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熊副將,我們走!」他徹底的無話可說,乾脆一拂袖,大聲道。只是,他臨走前還不忘將那幅畫收到懷裡就是了。
「是。」熊副將應道。
「小姐,妳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把野人將軍氣得哇哇叫。」小墨點一臉欽佩的看著自家小姐。
「我沒想氣他呀!」君怡歆不解的說,她是很用心的。
「那妳……」這回輪到小墨點不解了。
「我剛才看到的他就是這樣,很可愛呢!」想著,她不禁抿嘴笑了。
小姐的眼神好溫柔,就像看到一幅非常喜歡的畫似的,她從沒看過小姐如此注視一個男人呢!莫非小姐她——喜歡將軍?!
小墨點忍不住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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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致遠走得飛快,熊副將在後頭追得滿頭大汗。
唉。,將軍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張畫嘛!笑笑也就算了,犯得著這麼計較嗎?熊副將一邊走一邊歎息。
多少年了,就連他這貼身副將都要被他滿臉的大鬍子給蒙騙過去了!熊副將感慨萬千。也多虧了這幅畫讓他想起來,他家將軍雖然久經沙場,可到底還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呢!
他本以為回到縣衙後,面對的將是將軍的暴怒,也做好了被將軍剝皮的心理準備。可當他從門縫裡悄悄窺探時,竟發現將軍對著那幅畫又是微笑又是歎息的,然後——他、他居然吻上了那幅畫!
難道將軍愛上的不是怡歆小姐,而是他自己?
熊副將如雷轟頂。
在他的呆怔中,虛掩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舒致遠聞聲抬起頭,正好看見他一副呆呆的樣子,當下不由得老羞成怒。
「怎麼,沒看過別人親吻簽名呀?」他沒好氣的說。
「太好了,太好了!」原來將軍愛的不是自己呀!熊副將忍不住歡呼。
在跟隨君怡歆主僕的這些日子裡,舒致遠早就對熊副將瘋瘋癲癲的樣子習以為常了,當下也不以為怪。
「喂,你覺得我把臉上的鬍子剃掉怎麼樣?」在銅鏡前左打量右打量的,他終於忍不住問。
「剃掉?」熊副將又一怔。這一臉的大鬍子可是將軍的標記,在戰場上不知有多少敵寇是望「胡」鼠竄呢!如果將軍將鬍子剃掉不就……
「是啊!」舒致遠一向是行動派,嘴裡才說著,手裡已經拔出隨身匕首,開始削剃伴隨他多年的親密髭鬚。
「將軍,我看怡歆小姐對您的影響很大喔?」忍了半天,熊副將還是忍不住道。
「唔,該死!」聞言,他的手一抖,竟在頰旁劃了道口子,當下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我從沒想過您會為一個女人刮掉鬍子呢!我看您這回呀……」熊副將一邊替他止血,一邊絮絮叨叨的。
「哼!」舒致遠冷哼一聲。
熊副將突然像發現什麼似的驚奇道:「將軍,您剃了鬍子的半邊臉好白嫩喔!怡歆小姐見了一定會喜歡……」
「你給我閉嘴!不准再提起那個該死的不識好歹的賣畫小女人!」舒致遠終於受不了他的嘮叨,大聲咆哮。
該死的,不識好歹的,賣畫的,還是個小女人,呵呵呵呵∼∼提起這小女人,將軍大人的形容詞還真是有趣。
看樣子,將軍對這「賣畫小女人」還不是普通的喜歡呢!
熊副將跟在他身邊也有多年了,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對君怡歆這樣。
可是,這些話對於正在外面偷聽的許知縣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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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致遠又一次來到君怡歆擺攤賣畫的地方時,已是人去攤空,只留下被砸爛的桌子和椅子,還有那被丟在地上踩爛的招牌。
「該死,這究竟是誰幹的!」他心痛的拾起招牌。
舒致遠既失落又擔心,一張臉難看得要命。
「將軍,末將打聽到了,是知縣衙門的那些人……」熊副將很快的回報消息。
「該死!」他的話還沒說完,舒致遠已經咆哮一聲,猛地的轉身狂奔而去。
「將、將軍……」哎∼∼這是怎麼了?被丟在後頭的熊副將一頭霧水的。
縣衙裡。
「好,辦得很好!」許知縣聽了手下的稟報,不由得心花怒放。
這麼乾淨俐落的替將軍除掉礙眼的人物,這下將軍總該對他另眼相看了吧?許知縣越想越得意。
「來人呀!快將我房裡那包上好的鐵觀音泡上。」這蘇城小小地方,做知縣的也官小人微,平常能泡得壺鐵觀音就是上好的享受了。
「老爺,茶……」不料茶還沒到許知縣手裡,一隻大手就突然冒出,掃飛僕役手裡的茶杯。
「我的……」茶呀!許知縣才在哀嚎,就看見舒致遠那張鐵青的臉。
「人呢?」舒致遠一把揪起許知縣。
「人呃……」許知縣還沒能說出第二個字,就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賣畫的女子呢?她人在哪裡?」他暴喝一聲,「你們傷害她了嗎?」
「呃……」許知縣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沒……沒傷害,我們只是讓她走了。」衙役趕緊出聲解救知縣大人。
「往哪邊走了?」
「北……北邊。」衙役結結巴巴的報告。
舒致遠扔開許知縣,一陣風也似的捲了出去,可憐的許知縣這時已經變得軟綿綿的了。
「熊……熊副將,小的還有一事相告。」眼見熊副將也要跟著出去,剛才出聲的衙役壯著膽子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熊副將不耐的吼一句。
「強……強盜,北邊有強盜啦!」衙役豁出去了。
「有強盜?將軍夫人有危險了。」熊副將怪叫一聲。
「將……將軍夫人?」眾衙役莫不訝異。
而許知縣才剛睜開眼,聽到被他趕走的居然是將軍夫人,當下雙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將軍,北邊有強盜啊……」熊副將趕緊騎馬追上舒致遠,對著他馳騁的背影拉開嗓子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