曖昧不清的關係。
在銀樓裡試戒指……未婚妻莫小姐……
不,他和麗柔的關係一點也不曖昧不清,曖昧不清的是她和他,是她這個名叫施子嬋的女人!
「哈哈……嗚嗚……」
她到底在幹什麼,不是一直想要恢復記憶嗎?現在記憶回來了,她應該高興的大聲笑才對呀,幹麼還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