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枝玉葉?我還『枯枝爛葉』哩!都是你這個『衰尾道人』,才會害我被大姐頭打了一巴掌。若不趁你醉得稀巴爛的時候好好修理你一頓,那麼我就不是人,是阿貓、阿狗、小豬。」美珠冷笑一聲,隨後就舉起右手,準備好好賞她幾巴掌,以洩心頭之憤。
當她正要一揮而下時,原本高舉的手臂卻突然被一隻粗壯的大手狠狠抓住,同得她臉不扭曲,差點掉下眼淚。
「放……手,你這男人莫名其妙,幹嘛抓我?」
她抬頭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竟然如此高大粗曠,有著一身結實硬挺的肌肉,令人看了不由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我的老祖宗!沒想到台灣島上竟然還找得到如此豪氣萬千、充滿男子氣概的沙場男兒,他,正是她所欣賞的那種男人,真正的男子漢!
天!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美珠用左手摀住自己的口鼻,深怕會受不了這種興奮刺激,她真後悔剛才對他說了那麼兇惡的話。早知道到這個男人長得這麼帥,她就應該溫柔一些,表現得很淑女才是。
「美麗的小姐,我可不許欺負我可愛的未婚妻喔,若你膽敢傷害她一根寒毛,我就把你的頭髮一根根拔光,知道嗎?」伊纖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這家小酒吧前,用極其威嚴的溫柔語氣對她說,手勁的力道依然令她痛得大叫。
「你……剛才說羅詩是你未婚妻,那麼你就是她的未婚夫,是嗎?」美珠感到一陣腿軟。
「嗯,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完全說對了。現在你把羅詩交給我就行了,我會帶她回家的。」他邊說邊抱起沉睡得有如嬰兒般的玫瑰,然後給了呆楞在旁的美珠一個迷人的微笑。
一輛黑得發亮的豪華賓士車,適時來到頹廢酒吧前,另一位高壯強健的異國帥哥從車內的駕駛座走出。
「伊纖王子,請上車吧!」哈斯恭敬地彎著腰,替他打開車門。
「嗯,我們就直接把車開到碼頭,然後乘船回國,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清醒之後的驚訝表情,想必一定相當有趣。」伊纖坐在車內,靜靜凝視著沉睡在他懷中的玫瑰。
她,清新脫俗,彷彿是清晨沾著露珠的水蓮,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神秘靈氣,正如族裡的古老傳說所形容的那般,是個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救世少女。
今天早上在落英繽紛的櫻之宮廣場前看到她後,他的心,他的魂、他的思緒就已經被這個中國女孩給深深佔據,絲毫無法再絲毫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事情。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伊纖白思不解地笑了笑。
得知上午星河日報頭版的那偏報道為虛構的新聞後,他仿若重獲新生,感到無比的快樂與輕鬆。這輩子,他還不曾為了得到任何一件珍寶,而採取不計代價的卑鄙手段。而她,這為熟睡在他懷中、看似嬌弱的小女人,則是第一個讓他動搖念頭、破了戒的小東西。
他,一定要得到她!
北橫拉拉山
「駱平,你怎麼忽然來啦?要來山上也不先通知一聲,好讓薔薇姐準備幾道好吃的中國菜招待你。」
傍晚時分,金黃的落日灑滿整個山區,為蒼鬱的大地抹上令人心醉的亮麗色彩。薔薇正在木屋前方的廣場上晾衣服,駱平竟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著實令許久不曾見到他的薔薇感到驚訝不已。
「薔薇姐,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
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駱平那略顯稚氣的臉孔竟露出些許滄桑,消瘦的臉頰更讓人看得心生不忍,想必過去這兩個月來,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駱平,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顧忌,阿詩今天剛開學,可能會忙到很晚才能回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說出心中的話,除了我之外,不會有其他人聽見的。」她放下手中待晾的衣服,走到駱平的面前鼓勵著。
「嗯,那麼我就直說了,自從兩個月前接到你那個電話後,我就一直告訴自己,為了尊重阿詩的決定,絕不能再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所以,這兩個月來,我拚命地工作,將爸爸以前期望我做的那些無聊事務一口氣全接了下來,讓自己日夜不停地忙碌,為的只是想慢慢淡忘阿詩,我發現自己錯了,拚命工作之餘,阿詩的影子仍然會隨時跳進我的腦海中,分分秒秒地浮現在我眼前,有時候我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經過這樣的折磨之後,我才真正瞭解,阿詩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已離不開她……」駱平心情沉痛地將自己內心深出的感受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態度十分真誠。
一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瞭解自己對於阿詩的那份情感,他那流浪多年、飄忽不定的心也終於開始認真起來,不想再打哈哈地隱藏自己對她的愛。
「阿屍若在場,聽完你這番真心話後,一定會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待她越好,她就會越退卻;而你若是執意不肯放棄她,她會感到很為難的。」薔薇為他的癡情感到心疼,但是她仍保留了一些話,並沒有把事實真相全部告訴駱平。
這兩個月來,阿詩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為了讓自己不再想起駱平,每天都藉著除魔工作來麻痺自己,企圖讓自己的腦力及體力都透支精光,這樣她就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胡思亂想、去責備自己如此狠心地把駱平甩掉。
她也和駱平一樣吃了不少苦,暗自掉了許多淚水,臉蛋明顯的瘦了下來,阿詩這種茶不思、飯不想的可憐模樣,實在令她心疼。
「薔薇姐,我一直將你那天打電話對我說的話牢記在心。阿詩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所以才會依然決定和我分手。可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折磨,讓我決定一定要來台灣跟她說清楚。我不在乎我們兩人是否能夠結婚、是否能夠結合、是否能夠有子嗣,我所在乎的只有她一個人。只要每天能夠聽見她的聲音、看見她的人、和她一起吵吵鬧鬧、快快樂樂地過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其餘的事我全不在乎。」駱平真誠地道出他的心聲,神情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