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唉……」輕聲歎息,她還是非常無奈,「解決的方法有一個……咳咳……就是大家的妥協……」她相信——這是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什麼!?」張倩妮傻眼的徹底。
「妥協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咳咳……」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式。
因為,即使避得了這一回,還有下一回、下下一回……那不如妥協了,就可以換來永久的平靜,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哇哩咧!她是遇到了什麼怪物了?張倩妮無力的把頭K上木桌,虛軟的歎道:
「真同情辛大少,原來妳根本不愛他嘛!」枉那跩男這麼在乎她、心疼她,結果她卻是硬要把他往別人那兒推……唉,可憐的辛大少!
「咳咳……妳……妳胡說……」被指控的莫名,康閔諠心急的想為自己辯駁,結果這麼一急只是讓自己更說不出話來。
頭一抬,張倩妮盯著她瞧。
「我哪兒胡說了?」她倒覺得自己沒說錯啊!
「我……咳……」漲紅了臉,羞澀的話教人很難說得出口。
她不習慣跟磔之外的人說話,所以要她說出什麼愛啊情的字眼,著實是為難了她,但她又不甘願被如此誤會,只得紅著臉左右為難的回望住張倩妮。
「沒見過哪個女人會像妳這樣的,除了不愛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釋妳這種令人費解的行為了。」她遇過的情形都嘛是搶男人搶的凶,還沒見過像康閔諠這樣的咧!
「妳不懂!咳咳……妳根本不懂……」她覺得自己的心正被狠狠刺著,難過的想掉淚。
她並不瞭解她跟磔之間的事,又怎麼能夠輕易的下斷言呢?她愛磔,真的很愛!就是愛的太過、太多才會什麼都為他想。她也想自私,可是她不能啊!
「是啊,我是不懂,我想很少人能懂吧?」
本來啦,她所設想的結局是——她不想嫁,康閔諠應該要很高興才對,結果卻是相反過來,這叫她怎麼懂?啊——搔搔頭,她真的是不懂了啦!
「……」無聲歎笑著,她突然覺得張倩妮說的很對。是啊,很多人都不能懂,包括磔也不懂她的用心,唉!
「不要光是歎氣或是皺眉給我看,我只想知道妳到底在想什麼。」事情可是牽扯到三個人的終身耶,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為什麼妳不能退掉老爺的婚約?」經過了張倩妮的特效藥,她的喉嚨的確是好了很多,咳聲愈來愈少。
呆怔了下,張倩妮才答:「因為我家的人不肯退啊!他們想巴著辛老耶。」
據說辛家的事業做得很大,不單在商場能呼風喚雨,聽說黑白兩道也吃得挺開的,至於是不是真的——老實講,她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所以,妳應該知道老爺是惹不起的。」她跟在磔的身邊,對於辛家的事業、辛家的歷史,她自是比任何人都來的清楚,所以她才更加明白——不能惹火老爺!
「拜託,辛大少是他兒子,沒聽過虎毒不食子嗎?」
搖著頭,康閔諠又是一聲重重歎息。老爺會不會對磔怎麼樣,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這件婚事沒成功,那她將會永遠的被放逐,到時她就再也見不到磔……不,她不願意……
「那,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簡直莫名其妙嘛!她怎麼這麼倒楣,突然間就被欽點,也不管她有沒有意願,然後就變成待宰的羔羊囉?嗚嗚,她不要啦!
「其他辦法?或許有吧……」眼神越過對座的人,她遙望著遠方,然後笑了……
「什麼辦法?」一聽見可能還有他法,張倩妮立刻振奮起精神。
「什麼辦法啊……」調回眼,她望進張倩妮的眼中,「死吧?我想……」如果她死了,這件事或許就可以告個終結,磔也不用再為了她而堅守這份愛。
眼神再度飄遠,她沉入了自己的冥想世界中……
「啊!?」康閔諠爆發性的宣言,簡直嚇壞了張倩妮,「那算了、那算了!這個辦法算了,妳當我沒問過、沒問過。」端起已涼的咖啡,她猛地灌下肚。
老天,她真的覺得自己蹚錯了渾水,本來是抱著想整人的心態來的,結果她發現自己根本是犯了個大錯,想抽身卻來不及了,嗚……真衰!
***
在商談不出任何結果的情況下,張倩妮無奈的離去,而她也回到了她該存在的地方——他的身邊。
「妳跟她去了哪兒?為什麼出去那麼久?」這是見面時的第一句問話——當然,還是飽含著沖天的怒氣。
「我……」她試著想回答他的問題,不過他倒是喜歡自問自答。
「妳答應過一下子就回來的,卻跑去跟她喝咖啡!?」他真的很不喜歡那個女人,竟然敢把她帶離他的身邊!
又要吵了?天,她真的受夠了那永無止盡的爭吵了。
「我們能不能不要再為了這種事而吵?」她的感冒還沒好,頭很痛、身體也很不舒服,而且問題也還沒解決,可是他卻是無時不刻的想挑起戰火——她真的好累!
聽著她淡淡的語調,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是專注的看著她。
走近他,她哀愁的望著他,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
「我好累,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聽見你總是氣急敗壞的對著我吼,我不喜歡這個樣子,真的不喜歡……」她想念不久前的平靜生活,真的想念。
閉上眼,他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她暖暖的手在他頰上細撫。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每天,你都有發不完的脾氣,然後我就開始無所適從,我不要這個樣子的生活,不要……」看著他發脾氣,她自己也不好過啊!
聽著她柔柔的音調、哀哀的語氣,他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似乎正在努力的克制著心裡的衝動,良久後——
「妳以為,是我自己想要發脾氣的?」再次出聲,已沒了初始的怒意,只剩下滿滿的無奈。